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沉默了半响,道:“我也知道阿,只是天佑的安危便是我的天,我是丞相府的嫡出公子,我不能坐视不理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去见迟铭或许有法子。”
说完秦淮便消失在了夜色里,秦淮是从船上突然运动消失在黑夜里的,抚箬在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显然并不是。
“秦淮”抚箬急急的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她,待她再次抬眼时,秦淮却在水渠的那一端冲着自己招手。
“回去吧,谢谢你的帮忙,我的目的从来都不会改变的,抚箬你会遇到你的如意郎君的。”说完秦淮便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你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抚箬心里这般想的,可是秦淮显然是个不达目的不把罢休的人,等到抚箬撑着船上了岸,才知道这是迟铭特地为秦淮设下的陷阱,秦淮这次去军营,就是自投罗网。
抚箬再次恨自己刚才没有拦住他,让他中了迟铭的算计。
抚箬不敢耽搁一丝一毫,急匆匆的停好了船只,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人马不停蹄的跑向了营帐,周遭都是议论迟铭抓到了丞相府的公子,打算如何如何做,是杀了还是刮了。
“你先帮我打个招呼,我一会就过来”抚箬求了门口的守卫,守卫不敢不放人进去,权当没有看见过抚箬这个人。
抚箬冲进营帐,殿内无人,她没有见到迟铭,倒是安睡在塌上的青蛇让她给惊醒。
青蛇攻击性的警惕的看着她,弓起身体,抚箬动一下,它便跟着动。抚箬很焦急,很想立刻见着迟铭。
秦淮这次来的目的不简单,很显然是对迟铭抱着别的心思的。
“抚箬特来求见将军,请将军见一见抚箬吧。”
青蛇伏与地上向内殿游去,不一会便听见内殿传来的声音:“本将军不会去放人的,抚箬,你长本事了?”
抚箬一时有些急切“但是,父亲,女儿不想他死,还望父亲开恩。”
“他与你何干,你动了心动了情,是忘记了我当初的教训了吗?。”迟铭从帘后转了出来,一袭玄衣,黑发高高竖起邪魅猖狂的紫眸里有的是戏谑。
抚箬伏在地上诚恳道:“抚箬心悦于他,不愿见秦淮葬身北境,若父亲网开一面,抚箬此生不再见他,也不会让他再次靠近水渠半步。”
迟铭轻笑一声坐在塌上,身后青蛇自觉的绕到了他的手臂上。在迟铭身涂着蛇信子,迟铭道:“你对秦淮倒是挺上心的。”
“父亲,求父亲放他一命。”
“人被我关在清了道长哪里了,我不会去帮他,你让他自身自灭吧。”
抚箬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他,忘了礼节。
自身自灭……么?
谁不知道,清了道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丧心病狂到了什么地步,秦淮被关押过去,还能够活着回来吗?
她踉跄回船,自己却没有办法帮他,我呆呆的看着水渠,想起他安静柔美的容颜。
心里还是很难做下决定,自己不能够放任不管,秦淮一定要救出来才行,即便是迟铭会大发雷霆,她也不能就这么看着秦淮去死。
跑上仙门洞时,婆婆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跑进了安放机关的房间,毫不费力找到机关,守门的人没有看她,像是默认了一样,只是对我说还有三刻,我最多还有三刻时间去救人。
“救他就是背叛了北境。”婆婆终究还是喊了一句,她听到了。
“他和我虽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我不想他死,婆婆,我要就他”
抚箬深思,道:“背叛也好,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过去?”
“仙门洞上一直走便是出口。”
北境的人没有允许,除了将领,几乎可以随意出入北境,但是想要从仙门洞离开,就必须要得到迟铭的恩准,迟铭没有发话,任何人都不能从仙门洞离开,否则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其他的人都无法找到出口,因为谁也没有想过在仙门洞之地有一道生死机关,进去的人,迟铭不让活的就不可能会活着。
出口处与周围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只是当抚箬靠近,前方便浮现一根根发着紫色光芒的绳子,纵横交错宛如蛛网。
抚箬伸出手去触碰却被弹了开来,钻心的痛立刻蔓延全身,手指留着血,红的耀眼。
既然决定去救他,又怎会顾忌这些?
抚箬着急不已,身体被笼罩在黄光里,这些光是保护屏障,能免她少受痛苦,但是她低估了那些绳子的力量,她靠近绳子,那些绳子就跟活了过来的蛇一样包围着她,寻找着屏障力量最小的缺口攻击着,这禁锢真是麻烦啊。
她没法分散精力对付那些寻找突破口的绳子,只要过去了,我便成功了。绳子划过皮肤那钻心的痛令我冷汗直流,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道不会死却还要承受着比死亡痛上千倍的痛苦。
她感觉到我的力气在消失,神智在模糊,眼前是缠绕的令人恐惧的绳子,她无力再躲过朝我面门扑过来的绳子,只是让它一次又一次的划伤她的脸。或许,她会死掉呢。
绳子的光越来越亮,动荡的也更加的肆意,她见收了屏障任它们划伤她,只差……只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
突然之间身体失去了平衡所及触感是冰凉一片,她成功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生机一片,是晨暮,她很想笑,只是笑不出来,说心里欢喜,但更多的是悲凉。
蹲在河边洗把脸,脸上该有的伤消失不见,仿佛刚才那被一点一点割伤流血是假的。
“好重的阴气阿,你从哪来?”
前方水面漂浮着一个红白衣裳的女子,女子額间镶嵌一颗红宝石,幽幽发着光。
“仙门村。”她实话实说,来时我忘了问他老道身在何处,也许这个人会知道呢。
我问道:“敢问姑娘可知老清了在何方?”
“道长早说过了今日有人闯进来,没想到会是你,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