王墨用一百六十两,买了西郊四亩中地。
余下的二十两,刚好留作过阵子送货的本钱,她全部放在系统里,兑换成交易币。
说来也巧,王墨察看地契的时候,扫了一眼上面的地址。
觉得莫名眼熟。
等到她跟着牙行的伙计,前去耕地实地考察的时候,居然发现,这四亩地,离承德书院不远,就在书院南侧,大概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那里地势平坦,是大片田野耕地。
这个时间正好赶上初夏的麦收,麦浪呈现金灿灿的黄色,一部分向阳地,已开始忙碌的收割。
牙行伙计告诉王墨,她购买的这四亩耕地都有佃户在种,一季一续约。
现在王墨成了耕地的主人,她可以选择继续租种给佃户,也可以在麦收后,终止合约。
王墨问:“这些佃户都是哪里人氏?”
伙计说:“都是县郊附近的农户,有些家里穷,买不起耕地,有些则是家里劳动力过剩,就租别人的一两亩来种。”
“照这么说,他们住的都不远,麻烦小哥帮我联系租种这些地的佃户,我打算继续把地租给他们,再续一季契子。”
“没问题,姑娘什么时候有空,约在下午申时末怎么样?”
王墨点头,“可以。”
实地考察结束,王墨感觉可以入手,回到牙行便痛快交易,办理过契手续。
拿到地契后,寻思着许夫子该回来了,直奔承德书院而去。
没成想刚穿过一条街,居然在街口的保和堂门前,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王心柔站在保和堂门外,和一个男子娇滴滴说着话。
身着淡粉色的襦裙,头顶挽了发髻,长发飘散在背,脸上略施粉黛,风姿绰约。
让王墨想起了,21世纪影视剧里飘飘若仙的小龙女。
不过,看起来哪里怪怪的。
王墨上下打量,终于发现怪在哪里。
估计是前两天给鼎香楼赔钱,赔光了老底。
她一身的首饰全部消失不见,看起来略显素净,举手投足不再带着贵气,而是有略微的寒酸。
如此寒酸,却依然无损她出尘的气质,娇艳如一朵芙蓉,往来的路人,都忍不住频频打量。
和王心柔说话的男子,看起来十分年轻,穿着一身青色儒衫,气质干净出尘。
只露了个侧脸,隐约能看见嘴角勾笑,交谈愉快。
王墨困惑,这又是哪个?
江鸿渊今日遇到了大麻烦,还不知会如何收场,没想到王心柔却有心思在这里见别的男人。
王墨仔细回忆原著中,爱慕王心柔的那些男配团。
一时半会儿的,居然没对上号。
王墨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本想再观望看看。
谁知交谈的两个人忽然兴起,转身,一边说话,一边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王墨从角落里走出。
看了看天色。
算了,她今日还要去见许夫子,没空追踪王心柔的一举一动。
承德书院在西郊,她便从西城门出城,沿着官道,往西边走去。
走了不远,居然再一次意外地,在前方百米处,看到王心柔的身影,身边依然是那个年轻而又气质出尘的青年。
也不知这两人要去哪里,在七拐八绕之后,居然路线和王墨都是重叠一致。
如此的巧合,让王墨心生奇怪。
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直到王心柔和那青年停在承德书院门前,而那青年熟门熟路的推开大门,邀请王心柔进院子。
不远处的王墨,困惑地挑起眉。
对那个青年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她在门外逗留了一会儿,估算着王心柔应该被引入会客厅,然后才上前叩响大门。
开门的是许伯,一看到王墨,眼里惊喜四溢。
“阿墨姑娘,你总算来了。”
“不好意思,有点事,所以耽搁的晚了些,许夫子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许伯领着她往院里走,指了指正前方的会客厅,“刚回来,还带回来一位客人,这会儿正在和客人交谈,不过不打紧,我叫他出来见你。”
王墨眼底,不易察觉地泛起一抹冷光。
王心柔竟成了许夫子的客人。
在原著中,这两人到底有没有交集?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这一次,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样的意外。
宋砚在临走时交代过,许夫子是他的同乡和至交,那便是最信任最亲密的同盟。
说不准这个书院,就是宋砚密谋一些事的根据地。
可现在王心柔来了,王墨打从心眼儿里泛起一丝警觉和排斥。
她不希望宋砚的一些事,或者宋砚的朋友,被王心柔渗透。
许伯把她带到另外一间屋子里,观摩神色,见到王墨心事重重,以为她不高兴。
赶忙解释:“我这个侄儿,做文章不怎么走心,却喜爱雌黄之术,平日里常有人请他上门去针灸,今日是城里的秦老爷腿脚不适,请他去施针去了,你来的时候他恰巧刚出门不久,谁也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个客人回来,平时他轻易不会带外人来书院,今日可能是有什么事儿,不过不打紧,我现在去叫他。”
“没事的许伯,我今日正好有事儿来县里办,不耽搁的。”王墨笑着说,“不过知道许夫子回来了,我却有点着急了,迫不及待想先见见他再说。”
许安见她神情松弛,唇边带笑,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叫他。”
许伯走后,王墨陷入沉思。
这个许夫子,居然通雌黄之术。
怎么好像和原著中的一个男子有些像,那男子姓贺,精通雌黄。
王心柔一直在自学医术,偶然的机会在保和堂遇见他,便向他请教。
只是原著中这个贺公子,并未和王心柔有进一步的深交,王墨作为读者,其实并不清楚他的背景。
估计是,此人的出现,只是为了传授女主本事,作为工具人,他的身世背景无关紧要,作者没有提到。
而且这个男人,不久之后便去了外地,他与王心柔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络。
细致而又耐心地,将自己学医的经验汇总,毫不吝啬分享给王心柔。
而且他很浪漫,每每在信的末尾都会附一首诗词,含蓄地表达出相思和爱慕。
是的,这个男人一直以为王心柔未婚,他对王心柔言及自己有着不得不做的要事,必须离开此地,但心中却一直牵挂着王心柔。
可惜王心柔却只是拿他当做好心的大哥哥看待,言辞间嘘寒问暖,虚心求教,对于感情方面的话题,只字不提。
他们的联系,直到举国大乱,四处战火时,才被迫中断。
可以说,贺公子是王心柔学医之路的一位贵人。
许夫子与贺公子,会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