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偷的东西拿出来。”
等到苏落锦走了之后,慕寒时才淡淡的说道。
季礼看着慕寒时,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笑着问:“偷?我偷什么了?”
慕寒时说道:“把那本日记交出来。”
季礼轻笑着,说道:“慕队,那是师父让我看的,你也未免太草木皆兵了吧。”
“今天早上你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你桌子上摆着的日记本。”
慕寒时说道:“她应该没有让你把那本日记抄写下来。”
季礼蹙眉:“你进我房间了?”
慕寒时没有说话。
虽然他承认这样的方式不是很有礼貌,但是他心里对季礼的疑虑一直都没有办法彻底打消。
季礼说道:“我只是想要多看一看那个日记,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慕寒时并不全然相信季礼说的话,或者说季礼说的话他每次都没办法相信。
季礼走到了慕寒时的面前,笑着说:“毕竟师父这个人还是很抠门的,如果让她知道我私自抄写下来了一本日记,我一定会挨批,你放心好了,我只是简单地看一看,一本日记而已,难道背后还能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慕寒时抿唇。
季礼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抄书毕竟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显得太紧张,反而让人觉得这本日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季礼拍了一下慕寒时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和师父两个人两情相悦,现在正在交往,你不用过于紧张,我又不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背叛师门的事情,伤害不到师父的身上,你这样未免神经紧张了。”
“就当是我想多了,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怎么会?她是我的师父。”
在季礼的脸上,他看不出丝毫的危险。
慕寒时也希望自己只是多虑了。
“我回来了!这个点棚子都关了,我就去超市买了点熟食还有季礼喜欢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苏落锦,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外,似乎谈论过什么沉重的话题一样:“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说什么,就是慕队可能有点吃醋了。”
季礼笑的温和,似乎事情就真的如此。
“是这样吗?”
苏落锦眨了眨眼睛,看向慕寒时。
慕寒时的神色平淡,然后点了点头。
苏落锦笑嘻嘻的跑到了慕寒时的身边,说道:“吃什么醋?咱们这关系谁跟谁啊,我也给你买了零食,哝。”
慕寒时不太喜欢吃甜食,倒是很喜欢吃无糖的饼干,苏落锦买了两包给慕寒时,另外给季礼买的都是他喜欢吃的果蔬沙拉。
超市里能够买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多谢师父。”
季礼将东西接过,然后说道:“去包包子吧。”
苏落锦说道:“大冷天的,咱们都进屋。”
现在是冬天,苏落锦没办法理解两个大男人只是穿着外套和里面的一件单薄的单衣就能够在外面聊了十多分钟的天。
季礼已经进门了。
苏落锦小声问慕寒时:“你们两个刚才到底偷偷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告诉我?”
“就是刚才他说的那样。”
慕寒时没有过多的解释,就走到了房间内。
苏落锦疑惑。
只是给季礼买个吃的而已,从前也没有见慕寒时吃醋过。
苏落锦跟着进了门,回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安放在桌子上的妆奁。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这妆奁都让女生把控不住。”
“你也喜欢?”
“当然喜欢。”
苏落锦说道:“其实外婆也给我留过一个妆奁,不过不是很久远的文物,是我外婆当时出嫁的时候自己做的一个妆奁,你们也知道,我外婆的手艺可以说是远近驰名,不仅可以修复文物,还可以做出和文物一般无二的赝品。”
苏落锦说着,就走到了自己的柜子里,那柜子常年都是上着锁的。
苏落锦一般也不会把这个柜子打开。
这一次要不是想要慕寒时和季礼看一看,也不会把外婆留给她的嫁妆给拿出来。
妆奁是用的梨花木,在现在也很少见这么好的梨花木了。
苏落锦说道:“这个是漆的,比不过文小姐送来的这个百宝嵌工艺,但是料子都是十足十的好,你看上面画着的梨花,是不是特别好看?”
慕寒时点头,说道:“的确好看。”
苏落锦一直都不舍得将这个妆奁拿出来,那上面的梨花样式据外婆说,还是她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的,在现在看来也算是近百年的老物件了。
苏落锦将那妆奁打开,里面有一面不大不小的镜子,与妆奁的盖子连在一起。
而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珠宝首饰,现在看来已经很少见了。
“这个珍珠项链,是我外婆曾经带过的,你看看这个翡翠镯子,也是我外婆留给我的。”
苏落锦一连拿出来了很多的首饰,她最喜欢的是一个头饰,说道:“这个是点翠钗,是真品,现在也很难见到了。”
点翠就是要用翠鸟身上最亮的蓝色羽毛来做的一种工艺,但是因为被取掉了羽毛的翠鸟很快就会死亡,所以用翠鸟做首饰早就已经被明令禁止。
这个点翠的钗,还是清朝的文物。
苏落锦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原处。
慕寒时还是*看见苏落锦这么小心的对待一个物件,想必这是外婆流传下来的,所以要更加小心的对待。
这也是她唯一的念想。
苏落锦将妆奁收了起来,对慕寒时说道:“今后我嫁给你,这就要随我出嫁的。”
“好。”
慕寒时答应的很快,几乎没有一点犹豫。
苏落锦脸红了一瞬,说道:“你该不会是看上我的家当了吧?”
慕寒时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苏落锦不过是开个玩笑的话,慕寒时爷爷家的那一套院子就已经足够卖出去几个亿了,更何况那院子里摆着的可都是估算不出价值的好东西。
自然不会在乎她的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