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听着她的话竟然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也不好再推辞了,于是决定喝了一杯酒,就要立马走人。
“官爷,你是什么人?”
姑娘温柔地给他斟酒一杯,刘白很来心怀警惕,但是亲眼看到了姑娘斟酒,觉得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爽快地答。
“我是刘白,是按察使大人徐述年身边的人。”
那姑娘大吃一惊,连忙行礼道。
“我竟然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我叫做卢灵玉,只是一个寻常无奇的小百姓罢了!今天多亏了官爷拔刀相助……”
说着,便把那杯酒推到了刘白的面前,满面都是感谢的意思,而刘白也笑道。
“哪里是什么尊贵的人!我们帮助老百姓,从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于是也不推辞,爽快地一饮而尽。
卢灵玉只是笑嘻嘻的,望着刘白发笑,并不说话,刘白忽然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你……”
卢灵玉见到了他痛苦不停的样子,终于是哈哈大笑,但是声音还是那一副勾人的娇弱样子。
“我怎么啦?您还不知道吧,我就是幽州五家中,卢家的小女儿呀!我好看吗……”
卢灵玉忽而贴近了他,他的瞳孔正不断地涣散,眼看就要失去了聚焦,卢灵玉声音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号称赤练仙子,就因为我貌若天仙,最会骗人了,但是我的心肠则是蛇蝎一样毒呢……”
刘白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杀了她,可是已经浑身无力了,手只好软弱无力地垂了下去,便昏死了。
而卢灵玉笑着,将刘白捞了起来,她一个姑娘家家,力气却如此大,旁人哪里能够想象的到!
她便连夜将刘白昏迷的身体给丢到了徐述年的府邸门前,便扬长而去,而徐述年家里的仆人第二天一早开门,才发现了刘白的身体,便慌忙大叫道。
“按察使大人,大人啊!刘白大人昏迷了!”
徐述年听见了这个叫喊,急忙跑了出来,焦急不已,拍拍他的脸颊。
“兄弟,兄弟!你可还有没有意识!”
刘白就像一具尸体似的,不会回答,也没有动作,徐述年连忙去叫了胡勤辉起来,给他看看。
胡勤辉睡眼惺忪着,给刘白把脉,却摇头道。
“真是奇怪!我治病这么多年,这么奇怪的脉像倒是第一次见到,这像是……中了什么毒!”
徐述年有些着急,口不择言道。
“您老到底是睡醒了没有?可要诊断清楚了,我们什么毒,就要去配什么药的!”
胡勤辉揉了揉眼睛,又诊断了一次,确认道。
“这确实是一种毒,而且是一种特别缺德的毒。它的毒性并不烈,不会让人的脑子或者身体有永久损伤。但是它却会让人昏迷不醒。”
徐述年一听,便着急起来,大叫道。
“是要昏迷多久?看来自然醒来是没有可能了?那您老有没有什么解药?”
胡勤辉遗憾地摇头。
“这个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只是根据它的毒性反应,推测出了它的一些症状而已,至于解药,我手头当然是没有的。”
而这个时候,门外有人传唤了。
“按察使大人!卢家家主求见!”
徐述年一听,面色变沉了下去,他不做声,急忙地走出门来,对着卢家家主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来人却是一脸笑眯眯的。
“按察使大人,怎么脸色看上去这么难看呢?我自报家门吧,我是卢家家主卢传宗,卢家或许您也听说过,是……”
徐述年冷笑一声。
“是幽州五家之一,十恶不赦,无恶不作!”
卢传宗听了,呵呵一笑,作揖道。
“过奖了!按察使大人,这真的是过奖了!”
卢传宗脸皮相当厚,他开门见山道。
“我今天上门来,其实就是为了您的兄弟刘白的事情。”
徐述年一听,面色又是一变,匆忙道。
“我兄弟果然是你们害的!”
卢传宗得意道。
“是我女儿卢灵玉给他酒杯上头擦了毒,他粗心大意,竟然就敢接过了陌生人的东西,喝了下去!他中的这种毒,可不简单!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不来找我要解药,他五日之内必死。”
徐述年一听,几乎是要坐不住了,他上前几步,逼问卢传宗。
“解药在哪里!”
卢传宗则是有些谨慎地后退了几步,笑道。
“按察使大人这个时候才知道着急了?我们幽州五家从来都是上下一心的,你斩杀了金子马在先,又逼得金有财入狱了,这笔帐,让刘白拿命来偿还,我看也是说得过去!”
徐述年面色发白,声音微微颤抖。
“果然,你们就是为了这桩事情来的,我没有猜错………”
卢传宗笑了一下,拍拍徐述年的肩膀,像是称兄道弟似的。
“行了,按察使大人你不要紧张,我们幽州五家商量了一下,觉得往者不可追吗!所以金子马的事情我们也决定不追究了,只要您愿意放了金有财,我们一定将解药亲自送到刘白的嘴边!”
徐述年不说话,只是咬着牙齿,一副硬撑着的模样,卢传宗似乎看出来了他的没底气,于是也好脾气地笑笑,宽慰道。
“不着急,毕竟刘白还有五天呢!五天的时间,也足够你们分清轻重,仔细考虑清楚了!”
徐述年好半天,才憋出来了一句话。
“行,我们要先考虑一下。”
卢传宗看到了他终于吃瘪的样子,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哈哈大笑,一身松快地出去了。
胡勤辉也在厅堂后头,听到了徐述年同卢传宗的一番对话,他缓缓走出来,看着卢传宗的背影,小声道。
“这个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徐述年似乎是才反应过来,急忙抓住了胡勤辉的手,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声音也发颤。
“老岳父,您看看能够研制出那个解药吗?”
胡勤辉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徐述年这么有原则,本来是轻松放人就能够换取解药的事情,他却偏偏要来亲自研制,于是试探道。
“你知不知道,研制一个解药并不容易,要耗费大量的财力,还需要有运气……”
徐述年斩钉截铁。
“老岳父,我恳请您试一试。刘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他死了,我这个官也实在是做得没乐子了,我活得都没什么意思了!”
徐述年看到了胡勤辉面上的犹豫,猜到了他的心思,忽然高声道。
“不会,老岳父,我坚决不会拿放了金有财去换解药的!您答应我吧,您先来试试好不好?我知道您的医术高超,配药方更是您的立身之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