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萧玉灵清了清嗓子,“听宁国公夫人这话,宁国公今日上朝之时应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这事儿给交代了。这样正好,如此一来,有文武百官做见证,那我们再从你宁国公府往外搬东西,就不会惹人非议了。”
“殿下,臣妇刚才说了,这笔账到底做不做数还未可知呢,您还是不要这么急的好。”宁国公夫人缩在宁国公后面道。
“哦?”萧玉灵冷笑道,“这么说来,皇上是下旨把这笔账清了?”
“老爷!”宁国公夫人拽了拽宁国公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说。
宁国公无奈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他要是真的拿到圣旨了,还用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肯定早就耀武扬威的让他们回去了好吧。
宁国公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三人,之后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内子无知,请玉灵殿下,二位世子爷息怒。”
萧成毅冷眼看着宁国公,语气冰冷,“刚才宁夫人不是说您去请旨了吗?皇伯伯下旨把这笔账清了吗?”
“世子玩笑了,皇上日理万机,怎会管这些小事!”宁国公陪着笑脸。
“什么,老爷,我们不是……”宁国公夫人一听这话,瞬间不淡定了。
宁国公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这么多贵客在此,你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还不快下去!”
宁国公越来越不满自己这个夫人了,天天跟没长脑子一样。
“老爷,我……”宁国公夫人看自家老爷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让自己退下,又气又恼,想与他争辩几句。
“你什么你,去看看宁儿怎么样了。”宁国公看出来了,这人若再待在这儿,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了。
这几位大佛,他们家可是真惹不起。虽然皇上和萧亲王念着往日情分不会对他们家怎么样,可是这几个祖宗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下手指定没个轻重,他可受不了。
而且,他毫不怀疑,跟他这个活在大哥光环下的人相比,玉灵殿下只要不打死他,皇上和萧亲王绝对不会吭一声。说不定还会在心里默念打的好。
宁国公夫人听宁国公都这么说了,纵然她生气,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能不情不愿的退下了。
待宁国公夫人走后,宁国公一脸谄媚的走到三人面前,笑着开口,“殿下,二位世子爷,你们辛苦了,快坐快坐!”
“不必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账清了吧!”萧玉灵忽略宁国公堆着笑的脸,直接把欠条拿出来。
“殿下放心,这钱我们是肯定不会赖的。”宁国公看着面前的一大推欠条有些心慌,“只是我现在真没这么多银子,还请殿下和二位世子爷多宽限几日!”
“我没听错吧。”萧玉灵笑道,“世人传说挥金如土的宁国公,竟然会说没钱这种话。听说你前些日子断断几天时间就在赌场撒了几十万两银子。怎么,两边都是赌账,宁国公是觉得我萧亲王府比那些赌坊好说话吗!”
“殿下息怒,微臣绝不是这个意思。”宁国公听着萧玉灵略显生气的话有些心慌,“微臣绝非欺瞒殿下,微臣就是因为输了这几十万两,所以没有钱还玉灵殿下的债了。”
“是嘛!”萧成毅盯着宁国公,“这些年宁国府可谓穷奢极欲,花钱如流水。京都谁让不知你宁国公家底丰厚,直逼亲王。你现在跟我们说没钱,是不是有些可笑。”
“世子爷,您就别打趣我了。我怎么能跟王爷比呀,我就是得过且过。这些年已经把钱挥霍的差不多了,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库房找。”宁国公急忙解释。
“是嘛!可是据我所知,宁国公府除了原来老宁国公挣下的家底,应该还有一份旁的吧。”祁墨在说什么,不言而喻。
果然,宁国公一听祁墨这话,脸色瞬间白了。这些财产他一直隐瞒的很好,除了皇上和萧亲王他们知道哥哥留下了巨额财产,旁人没人知道。莫不是,萧亲王他们把这事儿告诉了几人。
不行!宁国公心里一凉。这些财产是他留着备用的,他本想着等把父亲挣的家产花完之后再动哥哥的财产,现在父亲挣得家产他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大哥的了。若是把大哥的财产交出去,那以后他还怎么过活。
“世子爷,这份财产乃是先兄的遗物,用以后人寄托哀思的,是万万不能动的。”宁国公世子道。
“哦?是吗?”萧玉灵看着宁国公,一字一顿。“你确定,不能动?”
“是,是啊!”宁国公被盯的有些心虚,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前些日子父王拿回来一个很精美的物件,一问才知原来是从宁国公手里买回来的。宁国公猜猜,这个物件是什么?”萧玉灵笑着道。
宁国公心下一凉,他怎么忘了上次那个哥哥的遗物被萧亲王给买走了。真是失策!早知道他就先不卖了。
“那个,是因为家中有些急事,实在是不得不暂时动用这些东西。等日后,我还是要把东西赎回来的。”宁国公一本正经的胡咧咧。
“哦~原来如此!”萧玉灵拉长的语调,有股嘲笑的意味在里面。
“那今日的事也算急事了,你先拿出来抵用吧,以后你有钱了,也可以赎回来。”萧成毅一本正经的顺着宁国公的话说。
“世子爷,实在不是我不想给您,只是先兄的遗物,若是因为赌债就把它给抵了,那日后我就算是到了地下也没有脸面去见先兄了,请您开恩。”宁国公一脸诚恳道。
“既然如此,灵儿,我们也不要强人所难了。”祁墨淡淡道。
“多谢镇北王世子,多谢!”宁国公听见祁墨为他说话,很是诧异。
“既然宁国公不想拿财物抵,那就用人抵吧。”祁墨接着道。
“什,什么意思!”宁国公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祁墨接下来说的话肯定很危险。
“赌场中若是有人还不上钱怎么办?”祁墨看向萧成毅。
萧成毅秒懂,阴恻恻的开口,“那肯定是要缺胳膊短腿的,想必宁国公比我更清楚。”
“既然如此,那灵儿,我们就成全宁国公好了。”祁墨看着萧玉灵道。
“我倒是不介意,只要哥哥愿意。”萧玉灵笑着道。
“我无所谓。”萧成毅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宁国公一脸警惕的看向三人。
“没什么,刚才祁墨不是说了嘛,既然你不想给钱,那自然要用人来抵啊!钱和人你总得舍一个吧。”萧玉灵淡淡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不是赌场那些混混,不会要你的胳膊腿儿的。”
宁国公听了这话,略微放松了些。若是受些皮肉之苦就能保住这些财产也是不错的,左右他们也不会打死自己。皇上和萧亲王也不会让他们打死自己。
萧玉灵看出了宁国公的想法,冷冷开口,“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死的。神都府的手段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我们用刑从来不会伤人性命。”
宁国公一听神都府,用刑这两个词,脸色瞬间就白了。进了神都府,可就不只是挨顿打那么简单了。
“殿下,您,您想怎样!”
“不想怎样,既然你要以人抵钱,几百万两白银呢,你觉得我们只轻轻打你一顿能抵的了吗!你以为自己多值钱啊!碰一下就要几万两?”萧玉灵这话说的极具侮辱,但是宁国公也不敢发作。
“对了,你去受刑只能抵押你的钱。这上面还有抵押你们这座宅子的欠条,这座宅子应该不是先宁国公世子的遗物吧!”萧玉灵道。
“到底想怎样你自己决定,若是决定好了要用人来抵,那就直接跟着冷月走吧,我会帮你看着你夫人和儿子搬家的。”萧玉灵语气冰冷,“放心,先宁国公世子的东西我是不会动的。”
宁国公正在思考到底是拿大哥的财产抵债还是自己去受刑。若是拿大哥的财产抵债,自己日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奢侈了,但是自己好歹是个国公,也不会太差。
但若是自己去受刑,虽然财产保住了,但自己从里面出来估计不死也残了,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过了。到时纵然再有山珍海味,自己也无心享受了。
宁国公左右衡量,最终终于下定了决心。“殿下,我愿意拿我大哥的财产抵债。”
几人一听这话,瞬间松了口气。
“那好,冷月,去把刘大人请进来!”萧玉灵对着冷月道。
“这位刘大人是户部专门鉴别珠宝玉器,名玩字画之人,是这方面的行家,由他来给你用来抵债的东西估价。”萧玉灵看向宁国公。
“看来殿下是早有准备呀。”宁国公冷冷道。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几个人这么急匆匆的来要账,又知道他手中还有大哥的财产,更是一早连鉴别珠宝的人都带来了,这未免备的太齐全了吧。
“既然是来登门要账的,自然要有备无患。”萧玉灵笑着道,“若是宁国公不放心刘大人,大可以再请一位和刘大人一起鉴定。”
“不用找别人了,我府中的管家便是这方面的行家,就让他和刘大人一起鉴定吧。”事已至此,宁国公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尽力保证自己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