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炳全出于对徐述年的佩服与信任,是连试验都没有做。再加上目前幽州的粮食有些紧缺了,因此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他们做实验,于是干脆批量生产,直接投入使用了。
百姓们起先还是将信将疑,纷纷道。
“世界上若有这种好东西,那我们的祖宗们早就发明出来了,怎么等到现在才像是从天而降似的,突然发明出来了?”
那免费发放这复合肥的官兵们都是好言好语相劝,丝毫没有嫌弃百姓农民们没有文化。
“这可是按察使大人徐述年的新发明啊!祖宗又怎么了?祖宗之法还能变呢,现在是一个技术上的小小改良。乡亲们,你们快些收下来,然后拿去试验吧!如果有效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无效果,你们也是没有亏损的呀!”
百姓们又有着一种爱贪小便宜的心理,秉持着既然没有损伤,那就等于是有益处的想法,纷纷热情主动地开始领取了,喜气洋洋道。
“这话说得在理,我可爱听了!反正我们那光秃秃的地皮子,一年到头也没有收成的,不如洒些这玩意儿,说不定还长出些杂草,还能养蚜虫呢。”
百姓们便抱着试他一试的想法,开始播种了,而且因为了徐述年的保证,这一次的播种又比平时的日子更加用心些。
家里面有遇到人手不够的情况,还忙活着叫着流到外地的幽州百姓们纷纷回来帮忙种地,一派热闹忙乎着的景象,徐述年甚至还挽起了袖子,亲自去帮忙,给农民们解答疑惑,而且是亲自指导如何耕种。
马炳全下来巡视的时候,看到了一派热闹,登时便大叫道。
“我幽州的农田上,好多时候都见不着这种繁忙的景象了!徐述年啊,你这个什么复合肥如果没有成功,我也要记上你的功劳,因为你让我们的百姓们都有了干劲儿,人民们有了盼头,这点可比什么都重要!”
徐述年心里头也高兴着呢,只是点头微笑道。
“您也就放心吧,我徐述年可以人格担保,这个东西必定有效果。”
果然,到了后头的日子,人们亲眼见着那些光秃秃、黑灰灰的土地上竟然窜出了新苗了,满眼望去都是一派绿意,百姓们都高呼大笑着,自发组成的庆祝酒会一场接着一场,马炳全见到了,高兴得满嘴胡话了都,徐述年倒是保持着风度,镇定微笑着。
而再到了后头,徐述年这个复合肥的厉害才真正显露出来,往常那些植株枯死、病死的症状大大下降了,仿佛是来到了洛州似的,一块块田地都是绿汪汪的,看得人眼睛舒服,人也心情好。
最后一盘点粮库,幽州土地土质已经转为了良田沃土,收成可比往年要多了一倍,不仅自家幽州百姓们不愁吃喝了,就连交给朝廷充国库的都多了一倍,再没有了往年紧巴巴过日子、四处受白眼的景象了。
户部一清点,也是高兴不已,因为往年得空情况,幽州都是短缺的重灾区,它偏偏又是个重要地区,因此它一紧巴巴了,户部也紧巴巴了,户部也是要挨皇帝的骂的。
这一年,竟然不用去催,幽州就已经交上来了充足的额度,户部尚书汤斌可就高兴坏了,亲自跑到了幽州来问问情况。
“刺史啊,你们这是请来了什么天兵神将,竟然有这种收成了?”
马炳全喜滋滋的,这一年也是腰杆子硬挺了,再也不用点头哈腰地要打点户部来的怒气冲冲的人,反而是在酒席上头大谈特谈,介绍了徐述年和他的复合化肥。
户部尚书汤斌高兴来,高兴走了,回去就上奏天子这桩大喜事。皇帝也是称奇不已。
“徐述年的本事竟然这么高?不仅做官行,当农民也不错?”
便是笑呵呵的叫了御史高宛前去探查情况。马炳全一看,上头又来人了,便知道这就是真正开始重视起来了,这个机会,可以说是幽州上下的机会,自己更是有可能要升迁的。
于是照例,又摆了一桌酒席,把同户部尚书说的话,又添油加醋地同御史高宛说了一遍,又打点了不少,高宛回去复命,也是如实如此说一番,皇帝听了,高兴不已。
马炳全和徐述年就在幽州等待着,不多时,便传来了皇帝的封赏。
“幽州刺史马炳全,加二等男爵,幽州按察使徐述年,加三等伯爵,且徐述年治理幽州盐碱地有大功劳,恢复正四品的官阶,暂任按察使。”
宣旨完了,马炳全同徐述年都是高兴不已,谢过了宣旨的人,又去喝了酒席。
马炳全自然是得意洋洋,因为这个事情他实际上的功劳是没有的,力气全是叙述年出的,而他只是做了一个上传下达的作用,便有一种白捡功名的快乐,笑道。
“兄弟啊,我们这一回算是皆大欢喜呢!也多亏了你,我才能有福气做个二等男爵呢!”
徐述年知道他在感激自己,也回礼道。
“哪里,如果不是您提携了我,我哪里又有施展拳脚的机会呢?您一是知人善任,二是对我有无条件的信任,这两点,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容易做到的,所以我看这事情的功劳,我们至少是要一人一半的!”
马炳全看到了徐述年如此能言善道,哄得自己更加开心了,于是笑道。
“我除了要感谢你,还要恭喜你!谁都知道那个道理:谁能为皇帝做事情,皇帝就喜欢谁。你瞧瞧,因为这一桩事情,皇帝是迫不及待地就要恢复了你的正四品官阶,我前头怎么说的来着?你绝非池中物,不会在按察使位子上坐太久的!”
徐述年谦虚道。
“这些倒都是后话了,我现在还是暂时坐着按察使的位子,那我还是不要骄傲浮躁,还是认真地把按察使任上的事情做好了,才是正道呢。”
马炳全点头,看到他虽然领受了功名,却不骄矜,更是坚定了想要与徐述年结交的心思,于是二人的关系便更加亲密了。
徐述年这边忙活着,那边的公务倒是有些顾不上了,便有些不要紧的,让手下便先办过去,而大事情自己还是要过问的。
这一日,一户牛姓人家的小儿子牛狗儿冲到了徐述年面前,痛哭流涕道。
“徐大人啊!早就听闻您是个清明公正的,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