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队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季礼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他站在苏落锦办公室的窗前,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举动。
“你也没有休息。”
慕寒时看着季礼,那一双眼睛里是深邃沉稳。
虽然季礼住在四合院,一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这也不代表他掉以轻心。
在这个随手就是一个一级文物的四合院里,人的心思并不是也并不是那么的单纯。
“别紧张,我只是站在这里想事情。”
“站在别人的窗前想事情?”
慕寒时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
季礼轻笑了笑,说:“晚安。”
“等等。”
“慕队不会是想要阻拦我回房睡觉吧?”
季礼笑着,说:“我可什么都没做,就是在这里站着,如果你觉得这可疑,那我也有一千种理由解释。”
慕寒时没开口,眼睁睁的看见季礼朝着房间内走去。
季礼要回房,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他站在苏落锦的窗前,却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也自然没有办法去质问。
谎言这种东西,都是信手拈来的。
季礼说了,他未必会信,季礼不说,他也未必就不怀疑他。
所以他干脆就不说了。
他的确很聪明。
第二天早上慕寒时和季礼醒来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因为他们发现,一晚上过去了,苏落锦房间的窗子和大门还是没有打开。
苏落锦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之后都会打开窗子和门。
这也代表对外开张营业。
“苏落锦?”
慕寒时在门外喊了两声,房间内还是没有动静。
季礼一把将房门打开。
正看见苏落锦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现在虽然是秋天,却也没有冷到现在这个程度。
季礼和慕寒时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别样的情绪。
慕寒时上前,见苏落锦的眼睛底下都是乌青:“怎么回事?”
苏落锦吸了吸鼻子:“昨晚上没睡好。”
季礼问:“只是没睡好?”
怎么看都不像是和睡没睡好有关系的。
苏落锦看了季礼一眼,这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还有点暖和。
“昨晚上一夜没睡。”
苏落锦瞅了一眼办公室的那尊观音像,说:“就这东西摆在这,那双眼睛跟活的一样,总觉得有人盯着我,辗转反侧都睡不好觉,跟看了鬼片一样。”
这倒也不是她扯谎。
昨天晚上刚开始躺下的时候,她的确就是这样的心态。
俗话说得好,这世间本无鬼,只是心里有鬼而已。
越是这样想,她心里就越容易滋生害怕的情绪。
但是后半夜就不是这样了。
她总觉得耳边有声音,那声音嘈杂,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绝对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那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开了环绕立体声一样,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光是这样,她就已经睡不着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搁谁身上说给谁听也不会有人信。
面对慕寒时和季礼的视线,苏落锦只能扯谎:“好吧,昨天晚上看了一个鬼片,吓得没睡着觉。”
“……”
慕寒时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责备她。
“明知道第二天要工作,晚上还一个人看鬼片?”
慕寒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能打起精神吗?”
“恩……差不多吧。”
苏落锦抬眼,见季礼一直没说话,便开口:“徒弟,你师父都已经被鬼片吓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安慰为师两句?”
“鬼片好看吗?”
“……”
苏落锦打了个喷嚏。
苏落锦将身上的被子给掀开,顺手拿起了一个毯子披在自己的身上,说:“慕队,麻烦你给我做点清粥,我感觉昨晚上我感冒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清粥和补一补有什么关系?”
“顺便往里面给我放点虾仁鲜贝什么的。”
“……”
苏落锦的脸色除了有点疲惫之外,也没什么了。
白天的时候看到这观音像,还和昨天一样,那些恐惧的情绪都没了。
只是触及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憷。
按照道理来说,她看到的古物,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可能够给她恐惧感的,这还真是第一个。
苏落锦碰了碰自己的鼻子,问:“昨晚上你们两个在我房门口站着干什么呢?”
这问题像是只是随口一问,可两个人却都不说话了。
窗户和她睡觉的地方相差不远,第一眼就能够看到那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夜里,也能传到房间里。
“说话啊。”
苏落锦回头。
这两个人竟然都在干自己的事,慕寒时竟然直接想要走了。
“喂!你干嘛去。”
慕寒时不咸不淡的说:“做海鲜粥。”
“……”
苏落锦转头,又去看季礼:“所以你们昨天到底在我房门口说了什么?”
季礼没说话。
苏落锦又凑上前,问:“是不是你们两个人都想要偷看我睡觉?”
“不是。”
“还是说,我长得太好看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萌生了虎狼之心?”
季礼干脆将手里的布直接扔到了苏落锦的手里:“以后自己弄脏自己擦。”
办公室乱糟糟的一片,苏落锦一想到今后自己就要一个人归置屋子,立刻就没了脾气,连忙说道:“徒弟,为师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嘛。”
季礼扭头就去干别的。
苏落锦委屈巴巴的说:“你就真的忍心你师父感冒还要努力收拾屋子吗?”
“……”
她觉得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怂包的师父。
没有之一。
季礼接过抹布,昨天晚上苏落锦一定是画了不少的草图,桌子上还有不少的橡皮擦碎屑。
“听说你们美术生画图都不需要橡皮,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昨晚上到底在我房间门口说什么了?”
苏落锦嘴碎的说了一大堆。
问题全部围绕着‘昨晚在我房门口说了什么’展开。
季礼干脆戴上了耳机,耳不听为静。
摊上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师父,也是他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