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还没有回来,林玥溪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上的伤疼得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嘶——”
虽然说她的伤不是很严重,但是好歹也是摔了个结实。
膝盖上和额角上以及手肘和腰部,各处都不时传来隐隐的痛。
林星河的确没有撞到她,她是自己故意摔倒的。
那时候她看到阿佑要对林星河动手,她期待着林星河会被教训,但是同时又计上心来。
比起林星河被教训的一时痛快,倒不如让秦北嘉对自己增加一些好感,同时还能让林星河成为众矢之的,使得秦北嘉更加厌恶林星河,一举两得。
阿佑取药回来,当即便拆了包装,亲力亲为地给林玥溪上药。
阿佑一直把林玥溪当做自己的女神,就连上药,也是小心翼翼,十分宝贝。
膝盖上的伤也需要涂药,阿佑便半跪在地上,给林玥溪仔仔细细地擦药。
林玥溪看着阿佑毛茸茸的脑袋,忽然说:“阿佑,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阿佑抬起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多棱角眼眼镜,这种款式是多年前流行的款式,还是林玥溪陪阿佑选的,阿佑一直戴了许多年不舍得换。
他心里虽然酸酸涩涩的,但是还是故意忽略了林玥溪刚才的话,朝林玥溪温柔一笑,道:“你也知道我好呀?”
林玥溪脸上出现认真的表情:“我一直都知道,阿佑天下第一好。”
阿佑又低下头认真擦药,声音闷闷传来:“我也不是那么好,我只对你这么好。”
林玥溪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轻蔑,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感动。
阿佑起身时,才反应过来:“陪着你一起来的那个学姐呢?”
林玥溪失落道:“她先走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她对我十分敷衍。”
阿佑脸色不悦,敷衍他女神,就相当于敷衍他,所有对他女神不好的人,都是与他作对。
“那你怎么还会跟她一起去喝咖啡?不值得深交的人,还是离她远一些。”阿佑劝道。
林玥溪抿了抿唇,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沉默了片刻才对阿佑道:“阿佑,你还记不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姐姐?”
阿佑愣了愣,点点头道:“记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今天在咖啡店里把我推倒的那个店员,就是我那个姐姐。”林玥溪说着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阿佑激动地站起身:“什么?!”
大厅里病人们都在小声交谈和安静看电视,如此一来就显得阿佑的声音十分突兀。
但看大家都纷纷朝自己这个方向侧目,林玥溪尴尬地扯了扯阿佑的衣服,压低声音道:“你别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如果我今天就知道她是你那个继父生的姐姐,我今天非好好教训她不可!”阿佑又气急败坏地说:“难怪你一直拦着我,一副很怕她的样子。”
他说着,又坐回林玥溪身边,“其实你不用这么怕她,她现在出了林家的大门,不管你跟你母亲,那你们林家的一分一毫也别想让她拿到一分一毫。”
“但姐姐终归是爸爸财产的合法继承人,如果姐姐要想回来拿,她也是有那个资格的。”林玥溪说着神情落寞,“其实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秦北嘉学姐,以前是姐姐的好闺蜜。”
阿佑明白了,“所以说……那个学姐对你这么敷衍,也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
林玥溪点点头。
“那你怎么又会跟她走到一起?”阿佑问。
“北嘉姐最近跟姐姐关系似乎出了问题。”
阿佑冷笑:“呵,心理面貌丑陋的人,终究会被人看清,最后众叛亲离,她不是已经离开林家要跟你们断绝关系吗?我看你也别再叫她姐姐了,她那种人,不配当你姐姐。”
阿佑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忙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姐姐跟她的好朋友一起欺负你,在你的课桌里放虫子,把你的作业本全用订书机钉起来,还偷你的校服害你没校服穿被罚……那个朋友,不会就是那个学姐吧?”
“是她。”林玥溪黯然点头。
“那你还……”阿佑已经有点恨铁不成钢,但是更多的还是对林玥溪的怜惜。
“北嘉姐人很好,我一直都很喜欢她,甚至崇拜她,但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她好像对我有所误会。”
“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她们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负你。”阿佑打抱不平。
林玥溪沉默不语,她认为,自己并没有对阿佑撒谎。
她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但那只是事实的一半。
秦北嘉会在林玥溪的课桌里扔进小虫子吓她,是因为林玥溪把家里佣人给林星河准备好带到学校的便当倒掉,换了长蛆的食物,当时林星河故作镇定地把便当盒盖起来,拿着便当盒起身到垃圾桶里丢掉,只有秦北嘉知道,林星河吓得躲在厕所里吐了二十分钟,把肚子都吐空了,还是不肯再吃一口东西。
秦北嘉之所以会把林玥溪的作业本钉起来,是因为林玥溪偷走了别的男生给林星河写的情书,并且把那些情书张贴在学校的布告栏上,那时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惹得全校师生围观。老师生气的生气,同学起哄的起哄。写情书的男生被老师惩罚,因此对林星河怀恨在心,便对林星河各种打击报复,不是在林星河的椅子上倒上红墨水,就是用胶水把林星河的课本粘起来。
秦北嘉跟林星河也的确扔过林玥溪的校服,但那是因为林玥溪故意把林星河的军训服剪坏,还将林星河的军帽藏了起来,害得林星河在军训的时候因为没有找不到军帽而军容不过关被教官罚跑一千米,林星河差点在酷暑下的激烈运动中晕过去。
……
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林星河的生活从出现林玥溪起,日子仿佛过程了谍战片,而比起秦北嘉和林星河的报复,林玥溪所做的过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