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孩子,那孩子……”
“为什么会喊我爹地,是吧?”朱科脸上的光彩暗了下来,“孩子很羡慕其他有爹地的宝宝,与我约定好,在接送他的时候,喊我爹地。在其他地方,他都喊我小外公。”
“小外公?”
陈俏丛被这个称呼吓到了,这得多老,才能当外公啊。如果,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她不成了小外婆?
啊?她想什么呢!陈俏丛羞红了脸。
“嗯,原本是喊叔公的,孩子说我太年轻,又说叔公喊起来不亲热,就自己创造了这个称呼。”
朱科说到这里,脸上又重新泛起了光彩,“孩子很聪明,智商180,会很多东西。”
陈俏丛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真好!”
“是啊,他们母子对我而言,就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朱科说到这里,看着陈俏丛,认真地道,“阿俏,我与金幼琳只是合作的关系。当年,我退股回国,她答应得算爽快。后来,可能觉得我离开了,找的下属不称手。或者,又觉得我能力不错,兄弟多,适合入赘,所以又缠上了我。”
陈俏丛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很讨厌金幼琳这种自己得不到,就盼别人也得不到的女人。
太自私了。
“小丫头,气消了吗?”朱科揶揄道。
陈俏丛咬着嘴唇,哼哼,“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
朱科长叹一口气,“不告诉你,是想在你确定接受我之前,不用彼此应付太多的家长里短。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能纯粹点。
比如,以前我不知道你的家庭环境,以为你出身普通。所以,我才敢大胆地表白。换成现在,估计我会鼓不起勇气来。
唉,我比你大这么多,本来就有一个短板了。我家在海城一个小乡镇,家里人还不怎么通情达理。你说,这么多顾虑,你让我怎么敢开口?”
陈俏丛大眼睛闪着光,嘟着小嘴,“你的意思是说,来了我家一趟,你现在后悔同我在一起了?”
朱科摸了摸她的头,轻叹,“我怎么舍得?这两天,可把我折磨坏了。古人诚不欺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确有其事啊。”
“切,掉书袋。”陈俏丛飞快地瞅了他一眼,眼里眉梢全是笑意。
“怎么样?我要向你家里人介绍自己吗?”朱科看着她,笑问。
陈俏丛想了想,“下次吧,这个时候说,我又这样子回来。我怕我家里人误会我同你吵架了。家里人会对你印象不好。还有,金幼琳那边,也需要开诚布公说清楚,不然,她老像苍蝇那样嗡嗡的,很恶心。”
朱科点头,“嗯,俏俏想事很周到。以前我没有女朋友,也没心思谈女朋友。所以,她不时来闹一闹,也能帮我挡一挡桃花。
如今,我有了你,她就成了我追求幸福的绊脚石,理应尽快除去。”
“除去?”
“就是让她不会再来找我。”朱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笑,“我又不是黑社区的,能怎么除?再说,她一个崔氏集团的掌权人,肯定不愿意有负面新闻吧,吓一吓她,她就不敢再来了。”
“哦,原来这么简单啊!”
“你以为呢?”朱科反问。
陈俏丛老老实实地说,“她缠了你这么多年,我以为会很麻烦。还有,她知道晴晴是你侄女,还这样误导我,太可恶了。”
朱科看到她气鼓鼓的小模样,有点想捏她的脸。不过想到这是陈家,还是忍住了。
“如果我对你的感情不够深,她就得逞了。”
“哦?”陈俏丛不明所以。
“你生气了,不肯听我解释,或者我不愿意解释,都有可能导致这事不了了之,误会越积越多,最后的结果只能分手。”
朱科解释,“我做事向来不喜欢解释,像金幼琳的事,你什么时候听我解释过?对不重要的人或事,我从来不屑于解释。金幼琳就是拿定了我这性格,才会在你面前挑拨离间。毕竟,晴晴是我侄女的事,随便查查就知道了。”
陈俏丛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朱科不来,她很可能会辞职回苏城。她也有可能认定朱科骗她,不听他的解释,结果可想而知。
“你看,你回家就把手机关了。或者没关,却不肯接我电话。然后,你找个借口辞职,我以为你移情别恋,或者你还是嫌弃我太老。又或者我觉得你不够通情达理,然后,这段感情就无疾而终了。”
陈俏丛想想就有些后怕,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么脆弱。
“俏俏,以后听到别人说什么,或者遇到难以理解的事情,一定要多问问,只有互相沟通,才不会因为误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朱科因势利导,小丫头太单纯,容易相信别人,得打打预防针。
陈俏丛从小就懂事,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这会儿听了,头点得像鸡啄米,“科哥,我知道了。以后有不明白的,一定会问你。”
“好,现在,轮到你解释了。”朱科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干舌燥。他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才又道,“你爸爸是苏市市长陈锦潘?”
陈俏丛没想到他会猜到,低下头,“对。”
朱科挑眉,“小丫头瞒得够紧的,你的同学不知道你的身份?”
陈俏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神情怏怏不乐,“大学的同学不知道。上小学时,爷爷是省秘书长,大多数同学被家长教育过,怕得罪我,小心翼翼的。
初中那会,我爷爷退下来了,才好了点。上了高中,我爸又成了市长,大家看我的目光又不同了。我有点烦这些人际关系,上大学的时候,父母那一栏就填了大伯与大伯母的名字。”
朱科摇头失笑,忍不住道:“这些事情,总逃避也不是办法。比如这段时间在公司,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后,看你的目光是不是也不一样了?”
陈俏丛点头,“嗯,是有点不一样了。有高兴的,有羡慕的,更多的是嫉妒恨。有些女同事,盯着我的目光都带上了怨毒。仿佛没有我,她们就能嫁给你了。”
“那你怕吗?”
“不怕,我自豪!你在这么多漂亮女人中选择了我,说明我比她们好,比她们优秀,比她们更适合你。”陈俏丛气鼓鼓的,说话也来劲了。
朱科举起大拇指,称赞:“对,就要这样想。你爸这事,你也要这样想。你有个当市长的爸,说明你会投胎。要知道,投胎也是个技术活。”
“哈哈哈,你真逗。”陈俏丛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时髦的话,不由开怀大笑,笑着笑着,就捂上了肚子。
“听说叔叔很有能力,是个好官。又是个顾家的好父亲,你应该为有这样的爸爸而骄傲。”
“科哥,你太有眼力劲了,我爸真的很好。除了这套老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其实,我们家并没有什么财产。”
陈俏丛很感慨,高中那会儿,很多同学让她请客。她不肯请,就背地里说她抠门。
其实,她的零花钱并不多,不会超过那些同学零花钱的平均数。
如果开了动不动这请客的不良风气,她的日子就难过了。
拒绝的次数多了,别人就说她清高、不合群了。她懒得解释,就觉得跟这些人相处很累。
大学这几年,她几乎是半工半读,除了不时会收获一些同情的目光,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她活得很自在,认真学习,与同学打成一片,敢于追求幸福。
小丫头的大眼睛闪着光,流光溢彩的,很漂亮。朱科很想上前抱住她,吻上她的眼睛。但还是控制住了内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