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音慢慢消失，心头一凉，赵子衿只觉得全身如同浸到了冰窖一般冷。
是他，是他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是他趁自己神志不清……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关上，熟悉的气息慢慢在床边坐下，赵子衿闭着眼睛，却听见那人轻柔带着丝丝宠溺的话语：“醒了？”
含恨的双目在瞬间睁开，赵子衿大吼着朝身侧的姬非离扑去：“季非，我要杀了你！”
本就无力的身子轻而易举地被压了下去，姬非离沉着眼眸望着身下刚刚醒来就对自己满是杀意的赵子衿。
“混蛋！无耻！不要脸！”
“都是你干的！你还想骗我！你这个骗子！你跟齐谨则就是一伙儿的！骗子，都是骗子！”
“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
一个个带着杀伤性的字眼朝姬非离砸来，伴着赵子衿满是痛恨和厌恶的眼光，姬非离的眼眸渐渐沉了下去。
勾唇一笑，殊无一丝暖意，姬非离一手将赵子衿挣扎的双手压在头顶，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轻声开口道：“所以，你以为，是我指使太子设计了你，是我趁机毁了你的清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根本不理会姬非离带着危险口气的反问，赵子衿红着一双眼，怒瞪着眼前的姬非离，不断地骂着：“无耻、卑鄙、骗子、小人！”
一声轻笑之后，是姬非离仿若呢喃的一句：“原来，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不堪的人。”
“无耻！骗子！混蛋！唔……”愤怒指责的小嘴被狠狠地堵住，姬非离的瞳孔也一片漆黑。
原来当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后，在她眼中，他还是那个最开始那般，不论做了什么，都会被第一时间抹杀所有功劳的人。
周身一凉，赵子衿的瞳孔瞬间放大，使劲地挣扎却没有多大作用，像是惩罚一般，姬非离的手不断在她身上留下疼痛。
“无耻！你连太子都不如！你这个趁人之危的王八蛋……呜呜……”不知道是委屈得还是伤心愤怒，赵子衿骂着骂着，忽然流出了眼泪，然而神情却愈发悲愤怨恨。
姬非离只觉得心如刀割，狠狠捏住赵子衿的下巴抬起，厮磨着她红肿的唇瓣，如同恶魔一般邪恶道：“是啊，我无耻，我混蛋，不过你现在也已经是我这个混蛋的女人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你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聪明的，就给我乖一点！”
下巴一沉，如同乌龟一般忽然张口，一口咬中姬非离刚刚捏着下巴的食指，赵子衿眼中满是怨毒，仿若要将他的手指咬断一般。
血丝点点渗出划过喉咙，赵子衿甚至觉得咬到了骨头，然而，压在她上方的姬非离，却一动不动地看她，忽然勾唇一笑，笑容邪气而轻慢。
身下某处忽地一痛，赵子衿当即呼痛，牙齿自然一松，姬非离收回血淋淋食指，肆虐的手指却愈发恶意挑弄，赵子衿奋力拍打着，眼中已然布满恐惧。
“啊！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扣扣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主上，赵姑娘的药好了。”
赵子衿顿时一僵，又惊又惧如同一只被抓住尾巴的小兽，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望着正压在她身上的姬非离，他衣衫完好无损，自己却已然不着寸缕。
门外的人还没有离去，赵子衿全身不由轻轻颤抖起来，她无法想象，她这个样子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却再被另一个参观的屈辱。
仿若是看出了她害怕的东西，姬非离忽地轻轻一笑，微微从她的身下抬起，不慌不忙地看着她道：“害怕了？”
赵子衿抿着唇，眼光重新变得凶狠，虽是色厉内荏，却是不肯回答。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放过你。”满是恶意地轻轻舔了舔赵子衿有些苍白的唇瓣，姬非离含笑轻声道。
不由自主地一颤，赵子衿眼中的怨毒和恨意更盛，嘴唇颤抖，却是吐不出一句话。
房外的人似乎有些踟蹰，不知道该进不该进，于是又敲了一次门。
“奴婢可以进来吗？”
赵子衿眼中的坚持开始崩溃，痛苦和屈辱让她的脸色也愈发苍白，身体微颤，似是无法承受。
“求……”
“出去！”门忽然被打开了一条缝，却又被姬非离的内劲重重关上，阴沉的声音传出，门外的侍女忙不迭地离去。
赵子衿却如同已然落入了深渊，眼中的光芒全部黯淡，身子也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轻笑一声抬头，望着头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姬非离轻轻道：“季非，你赢了……”
不想将她逼得这么狠，姬非离也是右手一颤，神色复杂地从她身上离开，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
房间复又恢复宁静，赵子衿无声无息地躺了一会儿，才慢慢撑着床沿做了起来，低头一看，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泪水一颗一颗地砸在光裸的肌肤上，赵子衿吸了吸鼻子，一件一件地将适才被姬非离扯下的衣服穿上，往床沿出缩了缩。
她想回家。
不知道呆呆地在床边坐了多久，门外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之前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过这次显得有些迟疑：“赵姑娘，奴婢可以进来吗？”
不想搭理，赵子衿也不说话，门却还是被推开了。
“赵姑娘，你怎么起来了？你身子还没大好呢。”捧着汤药走近，锦瑟才发现，赵子衿穿好衣裳坐在床边，连忙将汤药放下，锦瑟便要重新扶着赵子衿躺下。
“别碰我。”使劲一推，赵子衿厌烦地想要推开这个和姬非离一伙儿的人，结果，看似柔弱可爱的姑娘，她推了一把，竟然动也没动下，自己却被她看似温柔的搀扶给拖到了床上半躺下。
实在是屈辱。
锦瑟瞧见赵子衿的脸色，不禁笑了一下：“姑娘别生气，只是姑娘之前中了烈性春药，又被主子带到入冰池解毒，身子现在虚得很，不能长久坐着，不然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