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气喘吁吁地向尹骁飞报告道。
“城西门的守将求救,说是徐述年那伙人带着兵来了!”
尹骁飞还没有睡醒,听到了消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道。
“这小子还弄偷袭!趁着我们夜里头精神不济,玩了这么一出,把我们手下那些睡觉的猪猡都踢起来,要是不愿意醒来只顾着赖床的,当即斩杀了。”
尹骁飞骤然拿过冷水扑面,雷厉风行,来人不敢招惹他,点头如捣蒜,尹骁飞踢开了一个将领,上了瞭望台,一见到远处的景象傻眼了,喃喃道。
“怎么这么多人,他们悄没声息地集结了这么兵马……”
一旁的士兵早就吓得打哆嗦了,手里头还拿着火铳,尹骁飞怒吼道。
“你看看你这模样,说出去别叫是尹骁飞带出来的兵。”
旁边的将士愁眉苦脸提醒道。
“将军,您看错了,这小子身上穿的是禁卫军的衣服,他确实不是您操练出来的,这禁卫军那么多人,竟然毫无斗志,看到徐述年带着人来就要吓软了。”
尹骁飞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楚他衣服的式样,骤然大骂道。
“夜里头老子什么都看不清楚,还刚睡醒,真是晦气!”
说着,急忙开始排兵布阵,呼唤道。
“第一排火铳手准备!”
一行人相比较操练的时候显得格外松散了,尹骁飞满头大汗,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做了一个手势便大叫道。
“给我发射。”
说着,稀稀拉拉的火铳便对着地下乌泱泱的正不断接近的人,下头也是喊打喊杀的,大叫道。
“勤王,冲啊——”
尹骁飞不断地指挥着人填充火药,他心里头还在庆幸着,幸好今夜是自己亲自守城,不然整个京城肯定沦陷,哭都没地儿哭去,徐述年的人暂时后退了一点,尹骁飞喝了一口烈酒,抓过路过的一个人便破口大骂道。
“你们怎么做的情报侦察?前些天还和老子说徐述年只有几百人,你们现在自己睁大了眼睛瞧瞧,这是几百人么?比我们能用的人都多!”
那人唯唯诺诺,根本不敢顶撞尹骁飞,怕下一秒钟就要掉脑袋了,而徐述年在地面上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后退,他对呼延虎冷静分析道。
“他们果然被我们打的措手不及,你们瞧这射击的人手臂都没有力气,只是依靠着平时训练的惯性罢了,因此他们的士气必然低落,而且获胜心也无,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说着,徐述年不愿意自己的兵力损失太多,更出于爱护部下人命的心理,急忙后退,又对呼延虎道。
“我信任你们,你带着我徐家家将绕到南门去地面破防,他们那儿的士兵力量薄弱,我拨出一支部队跟随着你们,但是主要力量还是你兄弟。”
呼延虎坚毅点头道。
“明白,刺史大人,我们全都听从您的调遣。”
说着,这一队人便悄悄出发了,而在夜间天色昏暗,这队伍的人数又稀少,尹骁飞正忙得满头大汗,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离开了徐述年的大部队。
现在的尹骁飞正为另一桩事情生气,手下来报道。
“尹将军,您命令那些禁卫军都去守住底下的城门,可是他们竟然都不听命令!”
尹骁飞面色一色。
“还有这事儿?之前不是给了他们好处,还威胁他们了么?把禁卫军统领张智孝给我叫来,要是他不调遣他的那些禁卫军,我就当场要了他的脑袋。”
来人哭丧着脸道。
“我们也想着找他,可是他现在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他要是不在了,那些禁卫军可不会听从我们的指挥,就好像群龙无首,压根儿就是一盘散沙啊。”
尹骁飞目眦欲裂道。
“张智孝不会临阵脱逃了吧?他手下的禁卫军可有足足一万人,要是他从我的羽翼里头分拨出去,我可就什么都完了,我的部队主力还在京城里头呢。”
来人无奈道。
“将军,现在看来张智孝只是个见风使舵的,现在徐述年的部队来势汹汹,我们眼看着城门就要是失守了,眼下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禁卫军可不能指望了,他们是皇家的人,心里头到底也对皇帝有感情,而且一群受供养的兵也不是能厮杀的战斗力啊。”
尹骁飞急忙道。
“你们快去集结现在的部队,兵分三路……”
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更加紧迫的情报却传到,来人无比慌张道。
“尹将军,我们的南门彻底破防了,被徐述年攻打进来了!那为首的几个汉子体格高大,竟然像巨人族一样恐怖,见神杀神的,我们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挡。”
尹骁飞犹如遭到了当头一棒道。
“南门……那是最狭小最隐蔽的门,我原本就没有在那个地方布置太多兵力,这种情报徐述年都提前知道了,这京城里头果然还是漏出了人去给他们通风报信啊。”
尹骁飞头疼不已,大叫道。
“汝南王朱有芳在什么地方?快点儿叫他过来,我现在脑子不够用了,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命令?”
他的亲信黑着脸汇报道。
“尹将军,出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京城内找汝南王,可是竟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尹骁飞无奈痛恨道。
“这个朱有芳,竟然临阵逃脱!想必你赶过去寻找他的路上,他在宫中就已经看到了我们这些硝烟四起的信号,一看我们要失守了,这才想着要自保,还亏我之前一直把他当作可靠的兄弟,我真是看错了人。”
亲信无奈不已道。
“将军啊,现在内援已经没了,我们手上原来控制着的禁卫军又不听从调遣,光是凭借您自己的部下无法抵挡徐述年几千人啊。”
尹骁飞破口大骂道。
“禁卫军们!你们要是不肯为我出力气,马上等着掉脑袋,我看现在你们谁不动起来……”
说着,他拎着大刀横上前去,看到了一个软塌塌、毫无精气神的禁卫军就迅速挥刀,将这人的脑袋斩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绑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振臂高呼道。
“你们要是谁违逆我的命令,就是这个下场!我看看你们是要奋力上前去杀徐述年的兵,还是心甘情愿如同鸡仔一样被我拧断脖子?”
这话一出,大部分禁卫军果然行动起来,在他们眼里头同对方过招还可以为自己赢得活命的机会,可是在这个说一不二的一将军面前,可真是生死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