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妖冶迷离。
白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沈牧川的酒杯,“我还以为,你结了婚就只顾着回家陪嫂子,再也不会出来玩了呢。”
他自己喝了一杯,揶揄沈牧川:“也不是我说啊,好不容易能跟嫂子有点相处机会,你就忍心让别人插足进来当第三者?嫂子那个闺蜜也真是的,人家新婚燕尔,还要缠着嫂子不放,真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沈牧川斜了一眼白辰,默不作声,并不解释。
林星河养了两周的伤,秦北嘉隔三差五就会跑沈牧川家见林星河。
但是沈牧川在时,两个女生难免有些局促。
所以沈牧川特地给她们让出了地方,下了班,自己跑到酒吧跟白辰这种单身贵族喝闷酒消遣。
沈牧川倒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希望有人能陪一陪林星河。
他见到过秦北嘉来时林星河有多么开心,他也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白辰没有得到回应,一点也不消停,用手肘捅了捅沈牧川,“是不是有人跟你抢嫂子,你不开心,所以跑到这里来借酒消愁?”
话音刚落,沈牧川阴沉沉的眼神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扫射过来。
白辰终于乖乖噤声。
在沈牧川给把杯子里的酒喝得见底的时候,白辰终于说话:“牧川,你对嫂子是认真的吗?”
沈牧川转过头望着白辰。
白辰推敲了一番措辞,支支吾吾道:“嫂子对你来说,是不是有点年轻了……我不是说你老了的意思啊,你正当盛年,年轻有为。我的意思是,嫂子跟你差了七岁,她能在生活和工作上替你分担吗?”
沈牧川看白辰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悦地皱起眉。
他直言道:“你什么时候管起了这些?”
白辰挠挠脑袋,显得有些烦躁,最后忍不住问道:“我是想说,你真的忘了菲柔?”
提到顾菲柔,沈牧川的眼神略微怔忡。
他坐起身,双手手肘撑在双膝膝头,乌沉沉的眸子直视前方,白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辰叹了一口气:“当初你们两个,是学校的风云情侣,大家都说你们金童玉女一对璧人,顾菲柔当初那么喜欢你,她对你的付出,我们这些局外人都看在眼里,怎么想,她都不不像是会在婚礼之前逃婚的人。”
沈牧川没有转回头,低沉的嗓音幽幽道:“那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难道不觉得,她突然这样离开,很可能有什么苦衷吗?”
顾菲柔在离开之前,还曾跟,第二天却留下了一封亲笔信,说自己不能嫁给沈牧川,然后便人间蒸发,沈牧川
“你这么关心她,你自己怎么不去找她?”
白辰急了,把手上的杯子重重撂到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沈牧川,你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乐意管你啊!你自己的未婚妻突然逃婚,你倒好,不去找原因,反而转头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你考虑过顾菲柔的感受吗?”
沈牧川从前还不知道,顾菲柔收买人心的本事这么大,竟然把他身边好兄弟都给笼络了。
他合起手掌十指交错,冷笑了一声。
要他考虑别人的感受,那又有谁考虑他的感受?
如果所有人的感受他都要顾虑,那么他就不会能够站到今天的位置上来。
“我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感受,我要结婚的消息已经公布出去,婚礼势在必行,跟谁结都一样,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婚礼,而坏了沈氏的声誉。”
白辰听到这话,彻底愤怒。
他霍地站起来,“你终于承认了,你结婚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不是真感情,那个林星河也只是你临时找来挡枪的。这件事情不该我来说,如果你也把我当做好兄弟,觉得我的话值得听一听,那你就认真想一想,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跟利益挂钩,拜托你不要再这么功利主义,否则没有人愿意继续真心留在你身边。”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白辰说完直接离开了卡座,脚上踢到了刚才被沈牧川放在地上的酒瓶子,瓶子“咣当”倒地,发出脆响,白辰又愤怒地补了一脚,头也不会的走了。
沈牧川静静坐在位子上,眼睛盯着那只酒瓶子。
瓶身被白辰踹过之后还在地上咕噜咕噜打转。
他眸子里的厉色渐渐变得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