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并不是他当时送来的宝石。
林辰当下摇头，直接说道：“这些首饰上的宝石，不是我当初送来的！”
“嗯？不是您送来的？”
康茹十分诧异，“怎么会？这上面怎么可能不是您送来的宝石？”
那天验收林辰那块儿宝石的时候，可是经过严格的数据记录。
包括重量，整体材质等，都写在单据上了。
于是康茹让销售员拿来了电子秤，将所有的首饰放在了秤上，指着上面的数字说道：“林先生，这重量没错啊？”
“没错？”林辰质疑道，“这么多首饰加起来，比我原石的重量还要少40克，你居然说没错？”
“先生，在首饰制作过程中，玉石肯定是有损耗的，少40g很正常啊！”
康茹说道，“玉石跟金银不同，打磨的粉渣和太细碎的小颗粒，也无法二次利用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工坊那边，看碎屑和碎石有没有遗留下来，如果他们丢弃的话，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康茹越说越委屈，仿佛蒙受了很大的愿望似得。
林辰问道：“你们这银饰重多少？”
银饰是需要另外付钱的，所以有多重，都会写得清清楚楚。
他指着单据上的数字，向康茹问道：“总共720克，加上那40克，损耗了一斤半的原石？”
“这……”
康茹也明白了问题不对之处，连忙低头检查数据，这么说来确实少了。
可这些首饰从工坊被送来，她们打开只是核对了一下工坊报送单，工坊说多少件儿，就是多少件儿，具体的数据，她们居然忘了跟原单据比对。
“还有，这翡翠的质地，你们怎么解释？”
林辰语气更加冷淡，而这一点，也是他严重怀疑对方侵吞他原石的原因之一。
“原单据上面明确写了的，你们这边的验收员也是进行了鉴定的，原石中包含五分之一材质的冰种帝王绿，怎么制作出来的饰品上，就没有了呢？”
“抱歉，林先生！”
康茹满头大汗，十分为难，嚅嗫着说道，“这些问题我不是很清楚，要不然我叫店长过来为您解答？”
制作的事情，跟她确实无关，但她没有仔细核对检查，这也是失职。
林辰也不跟她计较，毕竟她只是个店员，这么大的事情，绝不是她一个小小店员可以搞定的，必然是更高层领导的缘故。
“好，那就叫你们店长过来！”
林辰直接在柜台前安稳的坐下，等着店长出来，他倒想看看，对方会给出怎么样的解答。
没过几分钟，一名看起来阅历更加丰富的中年女人，在康茹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看到脸色不善的林辰，她主动微笑着说道：“林先生您好！这套首饰确实是我们店里按照您的要求打造的，您当时也说了，能打造多少项链，就打造多少，而且要全部都一模一样的款式，在制作过程中当中，必然要有一定的舍弃，来满足您对款式的要求。”
“此外，您那块儿翡翠原石不正是糯冰种兼冰种帝王绿翡翠吗？这些首饰上的翡翠玉石，不都是糯冰种兼冰种帝王绿翡翠吗？”
“哼！”
林辰指着这些首饰，质问道，“可我那颗原石中，冰种帝王绿翡翠的含量起码得有一个小拳头那么多，你们的验收员也是鉴定过的，这数据单上也写得清清楚楚，有原石的五分之一，怎么现在首饰上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了呢？你们那个验收员呢？你可以叫他出来对质！”
林辰气势盎然，但那女店长也临危不惧，镇静自若道，“先生，当时验收时确实是如此，但那也是验收员的预判而已，毕竟整块原石并未现场切割，里面到底含有多少冰种帝王绿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事实上是在切割之后，我们的设计师才发现内部的冰种帝王绿其实很少，而且多数都在原石表面，在打磨造件的时候，原石表面肯定留不下多少，甚至会全数消耗掉，以此来让成品圆润透亮，这个我们事先也是个您有说明的。”
“哦？那你是想告诉我，你们的师傅打磨损耗的，都是冰种帝王绿翡翠了？”林辰冷笑道。
女店长一摊手，苦笑着说道：“也确实有这个可能！”
“哼，一斤半的原石被你们打磨损耗掉了？这个传出去，在整个业界，怕是也没人会相信吧？”
林辰也毫不示弱，“我原石的估价最起码在千万左右，但这些首饰摆出来，恐怕连800万都不到，我还没听说首饰制品的价格会低于原石估价的。”
面对这一质问，女店长就更驾轻就熟了：“林先生，损耗是必然的，我们也有过损耗掉一半原石，只为打造一对儿玉镯的案例。至于价格方面，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的价值并不是那么好估算的，您的原石估价，也是基于溢价的基础上估算出来的，就算是市价也并不等于翡翠本身的价值。”
好一副伶牙俐齿！
林辰嘴角微翘，冷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店就是认定，这些首饰就是给出的最终制品了吗？”
说话间，林辰眼中寒光迸发，让女店长浑身一抖，但她还是坚定道：“对！”
“好，可以的！”
林辰点了点头，站起身道，“福安珠宝，我记住你们了！”
女店长咬牙色厉内荏道：“林先生，您胡搅蛮缠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
“胡搅蛮缠？”
林辰瞥了眼店内的金字招牌，冷冷一笑，“那就别怪我把事情闹大，我会让你们亲手把那块儿丢失的冰种帝王绿翡翠，原封不动的还回来的。”
说完，林辰支付了工费和银饰的费用，拿起首饰就走。
看着他离开，女店长却始终松不了那口气，而且神色非常差。
一旁的康茹忍不住向店长问道：“刘姐，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真有什么内情？”
“你别管了！”
女店长冷声说道，“这跟我们无关，有什么事情也是工坊那边的问题。”
“可是……”
康茹想说，订单是她们店里接的，东西也是她们交给顾客的，说不是管她们的事，这样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