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九年,丞相胞弟为国捐躯,全家命丧西北,唯留下一孤女。次年六月,其独女过继丞相府中,成为丞相府的三小姐。景和十二年,新帝登基,纳其为贵妃,赐封号‘月’,世称月贵妃。景和十五年,帝二十又四,后宫空虚,后位空悬,群臣屡屡上书劝帝充实后宫,帝震怒。】
“怎么,如今朕的家事你们也要插手了吗?”
“陛下息怒,臣等是万万不敢插手您的家事的”王侍书悄悄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继续壮着胆子上谏“但如今天下太平,四海昌盛,边疆稳定,陛下……也该考虑子嗣了!”王侍书眼一闭,咬着牙把最后几个字说了出去。
大殿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抖成筛子的王侍书冷哼一声,底下的群臣又抖上三抖,纷纷看向王侍书,那眼神和看死人无异。
过了良久,男人才开了金口“本朝有律,大殿之上,不杀谏官,但朕很愿意做这个第一人,王侍书,你是了解朕的。”
王侍书本就害怕,经这么一吓,彻底老实了。男人见目的达到了也不打算和他多计较,罚了半年的俸禄,这事就算过去了。
“有本奏,无事退”没等安庆喊完,男人就匆匆离去了,安庆连忙跟上“陛下,等等老奴啊!”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说是为了朕,其实是想尽办法把自家的女儿往后宫里塞,恶心的很!安庆,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安庆跟着先帝数年了,也算是看着如今的陛下长大的,两人关系也算亲近,谈起这事来也不避讳。
“陛下消消火,您确实是该考虑考虑子嗣的问题了,再不济也该立后了”
男人叹了口气……立后,哪有那么容易!“贵妃在何处?”
“下人说是去了小厨房,想亲自做些糕点。”说起贵妃,安庆倒摸不准他家陛下的心思了,贵妃十四岁入宫,除了进宫那一夜陛下竟是再来踏足未央宫半步,但日日叫人来报贵妃的日常,赏赐恩典也都是挑最好的送去,作足了独宠一人的态势,却偏偏从不踏足未央宫,也不传唤,也不叫侍寝,怪哉,怪哉!
“让人盯着些,莫叫她伤了自己。”
“老奴晓得了”安庆连忙应下,别的事能不上心,但贵妃的事可要万分上心啊!
“罢了,晚上朕亲自去看看。”思来想去的,又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看看吧。他也是时候去见见他这个贵妃了。
——————丞相府——————
丞相从回府就沉着个脸色直到午膳也未开怀,一家人吃着饭丞相夫人忽的把筷子一撂,把发呆的丞相吓了一跳“夫人这是作什么?”丞相活了半辈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他这发妻,因着这总被同僚笑话。
丞相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才开了口“这饭你能吃就吃,不吃就滚回你的书房,在这沉个脸色给谁看?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给搅和了!”
阮老夫人也在一边点头,这一上午了,沉个脸,怪叫人不好受的。
丞相长叹了一口气,把今天大殿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忧心忡忡的。“这王侍书看似为了圣上,实则是为了他的小女儿啊。”王青衣二八年华正是入宫的好时候。
“那王侍书的算盘是要打空喽!”阮知许轻抿一口茶继续道“陛下对咱家小熙可不一般。”
阮老夫人叹了口气“小熙入宫已三年却只见过陛下一面啊!”
“祖母,您且瞧着吧!”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封时君对他家小熙可是相当不一般了。
晚间,安庆频频在男人身边打转,搅得封时君心烦意乱的“安庆!你属苍蝇的?”
“陛下,天都黑了,您也该去贵妃那处了。”
封时君放下奏折,看了一他眼“你可真是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是是是,皇上快去吧。”安庆麻利的把书案收拾好急急忙忙的领路“陛下对贵妃的心思老奴是再清楚不过了,当然替您着急了。”
“朕对她能有什么心思?小孩子一个。”
安庆笑了笑“陛下的心思您自己最清楚了。”
封时君笑着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确实,对她有点见不得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