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郎也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大笑道。
“既然妹夫早就筹备好了,我们也都跟着你继续干!红袖招在洛州如何开办的,到了幽州也是一样的!换汤不换药,永远都是这样子红红火火才好呢!”
徐述年也是转念一想道。
“大郎,你现在正好是捞了个清闲,实在是没事情做的话,你可不可以同我一起来管理红袖招?”
史大郎有点惊讶,摸着脑袋笑。
“妹夫呀,你是把我当做了一块砖头,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搬是不是!你别忘了,我是一介武夫啊,生意经自然是不通的,别人做生意都是财源滚滚,到了我这里,怕是要给你变出来了一个散财童子呢!”
徐述年哈哈大笑道。
“哪里会呢!我告诉你,谢雨音可是伶俐着呢,你哪怕是赔了一万两银子,谢雨音的眼睛一转,隔天就能给你连本带利地赚回来,你呀也别碍着自己是个男人,就放不下身段来学习,你倒是可以多和她请教一下生意经呢!”
史大郎其实有心思要多学学,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那行!我自然是要同她多多学习了,我还很敬佩她的能力呢!别说出去,你身边的侍卫除了打打杀杀,别的一概不会,我可要学会了这些数字东西,说出去也好给你长面子!”
徐述年高兴道。
“还有你的老婆烟翠!烟翠可是谢雨音手下常年陪伴着的人了,你们夫妻两个一起来帮忙,生意是不愁不红火的!”
一番话,说得两个人是皆大欢喜,因为眼下手上都有了事情做,人一旦忙活气啦,自然就会忘记了种种失意的烦恼,史大郎也不例外,于是专心地为着红袖招忙前忙后了。
徐述年忙活着生意上的事情,还要顾及着按察使位子上头的事情。
按察使可不比刺史的位子,刺史是官位高,事情也多,做起来倒也是舒心的,可是按察使是辈分低,事情更多了,而且都是杂事居多,这个做起来便很让人恼火了。
按徐述年的身份特殊,是一个做过了刺史,因为事情被贬职到了按察使上头的,这其中的落差滋味,真是只有自己才知道!
幽州做官的人,有许多都不看好徐述年这样子大起大落的仕途,于是明里暗里的都瞧不起他。
而幽州刺史马炳全,是一个正儿八经科甲出身的,得知了徐述年除了做官之外,竟然还经营者卖酒的红袖招,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酒商原来是徐述年的老本行,人家就是靠卖酒发家的,这下子可更加瞧不起他了!
于是以马炳全为首的一众幽州官员,纷纷挤兑徐述年,马炳全喜欢给他难堪,马炳全的同僚属下们又个个都是拜高踩低的,见到了刺史大人都这样了,那么自己也要来踩上几脚最好了!
在朝会上头,徐述年按例去交接一些事情,而马炳全又同自己那个怀孕的大肚子老婆吵架了,他正愁着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去,见到了徐述年撞在了枪口上头,自然是要好好地编排一番。
徐述年是不卑不亢,面色如常地来交接。
“刺史大人,今日我手上的这些文书便放到您这边了,一份也不落下的。”
交接完了,便要回去自行办事情了,而马炳全却傲慢地叫住了他。
“你慢着!怎么,我刚刚看着你的神情似乎很不满意,总是往我这边儿的位子上头瞄一眼,你是不是也很想来坐坐刺史的椅子啊?”
听到了这个话,马炳全身边的人都发出了吃吃的笑声,而旁边的幽州长史也恰好来府上喝茶,是撞见了徐述年被马炳全编排的这一副窘境,也是乐得自在,在那儿站着看热闹,并不为徐述见说话。
徐述年脚步一顿,不气恼的样子,只是低眉道。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怕是你看错了。”
马炳全不依不饶。
“我看错了?我刚刚就是看着你的眼睛像个蝌蚪似的,四处乱游,最后落到了我的椅子上头,就是一副嫉妒得发狂,又暗自愤恨的模样!你还说我看错了?那我问问旁的人,看看是不是我一个人看错了?”
马炳全故意挨个儿地问了一遍,徐述年也一一环视过这群人,他们没有一个替徐述见说话,没有一个敢说真话,都是迎着马炳全,露出了谄媚的笑脸,纷纷附和道。
“刺史大人,您哪里会看错呢!”
“就是呀!我看啊,是这个徐述年嘴硬!被您抓了个现形,被揭穿了就觉得很没有面子,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做过的傻事儿了!您说说,这多逗!”
又是一阵窃窃笑声,徐述年忍气吞声,知道在这个场景下去打打嘴仗,实在是没有意思的,而且对自己也绝对没有好处,于是忍耐着,委曲求全,并不愿意辩驳。
按理说,一般的人同徐述年无冤无仇,只是看不顺眼,讽刺到了这里,便也很可以了,是时候要收手了。
可是马炳全偏偏不!因为他在府里头受了许多老婆的气,他对着老婆是又爱又恨,受了气又舍不得骂她凶她,只好将今天的这个邪火全都撒到徐述年头上,便还是不依不饶道。
“是呀!徐述年,你可是听见了?他们个个儿都看明白了你这个人,原来是嫉妒着我的刺史位子。这也是难怪了,你是摸过刺史椅子的人,甚至在我之前,你还做过几天幽州刺史,眼下我做的可是热板凳,你却要站得腿脚发麻,日夜去街道上巡逻,要是换了我呀,我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说罢,马炳全喜滋滋地看了看徐述年,旁的人又是一顿顺着他的话口的冷嘲热讽,而且不时地爆发出嘲笑声。
可是徐述见依旧镇定自若,仿佛将他们的讽刺还有嘲笑声全部都当做了耳旁风,这下子,马炳全倒是更不得劲儿了,他暗自想。
“这个徐述年,凭什么就永远都一副体面的样子呢?我倒是根本就没见过他失态!可是再想想我呀,我在家里被老婆又踢又骂的,狼狈不堪,根本没个人样!更别提刺史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了!我是半点体面都没有了,我自然也见不得别人的体面样。”
怀着这种报复的心理,马炳全是越看徐述年,越发觉得心里头窝火。徐述年察觉到了马炳全心里头的不如意,似乎预感到了他还会有下一步动作,于是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