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就吐出来后世那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赵子衿自己没有感觉，依旧一脸喜悦地吃着自己爱吃的糕点。
而许清言原本握茶杯的手指，却瞬间僵了一下。
低头看了看每次遇到自己爱吃的东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开心得像个孩子的赵子衿，许清言不禁又告诉自己。
她不过随口一言，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唔，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的？”嘴巴鼓得跟只小仓鼠似的，赵子衿眨巴着眼睛，干干净净地看着许清言。
许清言心底不由漏跳一拍，顿了顿，是才若无其事道：“楼里师傅说的，我只是吩咐他们做罢了。”
其实，是每次一起吃东西时，他观察发现的。
她其实，是很挑食的。
“哦。”了一声，赵子衿莫名地有些失落，不过情绪一动，不禁又想到书画的事。
“对了，羽然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许清言沉吟了一下才慢慢道：“她以前是三皇子那边的人。”
“三皇子？”赵子衿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那她出现在林玉简身边，也是三皇子授意的。”
许清言摇摇头。
“这个就不好说了，据我查到的消息，这个羽然，虽然以前为三皇子做事，但是后来，不知为何，被赶了出来。”
所以，她是否是有目的地接近林家公子，就不得而知了。
赵子衿不禁皱眉沉思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太好办了。
“看来，这个羽然，还是得见上一面。”
“你自己看吧，对了，你的腿伤怎么样了？”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许清言随口问道。
赵子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推，而后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等许清言回答，又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我们品香楼的消息网，已经广阔到上天入地了？”
许清言……
你想太多了，只不过因为，你的身边，多安置了一些搜集消息的人罢了。
只是，想到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许清言眼眸不由又有些深沉。
季非，桃花公子，他，为什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他之前不是喜欢赵子琴吗？
若说他是为了帮助赵子琴耳边软化赵子衿，他完全可以采取更狠厉直接的手段，取了她的性命，而非在暗地里对赵子衿出手相助。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清言？清言！许清言！”拿着一块糕点在许清言眼前晃荡，见他眼神重新聚焦，赵子衿才歪着脑袋疑惑道，“想什么了？”
许清言依旧是那副浅淡的模样，慢慢地抿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道：“没什么，只是想起这几日，有几位朝中大人发来的入幕邀请。”
赵子衿也没怀疑，闻言立即兴致勃勃：“都有谁？”
淡淡地瞥了有些兴奋的赵子衿一眼，许清言回得波澜不惊：“礼部尚书、户部侍郎、翰林院大学士，还有，赵御史。”
“我爹也邀请你了？”赵子衿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种仿若抢到了宝的得意和先知，却也一副不会告诉别人的神秘模样，笑得贼兮兮的。
“嗯。”
“唔，”看许清言神情还是淡淡的，赵子衿忽然想到，自己之前许诺他说帮他找杀父仇人，到现在还没有多大进展，不由地有些心虚，“那个，我看你的神情，也别太担心，凶手肯定会找到的，等到了一定时机，你换个身份，进入朝廷，一定可以查到的，现在，你也可以先用品香楼的消息网查查看。”
这却不是她故意藏着掖着不告诉许清言的，实在是前世的时候，许清言虽然威风一时，但还不等他给徐家翻案，自己就先得病死了去，她就是死得比他晚，也不知道谁是害他满门抄斩的凶手。
皱着眉头思索，赵子衿却没有注意到，听到她这话的许清言神情一僵，连握着茶杯的手都顿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偏过头，许清言抿着唇，没有说一句话。
他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是……
……
“小姐，孙小姐来了。”
小声地通禀之后，西月便退到一边，因上次之事，赵子衿对她信任许多，一些不是特别隐秘的事情也不再瞒着她，反而试着让她接受学习。
“她神情如何？”想到书画来的目的，赵子衿心情不由有些沉重，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准备去见她。
“孙小姐面带忧色，眼眶也有些红肿，看样子像是之前哭过。”
叹了口气，赵子衿无奈：“好，我知道了，走吧。”
……
“子衿。”委屈得如同小动物的眼神让赵子衿不由地心头一酸，连忙迎了过去。
“书画姐姐。”
示意身边的丫头们都先下去，赵子衿扶着孙书画在府中的一个凉亭中坐下。
“我爹娘也知道了。”孙书画求助般地看向赵子衿。
子衿虽然年纪小，可一向都比她有主意，还聪明。
赵子衿闻言却顿了一下，书画这话的意思是。
“伯父伯母怎么说的？”
“他们说孙家丢不起这个人，说我和哥哥都不省心。”
孙书画说得委屈又难过，仿若是不被人理解的小姑娘。
赵子衿不由汗了一下，你哥，呵呵……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感情这事，最主要的，还是看你自己。
“我，我不知道。”孙书画别过头，小声道。
赵子衿无声地笑了，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那你还想嫁给他吗？”赵子衿循循善诱，你只有先了解并承认了你内心的想法，才能做出最合适最正确的判断。
“我不知道。”赵子衿勾唇。
“既然不知道，那不如不嫁了，换一个你喜欢的人如何？”
赵子衿说得漫不经心，孙书画却一下子急了。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能说换就换！”
“可是他不就换了。”
孙书画顿时一噎，眼眶又红了起来。
赵子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再说，你与他的婚事，不过是孙伯母与林伯母之间的口头约定，并没有三书六聘，更没有媒婆为引，其余众人也不知情，所以，如若你二人不愿意，也是可以不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