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
搞了半天，许贺兰竟然是上门来讨账来了。
王墨是不怀疑这些书信的真假，毕竟能和宋砚做至交的人，人品绝对靠谱，再怎么也不会为了钱伪造证据。
可是，既然是人品靠谱，又怎么会趁着宋砚不在的时候上门讨账呢？
而且宋砚书信里虽然是提到要钱，却没有写下欠条，那证明什么？
证明这两人之间是有着一种极度的信任和合作的共识，早就因为那件需要不断砸钱的事，达成了默契。
所以现在许贺兰上门来，看似理由充分的借钱，却又有些说不过去。
王墨不动声色，“原来宋砚以前问你要过那么多钱啊。”
贺兰笑眯眯，“是啊，作为他的小媳妇，你现在是必须想办法帮我拿下这笔生意不可了。”
王墨勉为其难点头：“我也想帮，但我刚才确实没有托词，培育技术我真的打算公开化，也不指望皇恩会给我多少赏赐，但好在我还有另一笔钱，足够付给秦老爷。”
江鸿渊答应的两千两黄金，如果能顺利拿到手，拿出这笔钱就不成问题。
许贺兰眼睛果然放亮：“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话说回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四千两啊！这钱宋砚可知道？”
他本来以为王墨即使答应，也只能凑到一部分，没想到居然可以凑齐。
四千可不是小数目，这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王墨不搭理他的套话，笑着说：“我得把话说在前面，这笔钱现在还没到我手里，我没办法保证一定拿得到，很可能到时候拿不出，到时你可别怪我。”
“行……吧。”许贺兰妥协地说。
虽然不算肯定的答案，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有盼头总比没指望的强。
王墨抬手比了个五，“我想来想去，这笔钱我不用你还，我入股吧，入股之后就当是给自己的生意做投资了，我不管今后鼎香楼的经营权在谁，以后但凡进账，皆是五五分。”
许贺兰瞪圆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她，“你居然要入股？不是，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来借钱的？？”
王墨笑嘻嘻，用他的话回敬回去：“强扭的瓜不甜，这个事儿啊，真没必要牵强，你完全可以拒绝我，麻烦出门右拐，去朱雀街，听说那有一家地下钱庄，说不定你可以去地下钱庄碰碰运气。”
看着她一脸的气定神闲，许贺兰当真无语了，一副拿她没辙，“我就知道，不能和你这种小狐狸谈钱。”
其实他本来打算的是，问王墨借了钱之后，也不会让她吃亏，每年的经营份额都会给她四成。
虽然四成有点多了，好在她是宋砚的媳妇，原本就不是外人，多多少少的又有什么关系。
之所以没把这个说出来，就是想先逗逗她，看看这小丫头的处事能力，怎么应对他“来势汹汹”的借钱。
现在，他彻底对王墨，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丫头，不好糊弄。
就算是对着自己人，该不讲情面还是不讲情面。
厉害的丫头，以后是不用担心她吃亏了。
王墨笑嘻嘻的，“稳赚不赔的生意，我怎么会眼睁睁在旁看着，肯定跟着许大哥一起发财。”
借钱的事顺利敲定，许贺兰却有一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凭什么他又腆着脸借钱，又出力又出人，最后五成的利润都要分给王墨？
这搁一般丫头，对自家相公的至交好友，都做不出这么绝的事儿。
他郁闷的对天长叹了两声，长吁短叹地走了。
夜里，王墨用意念进入空间。
打开其中一个监控的App。
画面里赫然出现了一处装饰非常考究的卧房。
一个窈窕的背影正坐在梳妆台上对镜梳妆。
镜子里倒映出，王心柔一张秀美的脸。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匣子，看起来十分崭新。
王心柔打开匣子，把里面的东西倒扣在梳妆台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金灿灿的首饰。
王心柔却没什么心思摆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首饰就一件一件的完全消失不见了。
最后，连木匣子也在她的手下不翼而飞。
王墨满意地勾勾唇，从监控里退出。
直接在系统自带的交易空间里搜索：老式电影放映设备。
在货比三家之后，购买到需要的设备。
她接着把监控获取到的画面，一张一张截图下来，打印成照片，再用专门的工具制作成胶卷。
最后把这些胶卷，放在手摇胶卷放映机里。
接着，在老式电影幕布上，成功实现了投影。
由于音响设备需要电源，在没有电的古代无法实现播放，王墨直接放弃。
缺失了音响设备，放出来的就是一场默片，但好在里面的人物足够清晰。
接下来的两天，王墨沉下心思，一心投入在青霉菌的提炼当中。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江鸿渊再次不请自来。
距离皇帝给的十天期限只剩下三天。
王墨本来还想着，江鸿渊沉得住气，估计要再等两天，没想到江鸿渊竟然提前来了。
他把手里沉甸甸的木匣子，重重地放在石桌上，“这里是八百两黄金，整个地下钱庄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说好的一千两，却拿来了八百，这就是江鸿渊的算计之处。
再怎么王墨都是有得赚，看着面前金灿灿的金裸子，一般人都会选择通融那两百两。
王墨要不是答应了许贺兰接手鼎香楼的生意，需要立刻用到钱，一定会为了二百两据理力争。
但现在，她只想顺利拿到钱，以免节外生枝。
所以什么也没说，验了金裸子之后，就点了点头，“明天我去见钦差。”
江鸿渊冷冷地看着她，“别以为收了钱就万事大吉，我要确保鸿波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的要求未免太多了。”王墨脸色倏然阴沉：“麻烦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们的交易是你给我黄金，我交出培育方法，至于江鸿波会不会被放过，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不在我保障的范围内。”
“你……”江鸿渊眯起眼睛，眼里杀气四溢，濒临忍耐的边缘。
这个王墨，根本没有女孩子的柔弱，脾气差得要死，嚣张桀骜，阴险狡诈，随时随地可能撕破脸。
心中腾起一股，直接将王墨毁灭的念头。
“我什么我？我又没逼你。”王墨倨傲地盯着江鸿渊，“你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交不交易随你，不交易的话，把你的金子拿回去。”
江鸿渊深深吸气，将胸中的煞气憋回去，然后二话不说，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