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一晃而去,陈俏丛在擎天也是一待五年。
从大一到大四,再到毕业正式工作。她见证了擎天科技从一家小公司到成为上市公司。也见证了朱科这几年的工作与生活。
朱科对她很好,却从来没有提过感情的事。金幼琳所谓的欺骗,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反而是金幼琳,结婚了还不死心,不时过来纠缠朱总。
陈俏丛对金幼琳很不屑,她虽然在心里喜欢朱科,却从不纠缠,只是把喜欢默默地放在心里。哪会像金幼琳,自己得不到,就一直在别的跟朱科走得近一些的女子面前耀武扬威,说朱科是她的男朋友。
好些颇有才华的美貌女子,本来想追朱科,却被金幼琳的损招弄得打退堂鼓。
陈俏丛心里鄙夷金幼琳:真是一朵盛世白莲,自己得不到,就不愿意让人家幸福生活。
幸好朱科本就无心婚姻大事,对金幼琳幼稚的手段不当一回事。
这一年的暑假过后,朱科频繁出差,目的地是北城。没多久,便传出擎天要去北城开分公司的消息。
陈俏丛虽有些好奇,但她也不多问。
金幼琳又一次给她打电话,“你们朱总找到心爱的人了,你跟了他这么久,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陈俏丛一下子冒火了,“金小姐,你是不是很闲?朱总找到心爱的人,那是好事呀,这跟我离开不离开擎天有什么关?我觉得你需要去特殊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金幼琳嗤笑,“你是恼羞成怒了吧?哈哈,我就说你会跟我一样的结果。”
陈俏丛猛地挂了电话,这些年,这个女人不时冒出来耀武扬威一番,真的让她很恶心。
她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神经病,都结婚了,不时来骚扰朱总不算,每次有什么消息,还不忘打电话或发信息告诉她。
陈俏丛揉了揉头,神情恍惚。
朱总真的找到心爱的人了?那她真的要送上祝福吗?毕业后留在擎天,不肯回苏城,她心里还是有了隐蔽的期待。
期待朱科会动心,让她这段单恋有一个好的结果。
或者,她真的要死心了。
这个周五,朱科竟然没有往北城跑。
晚上有个饭局,陈俏丛和朱科的两个助理陪朱科一起参加。
饭后还要继续,助理选了一个会所。男人们要喝酒唱歌寻找快乐,朱科让陈俏丛先回去了。
大三开始,陈俏丛的工作逐渐多了起来,她给自己租了一套公寓,在学校与公司的中间地带,上班上学都方便。
公寓是二房一厅的,还有个小厨房。陈俏丛闲暇之余,也会下厨弄点什么吃食。
父亲来过她的小窝,见她确实喜欢,当即买下,把房产证送她手里。
母亲说房子太小,让她换大居室的,她不肯,“妈,你不想我回苏城吗?如果买了大居室,我又要回去呢,不就浪费了吗?房子太大不好出租。”
母亲想想,觉得也对,就没再管这事。
公寓里,放着轻音乐,陈俏丛穿着休闲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看书。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陈俏丛看了看钟,一脸疑惑的,都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点会有谁来呢?
门铃还在响,她穿了双拖鞋,走到门后,从猫眼往外看,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朱科。
“朱总,您怎么来了?”陈俏丛急忙打开/房门。
朱科一身酒气,倚在墙上,眯着眼看她,“阿俏,是你吧?”
陈俏丛好气又好笑,“不是我是谁?你都站我家门口了,你是想找别人吗?”
朱科摇头,“不,我就找你,找阿俏。”
“那进来吧,你喝多了,我给你煮醒酒汤。”
陈俏丛挽着他回屋,把他放在厅里沙发上,温声细语地道:“朱总,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阿俏,别走。”朱科抓住她的手,醉眼迷糊地看她,“我记得你是短发的呀,怎么留长了?我见到你时,你还很小。嗯,就跟晴晴一样大。在饭堂里吃饭。一晃眼,小丫头就长成大人了。”
陈俏丛被他拽下,坐在他坚实的腿上。她有些羞涩,挣扎了一会,没挣脱,只好坐着没敢动。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跟男人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过呢。
“阿俏,我是因为晴晴而留下了你。晴晴离开了家,我找不到她,我把她弄丢了。没有人供晴晴上大学,晴晴也要跟你一样,打工赚学费。我要帮你,帮你,就是帮晴晴。”
朱科说到这里,抓着她的手更紧了,“我就说好心有好报,我帮了许多大学生,得了福报。嘿嘿,然后,我就真的找到晴晴了。晴晴回来了,晴晴终于回来了。她没有怪我,幸好,晴晴没有怪我。”
陈俏丛听着朱科絮絮叨叨的话,心里生出一股酸涨。
金幼琳没说错,朱科心里真的有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近女色。
可以说,这几年,她算是朱科最亲近的女人。
之前,因为有女秘书为朱科争风吃醋,朱科把她们全部辞了,身边的人全都换成了男助理。
幸好她的专业不是文秘,不然,说不定也被辞退了。
“阿俏,我现在终于有资格拥有幸福了。”朱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眉飞色舞。
陈俏丛看得出,他很开心,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也好,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直在心里的人了。或许,她应该回苏城了。
留在上城,只是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如果他身边有了另一个人,那她再留下,就没有必要了。
陈俏丛默默下了决心。
朱科后面又说了些什么,陈俏丛便再也没有心思听了。她挣脱朱科的大掌,语气有些哽咽,“朱总,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陈俏丛低下头,快步溜进厨房,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翻找了一下,厨房里没有纸巾,只得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脸。
醒酒汤的材料还是她上次准备好的,朱科有过几次喝醉了来她家的经历,但前几次,都不怎么说话。
这次,应该是太高兴了。找到了心爱的人,能不高兴吗?
陈俏丛想到这里,心里闷闷地痛。她的初恋,不对,应该是她的单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么。
朱科喝了醒酒汤,清醒了一些,见自己又来了陈俏丛家里,不由抚额。
他,他很少喝醉,为什么每次醉酒,都会来这丫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