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萧玉灵有些愣怔,祁墨还真没有跟她说过他家中的事。
“对呀,不然怎么娶你啊!”祁墨打趣道,他要赶紧回去找父王,让父王入京提亲。
萧玉灵被祁墨这句话打趣的脸都红了,扭过头去,不再搭理祁墨。
“好了灵儿。”祁墨动手把萧玉灵的肩膀转过来,让萧玉灵的目光对着自己的眼睛。
“你先自己回京,我会派人跟着你的。在京都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这辈子,你是我唯一要娶的人!”
萧玉灵看着祁墨坚定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等到萧玉灵晚上躺在床上,她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她对祁墨就那么信任呢!因为他救过自己?因为他替自己挡过箭?
还是因为,她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一夜无眠。但是萧玉灵却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
她已经定好三日后启程回京。等今日见过张平之后,她要跟祁墨一起好好转转这定州城。
祁墨看萧玉灵今日竟起的这么早,也是稀奇。不过想想她这几日就要回京了,心里难免有些惆怅。
“灵儿,回京之日定下了吗?”祁墨给萧玉灵盛了一碗牛奶羹。
“定下了,三日之后,启程回京!”萧玉灵喝了一口羹,缓缓道。
“今日张平会来找我,等我把武林中的事交代完之后,你带我去转转吧!”
“好!”祁墨干脆应答,看来这小丫头还是舍不得他。
用完早膳之后,暗卫就去查封春风楼了。萧玉灵和祁墨在府衙等着张平过来,谁想到张平没等到,反而等来个不速之客。
守门的人过来禀报,说有一女子自称是祁阁主的朋友,叫容清儿,此时正在府衙大门口撒泼非要见玉统领。
萧玉灵很头疼,她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个容清儿,但是这人一直在府衙门口闹着,又有碍观瞻。
想到这儿,萧玉灵又幽幽的看向祁墨。都是他惹的桃花,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跟这容清儿有交集。
祁墨被看的有些心虚,“你若不想见就不见,直接派人把她交给容业就好!”
这个容业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好,怪不得会那么容易被刑风利用。
“罢了,还是见见吧!”萧玉灵最终还是松口了,她也很好奇,容清儿非要见她干嘛,难道她不该直接见祁墨吗?
容清儿站在府衙门口,周围的百姓都对她指指点点。
和上一次来府衙之时的仪容精致,前呼后拥不同。如今的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守门之人甚至连禀报都不想给她禀报。只是被她闹的没法子了,才去找萧玉灵。
以前的容清儿注重名声,绝对不会在大街上做出这等现眼之事。不过如今,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一夜之间,她从一个千金小姐沦为一个平民百姓。神都府的人不许他们带任何府里的东西,金钗都被取下,衣服也要换成他们给自己准备的粗布麻衣。
他们一家人身无分文,以前与父亲交好的武林好友,也因为他们落魄了,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从被赶出容府到现在,她连一顿饭都没有吃,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人就缩在一个破庙。
今日一早,她瞒着父亲,偷偷跑到府衙。她要来见萧玉灵!她知道见到萧玉灵,也能见到祁哥哥,祁哥哥看她这个样子,绝对会心软。
抱着这样的信念,容清儿来到了府衙。
奈何看门的人根本不让进,连禀报都不帮她禀报。还告诉她有冤去敲登闻鼓,玉统领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容清儿不甘心,直接在府衙门口闹了起来。引来了一大波围观百姓。
听着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的声音,容清儿更委屈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萧玉灵做了什么,都是被萧玉灵收买了。
容清儿越发痛恨萧玉灵了,凭什么她一句话就可以把他们家的基业全部收走!凭什么她一个命令就让她从一个千金小姐沦为平民百姓!这不公平!
容清儿闹的更厉害了,不过她也害怕,若是萧玉灵不肯见她,把她赶走怎么办!
还好,没过一会儿,衙役过来告诉她玉统领同意见她了。容清儿听了衙役的话,瞬间燃起了希望,赶紧收声,急忙跟着衙役进去。
容清儿被带到大厅,衙役告诉她让她在这儿等着,玉统领一会儿就来,之后就下去了。
容清儿紧张兮兮的等着萧玉灵,顺便把自己因为撒泼而弄皱的衣角抚平,又理了理头发。刚做完这些事,萧玉灵和祁墨就进来了。
“坐吧!”萧玉灵进来之后便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连个眼神都没给容清儿。祁墨只跟着萧玉灵,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
容清儿看萧玉灵这么轻蔑的态度,委屈、不甘顿时涌上心头。
“萧玉灵,你凭什么查抄我家!”容清儿从父亲口中听说了,玉统领就是玉灵公主。
容清儿又嫉妒又不甘。
凭什么她萧玉灵就那么幸运,是公主,是统领,还有祁哥哥的喜欢。而她呢,被祁哥哥抛弃,现在连家都被人抄了。而且,抄她家的人,还是她最讨厌的萧玉灵。
萧玉灵很无奈,她还以为容清儿找她干嘛呢。原来就是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来指责她的。她真的是闲的,才会在容清儿这里耽误时间。
“容小姐,你既然能指名道姓叫本统领的名字,想必你父亲已经告诉你本统领的另一身份了。”萧玉灵语气冰冷。
“别怪本统领没有提醒你,本统领的名讳不是人人都能叫的。天启律法,藐视皇族,罪当处斩!”
“本统领念在你刚经受大难,神志有些不清,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若是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儿!”
这个容清儿还真是被宠坏了,不过她可不会惯着她。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不就仗着自己是公主吗,若是没有这公主的出身,你……”容清儿换了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也被萧玉灵吓到了,虽说嘴下依然不留情,但终究不敢再放肆了。
“没有公主的身份我还是神都府玉云司统领。”萧玉灵打断容清儿,“当初你父亲他们在不知道我公主身份的时候,不是依然要对我客客气气俯首称臣吗?”
“至于你,离开了容家的庇佑,才什么都不是!”萧玉灵字字珠玑。
她实在不想跟容清儿过多纠缠了,她答应见容清儿,简直就是个错误。
容清儿听着萧玉灵这么不给她脸面的话,委屈的泪都出来了。她看了看坐在旁边无动于衷的祁墨,手紧紧抓着衣摆。随后下定了决心,直接跪在地上。
萧玉灵:……
这什么情况!她可不信容清儿会因为自己这么几句话就能改了本性。
“玉灵公主,上次得罪您是我的错,您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求求您不要报复在我父亲身上!”容清儿微微低头,潸然泪下。
母亲跟她讲过,男子就喜欢柔弱温顺的女孩子,祁哥哥看她现在这样,一定会心软。
“你想多了,本公主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也不屑于你一般见识。你容家获罪,皆因你父亲,亲近小人,意图谋逆。”
萧玉灵本来还想说“与你无关”,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容业之所以下定决心与她做对,想必中间容夫人和这容清儿助了不少力。
“可是父亲如今年岁已高,武功又被废了。我们身无分文,恐怕会活不下去。”容清儿泪如雨下,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
“与我何干!谋逆大罪,可诛九族!本统领念在他是被人蛊惑,已经网开一面了,只是被废了武功。你若是再哭闹,那本统领就直接按律法行事了!”萧玉灵觉得这些人还真是不知足。
活不下去?天启的百姓,有多少是有武功的,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别的不说,容清儿的哥哥们都自幼习武,找个看家护院活或者镖师的工作也足够养活自己了。
说什么无计可施,还不是由奢入俭难,过惯了舒服日子,便不想做那些卖力气的苦活。
容清儿一边哭一边眼巴巴看着祁墨,她多希望祁墨能为她说句话,哪怕是一句。但是祁墨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祁墨只觉得容清儿哭的好吵,他看容清儿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样子,也十分不爽。不过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加上灵儿也没吃亏,他也不好插手。
他现在只希望灵儿赶紧给她送出去,本来他们这几日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了,容清儿还来捣乱。祁墨现在很不爽!
“行了,你来若是只说这些事的,那可以走了!你若还想哭,大可以在府衙门口哭个厉害!当然了,你若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父亲谋逆所获的刑罚太轻了,我不介意把你父亲也押解回京!”萧玉灵说罢就叫了个衙役进来。
“把容清儿给容业送回去,告诉容业,他若是不会管教女儿,本统领不介意帮他一把!”说罢拉着祁墨便往外走,连个眼神都没有再给容清儿。
衙役听完萧玉灵的吩咐,走到容清儿的身边,“姑娘,走吧!”
容清儿浑浑噩噩的站起来,也不敢再哭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也不会思考了,机械的跟着衙役往外走。
衙役从容清儿口中得知他们一家如今暂住的地方,便把容清儿送了过去。
衙役见到容业之后,把萧玉灵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容业,容业听的心里一颤一颤。
容清儿去府衙其实容业是知道的,只是他也没有阻拦。若是碰到祁墨,祁墨能看在清儿对他一片真心的份上接济他们一把,那他们也可以轻松点儿。
没想到祁墨没心软,还又把玉统领得罪干净了,看来他是不能再翻身了。
若是萧玉灵知道容业的想法肯定会为他的厚颜无耻惊到,他和刑风联合起来给他们设陷阱差点害死祁墨的事情还没过多久呢,这么快就忘了。
还想祁墨念着容清儿对他的真情,他就不怕萧玉灵念着容清儿的真情更加震怒。
果然,这么轻易就能被人利用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容清儿走后不久,暗卫就回来了。他把春风楼封了,里面的姑娘若是想从良的可以从良,不想从良的可以去其他妓院谋生。
因为春风楼在定州享有盛名,那些姑娘们被各大妓院疯抢,没一会儿就处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