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帆长着一双迷死人不给钱的桃花眼,双眼皮又深又宽,内眼深邃,眼尾狭长而漂亮,形状似桃花花瓣。笑的时候 ,眯成一弯月牙儿,眼神迷离、媚态毕现、十分勾魂。
只是,这双眼睛,还有一个奇特之外,就是在特定的时候,黑色的眼眸,会变成海蓝色的。开始,苏宇帆还以为自己生病了,让爷爷带他去医院看病,后来,他才终于知道,他的这双眼睛,才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得到爷爷认可的罪魁祸首。
说起来,他的外貌只有一处遗传了苏家,就是高鼻梁。苏家男人都遗传了苏爷爷的方脸,只有他,是标准的鹅蛋脸。苏家男人的嘴唇稍厚,只有他,唇薄而性感。苏家男人都拥有小麦色的肌肤,而他,皮肤白皙,怎么晒也晒不黑。
他曾经偷偷拿自己与父亲的头发去做过DNA,如果不是白纸黑字上写着他与父亲的DNA吻合度为“99.99%”的字样,他真会怀疑自己不是苏家人。
蒋寒问:“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苏宇帆静下来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带着助理与客户一起吃饭喝酒。客户豪爽热情,与他挺说得来,大家高兴,几人都喝了不少酒。后来,他们成功签约,几人继续喝酒,记得他应该是喝醉了,助理也喝醉了。
也不知道服务员是给谁打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把他送到南溪翠坑弯的海边别墅,总之,就成现在这样了。
除了喝醉了酒,回了别墅,还发生过什么事吗?到底是谁送他回来的,回来之后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
苏宇帆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么醉?我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难道这海城的酒比起国外的酒更烈?”
蒋寒摇头:“你们喝的是洋酒吧,是谁拿去的?难道是假酒?不对,如果是假酒就更喝不醉了。唉呀,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况了。霞姨今天一早打电话给我,说联系不到伯父,你又高烧不退,村里没有医生,便让我把你接到医院里看病。”
“别墅里的吴叔呢?他不是有一辆小货车吗?”
“不知道,我去到别墅的时候,只有霞姨一个人。”
“一个人?”苏宇帆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蒋寒连连点头:“对呀,反正我去到的时候,别墅里好像只有你和霞姨。霞姨说看守别墅的亲戚有事去市区了,没有联系上。”
“我是在一楼保姆房间里吗?”
“不是,你在二楼一个客房里,不过客房收拾得很整洁,除了那团成一团的床单被丢在垃圾桶里,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你……”
蒋寒欲言又止,怎么形容呢?床上并不乱,衣服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还放了一套苏宇帆平素穿的休闲服,就是如今身上穿的那套。就是,就是赤身……,连裤子都没穿,这怎么总让他觉得不太对头呢?
苏宇帆知道他又想说什么没穿衣服之类的话了,其实,这对苏宇帆来说并不奇怪,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吗?他一向都有裸睡的习惯,喝了酒热了、发烧身上太烫,都有可能让他把自己剥光。所以,他并没有追问下去。
蒋寒心里疑惑,又不知道要如何说,便换了个话题,道:“霞姨说,伯父昨天下午就出去会朋友了,一直联系不上他。
对了,我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终于通了,伯父说他与朋友昨天下午出海了,结果船出了点问题,泊在一个海弯没敢动。船工正在检修,估计得明天才会回来。还有,伯父说他会让司机去接霞姨,我只需把你安全带回去就行。”
苏宇帆闭上眼沉思,没有答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仿若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不时往鼻孔处钻,他深深吸气,却又什么都闻不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烧也退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吧?即使住院,也得回市区医院,在这里,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蒋寒从小养尊处优,还真没有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呆过。
“行,那就回吧。”
苏宇帆从床上起来,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打量身上的衣着,发现并没有穿病号服,拿起桌上的手机就要走。
蒋寒跑得更快,除了钱包与手机,也是两手空空,到了医院门口的柜台旁,说了声:“苏先生要出院了,你们办理一下,应该没有欠你们医院钱。”
护士小姐惊讶地看向他们,又急忙去翻看今天住院的病人名单。查到“苏宇帆”这个名字,再抬头看时,人家已经走远了。
“有钱真好,连押金都不用退!”
护士小姐追出去,没见到人,小声嘀咕了句。
苏宇帆晃了晃脑袋,不愿意回忆那些事,可是,往事却又不断地涌上他的脑海。
当年,他觉得不对,有让人查这件事。说起来,这件事情并不复杂,服务员拿错了酒,其中有一瓶酒是加了料的,苏宇帆与助理、客户都喝了,并且大家都中招了。
所不同的是,其他人中招后直接去了夜场,找夜场的女人解了药效。而苏宇帆死活不肯去,工作人员从他的电话联系人中找到了苏家亲人的电话,然后,把他送到了海边别墅。
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送回家里而是送到海边别墅,服务员说得很清楚:“那边只报了一个地址,没有第二个地址,我们也觉得那地方太远、太偏,担心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酒店有驻店医生,还让医生给你打了针、吃了药。只是,医生说这种药好像是进口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有没有用。”
本来,他顺利回到了别墅,如果只是发个烧、昏迷了半天,这事也能落下帷幕。苏宇帆又找了其他人,特别是助理了解情况,据他们说,这药好像除了女人,无解。
这是酒店另一个厢房的一位女子为了设计喜欢的男人,费尽心机从外国弄来的药,没想到弄巧成拙,那瓶酒竟然被拿错了厢房。
苏宇帆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吴叔的女儿二十岁了,应该在别墅。如果真是这样,苏宇帆找到她,给予她一定的补偿。或者干脆娶了她,也不至于发生更为难堪的事。
可惜,任他查来查去,只有一个结论,一直帮他家打理这处别墅的吴叔一家人去了市区,吴叔的妻子检查出肾结石,去市区医院动手术,一家三口都去了。苏宇帆派人去查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医院那边。
那段时间,苏宇帆一直惴惴不安,半年后,父亲苏永承决定让他进扬帆集团任副总一职。邱玉霞才找到他,拿出一叠照片,这个时候,他的惴惴不安变成了现实。
“宇帆,你回北城吧!你在这里,我们两人都尴尬,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北城?回北城,原来如此么?
当年,苏老爷子很果断,只留下几家半死不活的老企业,如今,这些产业掌管在老爷子手里,凭老爷子对他复杂中带着恨意的态度,怎么可能把这些产业交给他管理?
他这个长孙不继承苏家产业没问题,他在海边早就开了金融投资公司。如果不是答应了曾祖父要护住苏家,他根本没必要回国。
最让他恶心的是,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让他只要一想起这事,就无法冷静。虽然他没有一点印象,可是,还是止不住地觉得愧疚、恶心。最后,发展到连海城这个地名都不愿意提,连最漂亮、最纯洁的女人都不有意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