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巧合了吧。
不过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宋砚的细心,在关键时刻起到了作用。
王墨心中一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有庆幸,同时又有一种淡淡的熨贴。
以前一直觉得女人最重要的是自强独立,任何事都可以靠自己解决,可是今日遇到这样的意外,本来以为要认栽了,没成想宋砚居然有两手准备。
她得以切身感觉到,有人帮衬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身后有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
王墨余光看着身侧挺拔的宋砚,突然觉得很安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在后面支撑着自己,分担她的困境。
宋老太和琼落一直到站在铺面外,都是不敢相信,你看看我,我看你,迟迟没有跨进铺面。
宋老太狐疑地问:“阿砚,这铺面真是你买的?老钟坐镇为何要单独一个铺面,他排场这么大?”
继而,猛然反应过来什么,惊的瞠目结舌。
难道说那老头这两天不是吹牛,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这这这……
太出乎意料了,宋老太只觉得脸上分外窘迫,烧烫烧烫的。
“话说回来……钟老呢?罗焕然你见他了吗?”王墨奇怪的四下看看,却不见钟老。
“咦,刚才还在这,怎么突然不见了……”
“算了,先不管了,先收拾新铺面,尽快开业才是大事儿。”
王墨招呼大家进屋,打算快速收拾好就开业。
铺面倒是挺宽敞的,但因为宋砚也是刚交易到手,还没来得及收拾,里面看起来有些凌乱,桌椅布满灰尘。
老贾赶忙风风火火的出门安排人手去了。
挤开门外层层叠叠围观的人群,脸上都笑出了花,“麻烦大家让让,让让,我家的铺面开业在即,现还需要一些准备,回头吉时一到,请大家一定过来捧场,哈哈,借过借过。”
喧闹的人群顿时散开,大家议论纷纷。
“谁说人家宋秀才没办法?这不是立马就拿出来个铺面。”
“龙虎门的少爷又怎么样?他能花钱收购一间铺面,他还能花钱把这街道的铺面都收购吗?”
“哈哈,是啊,本以为这老宋家今日是没办法了,没想到人家是留有后手啊,高明高明……”
街对面。
大毛子站在自家铺面外,看着对面王墨一家人喜笑颜开地准备开张事宜,再听着人群的议论声,气得脸色青里透紫。
他的手下凑过来请示:“二少爷,马上到吉时了,我让他们去放炮,咱们就准备开业?”
大毛子一抬手,制止了手下,怨怼地盯着对面,“不着急,等对面什么时候开业放炮仗,咱们也在那个时候放炮仗,就是要比他们声势大!抢走他们的风头!”
他咬牙切齿地心想,今日出门前,他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江大哥。
一定会挤兑的宋家无业可开张,垂头丧气的滚蛋,给大哥出口恶气。
可现在,他们居然又冒出一间铺面来。
这事也就算是办砸了。
江大哥知道后,不定得失望成什么样,而江大哥是一个对自己和手下都严格要求的人,自己回去说不定都要挨上一顿臭骂。
大毛子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怨恨,满腹不甘。
大哥一直说这个姓宋的难对付,他偏不相信。
姓宋的除了武力值高点,还不是凡夫俗子一个。
今日自己偏偏就和他们杠上了!
还好他现在手里的财力和人脉都比过去强多了,自从龙虎门二少爷的身份揭晓,城里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主动与他结交。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宋砚他们杠上不成问题。
只要抢走老百姓的关注,宋家照样没生意可做。
到时候自家这边进进出出生意兴隆,而宋家那边门庭冷清无人问津,这样的话,江大哥应该会满意了。
想到这,他赶紧吩咐:“再去准备一盘铜钱,待会一开张就在外面散钱,只要来人进咱们铺面,每人皆有份。”
“得嘞,小的这就去。”
另一边,王墨的药铺也在紧锣密鼓筹备当中。
经过打扫整理后的铺面,终于焕然一新。
一家人也不闲着,和伙计们一起,一趟一趟地搬运药材,约莫快到中午时,所有药柜都装满了,写有王记药铺的牌匾也及时送到。
伙计们把牌匾挂上,张灯结彩,接着老贾便和宋老太去研究吉时了。
王墨走过去,用胳膊碰了碰宋砚,疑惑地问:“铺面是因为钟老的原因临时置办的,可你连牌匾也提前准备了?所以你是事先预料到会有意外的?”
宋砚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前几日江鸿渊从金陵回来了。”
王墨顿时恍然,大有深意地翘起嘴角,“看来是铩羽而归,未能得偿所愿啊。”
宋砚静静的看着她揶揄的样子,黑眸透亮,“自然,不但未能如愿,还吃了点小亏。”
王墨笑起来,“所以……你担心他心怀报复,回来之后又搞什么幺蛾子,临时让人去准备的?”
“嗯。”宋砚抬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过也不全是,一来防患于未然,二来我恰好认识水平更高的木匠,额外讨一块牌匾放在那今后或许派上用场,今日的事,你也不用太难过,一间铺面不够,就再置办一间,以后我会多抽精力放在药铺,直到帮你站稳脚跟。”
“啊哦,”王墨鼻尖莫名烫烫的,不自在地说:“你把我的台词都说了,难道不该是我以后尽心尽力认真经营药铺,好回报你的帮助吗。”
心中隐约升起一种感觉,只是她不敢确定,也不好意思多揣测。
宋砚深深地凝着她,“我帮你是自愿,你我之间何须分得太清。”
王墨心里砰一跳,刚才的那个感觉立马放大了。
慌乱地挪开目光,岔开话题说:“对了,你竟然知道钟老?”
“许贺兰早先拜过师,这位钟老,算是他的师叔。”
王墨困惑了,“什么叫算是?”
“他们师门有规定,习得了医术便要悬壶济世,这位钟老却是拿高昂诊金为人诊病,虽然医术高超,却早早和师门脱离了关系,不过他和许贺兰私交甚笃,没想到这次会过来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