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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黎阳推着我进了安安的院子，血腥味迎面而来。
他遣退众人，独自和我待在一块儿。
我心里莫名发怵，害怕地后退，他却从袖口里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黎阳步步靠近我，面露凶光。
“安安小产了，现在命悬一线。”
我快速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推她摔进湖里的。”
黎阳丝毫不听我的解释，强硬地拽过我的手腕，用刀划出一个深深的口子。
他拿着碗接血，眼里闪过不容忽视的贪婪。
“霜降，你的血可以活死人医白骨，这是你自己作孽。”
“可不能怪我。”
嫁给黎阳后，我告诉他关于雪域圣女的所有秘密。
圣女可与伴侣共享生命，血可以救万物。
我掏心窝子告诉他一切，此时却成为伤我最深的利刃。
里屋传来安安略显无力的嘶吼声：“好痛啊，好痛……”
黎阳不顾我苍白的脸色，见出血量小，挽起我的袖子，在手臂上划出长长的伤痕。
我吃痛皱眉：“好痛。”
可黎阳充耳不闻，反而温声细语地哄着里屋的安安。
“安安你别怕，我马上就来救你。”
足足放了一碗血，黎阳终于觉得够了。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进屋，将我丢在外面。
我蠕动着身子，捡起地上的匕首，割断了束缚我的绳索。
手腕一片红肿，被粗粝的绳子磨破。
黎阳从屋子里出来，一言不发地将纸团丢在我脚下。
“你要的和离书，现在你可以滚了。”
月色惨白，照着我身上，我意外地觉得冷。
意识有些模糊昏沉，我快要看不清黎阳的面容。
原来是我哭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雪姨说得是对的，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默默搀扶着门离开。
没想到，黎阳刚把我赶出门，就向江湖组织透露了我圣女的身份。
没有人不想要长生不老。
回雪山的路上，我遭遇埋伏。
箭矢从我身后射出，堪堪擦过我的手臂，划破我的衣衫。
我艰难地拖着身体小跑，手臂不停流血。
黎阳不知道在匕首上抹了什么药，血流不止。
我的血有独特的香味，在杀手面前无处遁形。
我狼狈地喘着粗气，衣衫在雪地里打湿，又沉又重。
忽然，一袭冷风掠过，刀剑砍在我右手。
我吃痛趔趄，险些倒下。
黎阳不可能不知道，我是武学废物。
任何攻击，我都躲不开。
不出十米，我已经遍体鳞伤。
我的血液吸引来不少人，还有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
为首的人扯下面罩，正是黎家的管家。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擦拭手中刀剑上的血。
“娘子，少爷命我前来取你性命。”
“你到了九泉之下，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猥琐地提着裤子，一脸邪笑。
他凑到管家身边，贱兮兮地搓动双手：“管家，反正人也要死了。”
“死前能不能让我们兄弟爽爽，不浪费她在世上走一遭。”
一群黑衣侍从抖动肩膀大笑，眼里的贪欲掩藏不住。
管家点头：“只要不浪费她的血，顺便你们怎么玩。”
杀手得了指令，纷纷上前扒我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