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等人的这个年,过的比较热闹,和她们情况相反的是住在海市的石家。
石家的这个年过得太过艰难,尤其是石磊进去之后,石家的气氛就比以前还要不如。
好歹以前不管吵闹还是啥的,起码家里有点人气,可现在呢,屋子里冷冰冰的,除了石权和费钰之外,再没第三个人了。
费钰的两个继子,是自从她嫁过来之后,就很少回家的。
至于过年过节的时候更是连想都不要想,石权平日里只有在他们需要用到钱的时候,才会见到那两个小祖宗,至于其他时候,基本连电话都很少有打通的时候。
尤其发生了今年的事情之后,石家的气氛更是无比低迷。
年夜饭的时候,费钰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结果石权连书房的门都不乐意出。
费钰劝了几次没有用,也就只好任由他自己去了。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费钰去叫他看春晚包饺子的时候,推门进去,看见石权还是在那边皱着眉头不停的打电话。
书房里面烟雾缭绕,连视线都看不清了。
以前石权是不抽烟的,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吸烟越来越频繁,吸的也越来越多。
最多的时候,费钰第二天清早打扫时,能在书房发现十几根烟头。
那么多烟头扔的到处都是,烟灰缸里的烟灰满满的都溢出来了,他也不管。
真的很难想象,以前的石权是个烟酒不沾,还有点洁癖的性子。
现在他邋里邋遢的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胡子拉碴的也不刮,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费钰刚开始还想劝两句,可是看他这个样子,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毕竟她清楚,石权的压力很大。
自从周磊被抓起来之后,石权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在现在在休年假,不然他这样的状态,该怎么去单位上班。
整个年,他们都过得极其压抑。
到了大年初二的时候,费钰得回娘家走亲戚了。这是每年雷打不动的定律。
按照石磊今年的状态,费钰原来是不想带他一起回去的。
毕竟现在石权的状态不是很好,万一回去后又惹出什么麻烦就糟了。
可是初二一大早,石权却破天荒的洗了个热水澡,还刮干净胡子。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费钰都要怀疑,以前那个熟悉的男人又回来了。
“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回娘家。”石权说道。
费钰感激的点点头,多余的话也没说。
两个人收拾妥当之后,就开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还帮着老丈人买了不少的礼品年货。
其实要是放在以前,这种东西他们都是要提前买好的。
只是今年的情况特殊,两个人也没有心情搞这种事情,只能初二当天出来采买了。
好像很多商店,在大年初二这天就已经开门了,各种礼品应有尽有,倒也不用担心会空手回去惹人笑话。
两夫妻回到费家的时候,费家人依旧在热情的接待。
虽然石权全程在黑着脸,可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费钰妈妈小心翼翼的问了女儿一句:“是不是石权最近遇到麻烦事了?”
费钰没想过要隐瞒家人,于是点头说:“嗯,他最近遇到了不小的事情,比较麻烦。”
“要紧吗?”
“应该不会太严重。是他前妻的弟弟被抓起来了,最近一直没找到被关在哪里,他有点着急上火。”费钰说。
费妈妈撇撇嘴,说:“你现在这个老公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他前妻都去世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原来的小舅子。这也是你,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和他不干了。”
费钰有点无奈的轻轻说了一句:“妈,你又说这个。”
费妈妈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虽然没有继续再说石权的事情,却开始喋喋不休的念叨了起来楚仕:“你说说你,之前嫁的都是什么人,我听说楚仕那个白眼狼以及因为贪污受贿被抓起来了。像是他这种白眼狼,抓起来算好的。我们当年对他也算不错,可自从和你离婚之后,他连我们都不见也就算了,连孩子也不让我们见,这件事真是想起来就生气,什么东西。”
费钰没有说的是,其实是她给楚仕放了狠话,不让他带女儿骚扰自家人。
说他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的好。
一来是因为这个,再来B市距离海市比较远,最后还有楚仕的一点小心思,他担心自己带着女儿去见过了外公外婆之后,费钰说不准还要把女儿要走,那他岂不是什么也没留下?
所以这么多年来,费钰一家从没过问过楚瓷的事情,楚仕也渐渐把那家人忘到了脑袋后面,再不提及。
“好了,妈,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端出去吧。”费钰不想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催促妈妈赶紧做事。
费妈妈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下去。
她现在还担心另一件事呢,那就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大孙子石磊,这会儿竟是被关进了监狱,真是想想都觉得憋气。
要不是姑爷石权过来吃饭,其实她一口也不想吃,更别提一盘盘的去做了。
两个人很快把饭桌摆的满满当当。
吃饭的时候,他们四个大人聚在一起,费爸爸举起酒杯说了一句:“去年咱们家发生的事情不少,不过没关系,现在是新一年了,新年新气象,以后咱们都和和顺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希望咱们家一年比一年好,以后都顺顺当当的。来,干杯。”
说着的时候,费爸爸率先举着酒杯,在女婿石权的酒杯上撞了一下。
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喝酒,他们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尤其石权,右眼皮总是突突跳个不停,心神也越来越觉得不安。
费妈妈心里疑惑的过去开门,首先看到的,竟是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在他们手里还捏着一张法院的传票。
“请问石权在吗?我们是法院的人,有事需要他的配合。”
费妈妈待在当场,而听到这句话的石权,手里的酒杯却不知怎么,一下滑落到桌上,酒杯碎裂,鲜红的红酒撒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