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圣女被当成外室毒打后，绝嗣帝王杀疯了8

8.

宋妙妙激动地整理衣冠，跪地恭迎，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

“臣女参见陛下。”

此时的圣上他身着黄色龙袍，头戴金冠，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所到之处，无不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等落在我的身上时，微微皱眉。

“宋家姑娘，你这是？”

“启禀陛下，我听闻端王殿下今日被一个不要脸的娼妓勾引得连早朝都不去了，为了殿下不再贪恋美色，臣女只能将其处置。”

“你和皇弟之间的事情，朕不会多管，只是你这般血腥地教训人，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圣上看着地上几乎是个死人的我，皱着眉规劝心狠手辣的宋妙妙。

“皇弟贪恋美色，为何不找他说清楚你的顾虑？反倒将一切怪在弱女子的身上呢？为人妻，明是非，这才是正妻应该做的事情。”

“臣女也知道这些，可是臣女也是女子，心爱的男人宠着别的女人，我怎么会不嫉妒呢？”

宋妙妙被圣上的几句话说得梨花带泪，捂着脸哭泣的可怜样子，半点没有训斥我时的凶残。

“这是你和皇弟之间的事情，朕还有事，带着你的这群人速速离开山庄！”

听到圣上毫不留情撵人的话，宋妙妙顿时拉下脸，可碍于当朝天子的威严，她根本不敢说出半句反驳的话。

“至于你说的那个娼妓，把人送去医馆疗伤，就算你看不惯，也不能如此折辱人！”

“臣女......遵命！”

宋妙妙咬牙切齿地答应。

在圣上看不到的地方，看向我的目光恨不得吃了我。

我躺在地上，感受天地精华对身体的滋养，在积蓄反抗的力量后，挣脱捂住我嘴巴的侍女，冲着即将踏入宫殿的圣上求救。

“陛下，救我！”

听着我嘶哑的求救声，陛下一愣，猛地回头朝我奔来。

宋妙妙见我还有力气挣扎，连忙挡在我的面前。

“陛下，这贱人最喜欢装可怜，您可千万别被蒙骗了。”

9.

“你给朕让开！”

谢兴煜没有因为宋妙妙的话停下脚步，甚至头一次不顾君子风度地将人推开。

等到了我面前，他蹲下身子，颤抖着将黏在我脸上的头发拨开。

等看到我那张被毁容的脸时，他瞳孔微震，跌坐在地上。

“思梨，怎么会是你？你告诉朕，到底是谁将你害成这样！”

谢兴煜轻轻地抱我抱在怀中，眉心皱得厉害。

“陛下，孩子......我们的孩子被她当做孽种诛杀，她还准备将我送去青楼工人玩乐！”

我指着被推倒在地上的女人，流出血泪，只求谢兴煜能够还我以及我惨死的孩儿们一个个公道！

他将我抱在怀中，居高临下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宋妙妙。

“是你将她害成这样的？”

“当然！”

宋妙妙仰着头，语气骄傲道：“我作为未来的端王妃，处理家事，陛下也要横插一手吗？”

“这么说，除了你，这里的所有人参与了吗？”

“陛下问这些作甚？就算想要帮我这个弟媳出气，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地奖励他们。”

宋妙妙捂着唇，红着脸婉拒。

我看到她这幅死到临头还不知的愚蠢样子，心中冷笑。

当初在众多端王妃的候选人中，宋妙妙是最没有竞争力。

可偏偏陛下指婚的时候，选了她。

破天的富贵落在了宋妙妙的身上，居然让她产生更大的欲望。

宋妙妙作为弟媳，对着陛下在光天化日下露出害羞带怯的模样，恐怕她早就暗自认为圣上选她，是因为对她的爱而不得！

“好！你做得很好！”

谢兴煜被这番自作多情的话气笑，可我熟知枕边人的一举一动。

他笑得越灿烂，意味着越生气。

而天子震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

“宋氏嫡女谋害皇子，残害后宫嫔妃，即刻起贬为庶人，打入诏狱，听候发落！”

“其他参与者，当即处死！”

宋妙妙瞬间被侍卫控制，强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凭什么？我是丞相最宠爱的嫡出女儿，是未来的端王妃！陛下您不能为了一个狐媚子就惩罚我！”

“朕乃天下之主，有何不敢？”

谢兴煜不再和这个疯女人多说，抱着我匆匆去寻太医。

10.

好在送诊及时，我被救回一条命。

只是我那惨死的龙凤胎，永远都不可能听他们叫我一声娘亲。

我在后宫整整三月闭门不出，汲取日夜灵力修养受损的身体。

直到我终于能够用恢复的容貌见人那日，远在青丘的族人们也赶来了江国。

“陛下，我族曾有与人族交好的想法，特派圣女来联姻，可如今你纵容朝中大臣之女害我族人，恳请陛下惩处此人，以儆效尤！”

我此时在帷幕之后，看着素来桀骜不羁的族中长老为了让我有面子，特意学了朝中规矩，恭恭敬敬上述呈请的模样，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谢兴煜也注意到我的不安，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示意我稍安勿躁。

“臣女的确有错，可不知者无罪，老臣为江国殚精竭虑，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承欢，还望陛下看在臣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宋丞相跪在地上，用开国功臣的荣誉逼迫谢兴煜让步。

“那朕呢？朕期盼了十多年的子嗣，就这样被宋妙妙害死，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丞相大人的女儿难道比朕的地位还高吗？”

谢兴煜拍案站起，字字泣血地诉说他的悲痛。

“皇兄，此事的确难以抉择，可是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若是实在难以泄愤，不如罚她从此青灯古佛，一辈子为死去的皇侄们祈福？”

隔着帷幕，我也能看清端王那张丰神俊貌的脸。

他长得的确俊俏，也难怪宋妙妙误把我当成端王养在外面的小妾后，会如此恼怒。

女人的嫉妒心，有的时候比朝廷上的波诡云谲还要可怕。

“殿下倒是菩萨心肠，若是这般疼惜宋姑娘，为何传到她耳中的是你在外有人的消息呢？”

听到我的质问，端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一贯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

“皇嫂这是何意？是想将谋害皇嗣的罪名强行按在我的头上吗？若是看不惯我，直说便是！”

端王努力保持镇定自若的样子格外可笑。

我拍了拍手，他安排在后宫之中的宫女被推了出来。

“端王殿下可认识她？”

“皇嫂这是何意？我并不认识后宫之人。”

端王不自在地抿嘴，躲开了我的视线。

11.

“是吗？”

我从帷幕后站出来，“可我从来没说过这位婢女是宫中之人，端王殿下又是如何得知的？除了早就相识，还会有什么理由呢？”

被安排在避暑山庄之前，我曾在后宫之中暂住过几月。

而这婢女，正是在我宫中伺候的洒水丫鬟。

结合那日我从宋妙妙嘴中听到的“后宫中安排的眼线”，在清醒的第一时间，我就要求陛下彻查后宫之人，尤其是曾经伺候过我的宫女。

好在陛下的动作足够得快，将正在偷摸着往宫外传消息的宫女抓了个正着。

严刑拷打，宫女依旧咬死了是宋妙妙的人。

可我又怎么会信呢？

就宋妙妙那个猪脑子，怎么可能在陛下严丝密缝的保护下将眼线安排在我宫内呢？

我不信宫女的话，便派人去查她的家人。

可谁知她的亲人均杳无音信。

好不容易找到点蛛丝马迹，证据却直指看似和这件事情毫无关联的端王。

当我把证据呈给陛下的时候，男人的脸色青得厉害。

无需再说些什么，圣上的心中早有定夺。

“皇弟当真不认识此人吗？”

陛下重复我的话，那双看向我时温柔缱绻的眸子，落在端王身上如同深不可测的寒潭。

“皇兄也不信我吗？”

端王捂着胸口退后，眼神格外受伤。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当今圣上最为疼爱这个一母同胞的端王殿下。

无论什么好东西都会赏赐他一份，就连皇位，更是毫不犹豫地将其封为皇太弟。

甚至在秋猎中，不顾被黑熊啃噬的风险，冒死去救受伤的端王。

端王则投桃报李，外出游行的时候，总是不忘陛下。

漂洋过海的西洋玩意儿，北方游牧民族的虫草人参都被他亲手带回来献给陛下。

他在百姓中的口碑亦不差。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还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这些名誉让他成为各大闺秀想嫁的男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在任何方面都没有差错的男人，是这场皇嗣流产悲剧的幕后推手。

12.

陛下没有说话，他目光怔怔看着这个和自己一同长大的亲弟弟，带着怀念不舍。

“兴言，自我登基以来，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陛下走下台阶，垂眸看着面色似有动容的男人，沉声道：“你总是称呼我为陛下，说这是君臣有别，可我却认为我们之间，无需多礼。”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你我之间就生分了。”

“皇兄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还是二十余年的兄弟情，比不过相处几月后妃的枕边风？”

端王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责，企图靠打感情牌让陛下把这件事情和稀泥地解决。

“我曾承诺过，这天下的主人，只会是你我兄弟二人，哪怕是我的子嗣，也只能得个王爷的称号，这些你还记得吗？”

“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记得住呢？”

端王干巴巴地应和，身体绷得笔直，垂眸摆弄着衣角。

“无妨，反正我也不打算遵守诺言了。”

“这是......”何意？

端王还没来得及明白话中意思，胸口便插着一把刀。

他晃悠几下，最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皇兄，你为何......为何要杀我？”

端王抬头，带着不解。

“是你有篡位之心在先，若是光明正大地去争去抢，我或许还会高看你几分，可你偏偏从我妻儿入手，做那小人之事，这就是你读的圣人书吗？”

陛下满眼失望，“我早就说过了，无论未来我是否有皇子继承皇位，我退位后，皇帝一定是你，可你呢？你根本不信我，那我又何苦养虎为患呢？”

“那你呢？你若是真的想把皇位让给我，又何必偷偷在外养着这狐女呢？说得好听，可还不是盼着有自己血脉的继承人吗？”

端王深知他已经是死路一条，不再装作兄友弟谦的模样，指着陛下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首先是男人，其次是当今圣上，我是人，不是神，我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难道有错吗？儿女常伴膝下的天伦之福，我难道就不配拥有吗？”

陛下说得真情实意，可端王依旧觉得他在装模作样。

“若你真的不在意皇位，那为何要为了区区一个死去的胎儿赐死我呢？我才是和你血脉相连的人啊！”

“那你就当我虚伪吧，让你死在我手中，是我最后能够为你做的事情。”

陛下不愿再和痴迷不悟的端王多说，他转身看向我的时候，泪终于落下。

13.

此时的谢兴煜不仅承受着丧子之痛，还忍受着亲弟弟死于他手中的心理纠葛。

我小跑着过去，与男人宽厚的手掌十指相扣。

没有说半句话，只是用安慰的眼神告诉他：我还在他身边陪着他。

带着不甘闭上眼睛的端王被侍卫拖出大殿，留下一道血迹斑斑的痕迹。

而接下来需要讨债的，是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妙妙。

自端王被陛下处置后，她就一言不发。

可宋丞相救女心切，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再次大胆求情。

“陛下，这主谋都已经就地处置了，我这无辜的女儿，看在她被蒙骗的份上，求您宽宏大量。”

“宽宏大量？我的孩儿难道不是她亲手杀的吗？”

血海深仇，怎么可以就被此人三言两语就轻轻略过呢？

陛下见我情绪激动，默默攥紧了我的手，“让朕来，你刚养好身体，不要为这些蠢货再次动怒。”

“宋丞相是三朝元老，乃我朝肱股之臣，可偏偏养出个不明是非的女儿，宋丞相都教不好的孩子，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倒不如朕替你处置了这孽女，免得整日在眼前晃悠，惹人心烦！”

“陛下，臣就这么一个女儿，求你放她一条生路吧！”

宋丞相见陛下态度坚决，老泪纵横地跪下，“若是女儿没了，我这条老命您也一并拿去吧！”

以死相逼，这就是宋丞相最后的绝招。

开国元老死在殿中的消息若是传到百姓耳中，谢兴煜定会冠上昏君的名头，而宋丞相的名声则会因为他的死谏而流芳百世。

可他还是看低了我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我的确是为谢兴煜绝嗣一事而来。

本以为见面的第一晚就会承君雨露，可谢兴煜只是拉着我的手，带我去热闹的集市过了第一次的七夕节。

他没有君王的架子，笑着帮我拿着糖人，和凡间所有男子一样带着面具，问我还想吃点什么。

我说不知道，他便带我去了餐馆，点了一桌子的烧鸡。

“若是这个不喜欢，就再换其他的。”

烧鸡很好吃，可我觉得在热气腾腾雾气对面的男人，冲我笑的时候，他或许会更好吃。

三十而立的男人并不让人讨厌，反倒和女人相处的时候腼腆得让我以为是兔子精化成人形。

谢兴煜并不急着让我诞下子嗣，他说鱼水之欢，只能是和喜欢的做。

他想要和喜欢的女人结合生下自己的孩子。

我问他：“如果找不到，那怎么办？”

谢兴煜没骂我的冒昧，反倒失笑道：“还能怎么办？一个人过一辈子其实也不差，反正还有我弟继位，倒是你，辛苦你为我跑一趟。”

我红着脸，没说话。

心里却在默默反驳：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我捂着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这个万人之上的凡间帝王了。

14.

谢兴煜显然没有把宋丞相的话放在心上。

他牵着我的手，重新坐回了龙椅。

“宋丞相若是舍不得女儿，就陪她一起去死吧，黄泉路上父女俩也不怕孤独。”

谢兴煜漫不经心的话激得宋丞相一张老脸面红耳赤。

见人迟迟不去撞柱而死，谢兴煜冷笑道：“丞相大人莫不是心生悔意了？如此的话，那朕便好心帮你一把。”

“罪臣宋青及其女儿宋妙妙，从即日起贬为废人，打入大牢，于三日后问斩！”

话音刚落，宋妙妙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臣女是无辜的，求陛下放过我吧，子不教父之过，惩罚我父亲就行了，让他替我去死就够了！”

宋丞相老泪纵横的脸一愣，颤抖着声音：“妙妙，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那又如何？你个老不死的都半截身子入土了，就不能代替我去死吗？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宋妙妙哭得涕泗横流，还不忘记骂宋丞相无能。

我看着老人家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失望，讽刺地笑了笑。

宋妙妙早就从骨子里面烂掉了，可偏偏会投胎。

作为丞相唯一的女儿，旁人见她刁蛮，都是忍着厌恶去讨好她。

以至于让宋妙妙不知天高地厚，天真地以为犯错就会有人替她兜着。

却忘记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做下的孽，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一笔一笔地从她身上讨回来。

“妙妙，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呢？我孤身一人把你养大，你居然只想让我替你去死吗？”

丞相再无在陛下面前的孤高自傲，面对不省心的女儿，他显得格外无助。

我无心再看这场苦情戏，只想扑到亲人怀中，重新做回在青丘无忧无虑的小狐狸。

行刑那天，我去亲自看了宋妙妙被砍头的场面。

十分残忍，我却勾唇笑了。

她只有死得够惨，我才有对死去的孩儿说声道歉的勇气。

解决完所有事情后，我拒绝了谢兴煜封我为后的补偿。

起初答应生下皇嗣后就成为他的皇后，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爱谢兴煜，爱到我有勇气背井离乡，愿意在这个陌生的帝国生活百年。

现在的我依旧爱他，可不想再为爱受伤了。

回到青丘的第三年，正当我悠闲地躺在山坡上晒太阳的时候，眼前一黑。

我瞪着眼睛，刚准备大骂这个不识相的狐狸时，却发现他居然是远在江国的谢兴煜。

“你怎么来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黏在衣角上的杂草，偷摸着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

“我来找我不小心弄丢的妻子。”

听到这话，我原先激动的心情顿时变得失落，干巴巴地说了句喔，低着头不再看他。

亏我刚刚还自作多情地以为谢兴煜是来找自己的！

过了好久，眼前依旧是一片黑影。

我抬头看着迟迟未走的男人，没好气道：“你怎么还不去找她？小心她不要你了！”

酸里酸气的说出来我都觉得惊讶。

可谢兴煜冲我轻笑道：“那人就在我眼前，还想赶我走。”

等彻底明白男人究竟是在找谁后，我的脸红得发烫，结结巴巴道：“你找她做什么？反正没你的子民重要！”

“所以我想通了，江国子民重要，你也重要。我把皇位交给了更适合它的人，那人会带领江国走向繁荣昌盛，而我只想伴你左右。”

谢兴煜熟练地牵起我的手，郑重道：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