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顾菲柔已经急不可待的粘了过来,看到沈牧川没说话,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沈牧川的情绪,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顾菲柔神情楚楚可怜,衣服柔柔弱弱的样子,伸手挽住了沈牧川的手臂。
她今天苦苦的哀求了沈牧川好一会,沈牧川都不为所动。直到她拿出自己曾经的那些痛苦往事,才让沈牧川终于答应陪她来参加这个慈善晚宴。
自从上次林星河当众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她的人气一落千丈,好多电影制片原本是定她为女主的,现在也都纷纷换了人。
她为了今天的晚宴那种策划了好几日,只要沈牧川在她身边,就什么都不需要证明,大家自然会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像这几天流传的那样闹翻。
如此一来,她就能翻身了。
可谁知道,林星河那个丫头竟然也来了!
这无疑让顾菲柔的心里警铃大作,她有些紧张,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林星河的动向,防止她再次破坏自己的计划。
另一边,林星河已经被一波又一波的女人围攻了一次又一次。
眼看着沈牧川今晚的女伴果然是顾菲柔时,林星河心里的火气顿时像是被浇上了汽油一般不断的轰炸开来。
她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杯子,要不是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她就差气得把酒喝完了。
今晚每一个冲着她过来的女人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措辞,无非就是试探她的底细,然后要和她喝一杯酒。
她因为怀孕,不能喝酒,只要一拒绝,那些女人便会说什么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之类的话,然后巴拉巴拉个没完……
怀孕了还要穿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出现在这里盯着自己的未婚夫,林星河有些头痛,怎么从前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林星河就混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林星河下意识的把手覆上自己的小腹,然后一点一点的,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恢复,她抬起头,淡定的看了一眼沈牧川的方向。
从最初得知自己怀孕后的惊慌失措,到小心的徘徊犹豫,她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在网站上浏览怀孕知识的人,不知不觉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甚至还有些紧张和期待……
期待那个属于她和沈牧川的小生命,就这样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感觉不同于沈牧川给她的安全感和依赖感。女人本弱,为母则钢。更何况,这个小生命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肚子里,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跟她在一起,这是只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
这样想着想着,林星河心里的满足和幸福就一点一点的溢了出来。
林星河不经意之间的垂眸一顾就这样落进了沈牧川的眼睛里,沈牧川眼底原本冰冷的眸色像是被林星河刚才的举动打动,搅乱了一池春水。
顾菲柔感觉到沈牧川的分心,纤长的指甲都快要掐进自己的手掌心里。
而感受到身边的人已经迈步之后,那双保养精致的指甲就这样被她生生掐断。
林星河正准备让眼前这个过来搭讪的男人走开的时候,身子忽然一歪,被人拉住了整条胳膊。下一秒,她还没来的急站稳,整个人就被某人大力的拽着,往外扯去。
等林星河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沈牧川扯到了会场外面。
而此刻,那个抓着她胳膊不放的男人正用一种比风霜还要冰冷的声音打电话。
“喂,安特助,去定飞往c国的机票……不是我,是林星河……”
所有的理智在她面对那个不认识的男人的笑脸之后,全部崩盘。
他隐忍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抵得住她浅浅的一笑。
沈牧川挂断了电话,感觉到手中的小胳膊不再挣扎了,等他转过身去,就看到林星河的脸上已经涌出了两行眼泪……
心里顿时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一眼难受,但沈牧川还是冷着声音问:“哭什么?”
林星河有些踉跄的跟着,不说话,不出声,眼里却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般,也再关不住,稀里哗啦的就涌了出来,还倔强的仰着头,用那双眼泪斑驳的眸子盯着他看。
沈牧川顿时心烦意乱,又是心痛,又是烦躁,只能继续冷着声音斥责:“不准哭!”
话音还没落,林星河瞬间哭的更加凶了。
这么多天以来,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心,她的怨恨都在此时此刻喷涌而出,根本无法收住。她一向不喜欢哭泣,不喜欢示弱,但此时此刻,她实在控制不住,眼泪根本不听她的话,疯狂的往眼眶外流。
沈牧川伸手过来,想要去触碰林星河的脸颊,但在手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突然停住。
“不准哭了!”
只不过比刚才的那句话多了一个字,但话音里的语气已经杀伤力减半。
林星河又凶猛的哭了几嗓子之后,终于缓缓的变成了一耸一耸的啜泣。她的身子因为抽泣在轻轻的颤抖,沈牧川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把这丫头抱紧。
顾菲柔和谢景耀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林星河的脸上泪痕斑驳。谢景耀顿时就要走过去,但沈牧川已经先一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林星河娇小的肩膀上。
谢景耀双脚一顿,只不过停顿了几秒,就看着沈牧川蹲下身去,把林星河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随手一扔,随即打横把她抱起……
前面,门口的服务生已经把车子开过来了,沈牧川一手接过车钥匙,把还在不停啜泣的小人放进了副驾驶,随后迅速的走到对面,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顾菲柔和谢景耀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宴会还没开始,沈牧川就已经再次因为林星河的到来来开。
看着那道车子的残影,顾菲柔眼底的恨意滔天。
一次,两次,三次,林星河,你给我等着!
沈牧川一直带着林星河回了沈家大宅,刚一进门,林星河就自己去了卧室,然后缩在被子里,抱着自己的毛绒玩具,寻了一个舒服额姿势,开始全心全意的哭。
沈牧川扯着领带,在房间里烦躁不安的转来转去。
他是最不擅长面对这种哭泣的女人的,哄女人这种事情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他根本不需要这项技能,因为他就压根不需要。
但他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可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立刻让她停下。
但面对林星河,他竟然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的沈牧川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林星河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他却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