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会就被接通了,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
“喂!”
白浅沫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好,霍尔医生,我是白浅沫,我小时候,您应该见过我的……”
对方的声音似乎沾染上了一丝笑意,“哦……是你这个小丫头啊,我记得,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白浅沫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小丫头,她现在早就成了大姑娘了。
“霍尔医生,是这样的,我丈夫中了一种病毒,听说是最新研究出来的,叫什么MT13病毒,我知道您这些年在研究病毒领域,所以,我想请您看看,这种病毒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对方沉默了半分钟,这才缓缓开口,“丫头啊,不是我不帮你,这种病毒我也听说过,可是,具体连分子结构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这样吧,你先把中了病毒的人的血液样本给我寄一份,我先看一下从哪里入手,再告诉你具体答案,好吗?”
白浅沫点点头,慢慢开口,“也只能这样了,那就麻烦你了霍尔医生,我会尽快把血液样本给您邮过去,您一会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嗯,这个没问题,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虽说这个病毒是新病毒,可是,凡是病毒,它肯定都有一种蛋白质可以将其融合,或者分解。”
和金本.霍尔说了好久,白浅沫才挂掉电话,她静静地在窗前站了许久,才慢慢走向床边。
无论如何,她要先看看,夜景离的病毒在体内究竟怎么样了,她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不一会,霍尔.本金的地址就发过来了。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白浅沫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白寒和白萧好奇的伸出脑袋看,白寒不解的看着白浅沫,“妈咪,你在干什么?你这是想烧了房子的节奏吗?”
白浅沫囧了,儿子,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客气点,好歹我也是你母上大人。
白萧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珠子,突然开口,“妈咪,你这是想给爹地做饭吗?我和小寒帮你吧!”
白浅沫笑眯眯的看着白萧,“是啊,还是萧宝贝最懂我!”
白寒的脸立马黑的跟锅底一样,妈咪,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最终结果是,一大两小三个人,欢乐的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
终于,一桌浪漫的红酒晚餐准备的妥妥帖帖,白浅沫却拿起电话打给穆清雪,“妈咪……”自从登记结婚后,白浅沫都是跟着夜景离一起称呼爹地妈咪的,她觉得反正已经登记了,举行婚礼只是个仪式而已。穆清雪笑着问道,“浅丫头,怎么了?”
“是这样的,今早萧宝贝和寒宝贝说要去您那里玩,我这会脱不开身,您过来接他们一下,好吗?”
穆清雪马上开心的笑了,“好啊,我马上就过来!”
白萧一副被小箭射中心脏的样子,故作捧心壮,“妈咪,你好狠心啊!”
白寒凉凉的开口,“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大萧,你还小,不太明白!”
白浅沫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儿子,要不要这么逗啊。
无论白寒和白萧各种挖苦和不情愿,他们还是被白浅沫妥妥的送给穆清雪,被带走了。
等两个小家伙离开之后,白浅沫这才下楼去了小区最近的药店,她买了一瓶长用避孕药,又买了血袋和一次性针管,这才转身回家。
她现在还不能怀孕,夜景离的病毒究竟怎么样,她现在还说不上来,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承受和霍许铭一样的命运,从小就携带病毒,那会让孩子痛苦一辈子的,如果不是霍尔医生,许铭现在恐怕早就不存在了吧。
白浅沫想到这里,心里有点难受,她加快脚步往回走,回到家里,她快速从床头翻出安眠药,这是她脸部做了整容手术恢复期间,疼的整日整夜睡不着觉,夜景离特意给她配的药。
她将药瓶在手里攥了攥,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最后,她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卧室,这才拿着安眠药走出去。
白浅沫准备好晚餐,倒好红酒,安静的坐在家里等着夜景离。
夜景离回来的时候七点多,他一回家就闻到满屋子的香气,他惊喜的看着白浅沫,“浅浅,儿子做饭了?”
白浅沫嘴角抽搐,为什么这父子三人总是这么如出一辙呢,难道她就真的不是做饭的料?
“阿离,我准备的,寒宝贝和萧宝贝去爹地妈咪那了。”白浅沫面无表情的说假话。
夜景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浅浅了,那我们开始吃饭吧。”
夜景离去洗手了,白浅沫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的神色捉摸不定。
饭前,白浅沫放了一首优雅的舞曲,夜景离绅士的走到她面前,邀请她跳舞,白浅沫浅笑着将手放到他手心里,两个人在客厅里翩翩起舞。
一舞结束,白浅沫一个旋转,脱离夜景离的怀抱,拿起桌上的红酒,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日里越发的不一样,有几分妖娆和媚骨,这样的浅浅,是夜景离从未见过的,他越发的如痴如醉。
“来……阿离,咱们先喝一杯红酒如何?”
夜景离挑眉邪魅的看着她,轻轻拿过她手机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白浅沫神色有点灰暗,不过被她很好的掩饰住了,她抿了一口红酒,嗲笑着,满脸娇容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清雅脱俗,所有让夜景离挠心挠肺。
“瞧你给心急的,一口就喝完了,来,我们吃点饭吧。”
白浅沫拿着筷子给夜景离布菜,夜景离越发的看不懂她了,今晚的白浅沫很奇怪,但是要说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却又说不上来。
夜景离慢慢的开口,将菜放进嘴里,果然是宝贝儿子做的,他一口就尝出来了。
夜景离吃着吃着,突然觉得灯光有点模糊,白浅沫为了营造氛围,家里的氛围本来就很轻柔,昏暗的灯光,柔和的音乐,就连白浅沫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和。
白浅沫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夜景离慢慢的爬到桌上,她轻轻走过去,喊了两声,“阿离……”
夜景离没反应,她又伸手推了推,“阿离,你怎么了?”
夜景离慢慢从桌上爬起来,使劲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眼睛迷糊着,“浅浅,我怎么感觉这么瞌睡呢?”
“是吗?那我扶你去床上睡觉吧。”
白浅沫将夜景离的手搭到脖子上,扶着他慢慢向卧室走去,夜景离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深眠状态。
白浅沫从始至终,一直木木的站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夜景离。
过了一会,她终于动了,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缓慢的走到床前,慢慢坐下来,她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夜景离刚毅的面容,她的手缓缓划过他的侧脸,心里难受不已,阿离,我这都是为了救你,请你原谅我。
想到这,她猛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和坚定,她快速的站起来,拿出她下午买好的东西,走到床前。
白浅沫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使劲推了推夜景离,开口叫他,“阿离,你睡着了吗?”
许久,没有人回答她,白浅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睡死了。
她快速的将夜景离的衣袖推起来,用皮筋扎好,轻轻拍了拍,血管就异常明显了,她拿出针管和血袋,给夜景离暴起的血管处涂抹酒精,然后,又快又准的将针头扎进去,看着血液一点点进去针管,白浅沫眼里的神色越发的让人看不透。
抽好了血样,白浅沫快速的收拾好东西,拿着血袋走了出来。
她没有看到,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夜景离的眼睛缓缓睁开,夜景离静静的抬头看着天花板。
其实我白浅沫想干什么,他早就察觉到了,他感觉头晕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不对劲,可是,白浅沫不知道,他体内的血液,对这些安眠致幻药物,都有稀释作用,所以,这些安眠药,只能让他感觉到头晕,其他的,都是他假装出来的。
虽然他一开始不知道白浅沫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他相信她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全力的配合她,看到她所做的事情之后,他突然明白了,她这是想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连这都察觉到了?这是夜景离第一反应,随后他也释然了,既然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就假装不知道。
其实他自己的身体,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呢,最近常常头晕,瞌睡,时不时的眩晕,体质差到极点,而且还在一步步下降,他早就去做过检查了,浅浅和他住在一起,看出来也是正常的。
白浅沫将血袋包装好,去二十四小时邮局,按照霍尔医生给她的地址邮出去,将用过的针管海绵之类的,全都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这才安心的上楼。
白浅沫上楼之后,站在房间门口,却迟迟不推门进去。
房间内,夜景离睁着眼睛,无奈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扇门板,隔开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