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业盯着桌子上的信,想了许久,终是去了容清儿的院子。
容清儿正缩在容夫人的怀里哭,容夫人看着瘦了一圈还带着病的女儿,心疼的不行。
容业一进来容夫人就拉着容业埋怨,“都是你,把清儿送到天机阁去,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
容业看着虚弱的女儿,也十分心疼。但还是把信拿出来了,“清儿,这信上所写,可是真的!”
“哼~他们急着把我送回来,自然什么借口都会用上。父亲若是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吧!”容清儿深知自家父亲的性子,淡淡开口。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问你的女儿吗?你看看她虚弱的样子,你怎么忍心!”容夫人一看容业不仅不心疼女儿,反而还质问她,当下便怒了。
容业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语气顿时软了下去。“父亲不是不相信你,你好好养着,若是祁墨欺负了你,父亲定会找他要个说法!”
容清儿听了这话,也不开口,只是眼神空洞的盯着床幔。容夫人看女儿这样更心疼了,眼泪都出来了。
容清儿的丫鬟急忙跪下,“老爷,夫人,你们要为小姐做主啊!小姐她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丫鬟和容清儿一个人哭,一个人告状,直直把自己的委屈从一分说成十分,把萧玉灵和祁墨简直形容成了一对狼狈为奸,欺辱弱小的恶人。
容夫人一听自家女儿受了这等委屈,当下便急了,非要去找祁墨和萧玉灵讨个说法。
倒是容业还有些理智,他是听说过萧玉灵的事迹的,这人不像是个恶人,祁墨的人品他也知道,这清儿所说的未免夸张了。
容夫人一看容业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看看清儿这样子,是污蔑他们吗!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人表面君子模样,谁知道背后都做过什么糟心事!”
“我告诉你,清儿是我的女儿,如今被人欺负了,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容夫人急道。
“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清儿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疼她啊!”容业急忙解释。
“得了吧,你瞧瞧你那样子,不过是个天机阁的阁主和一个神都府统领,看看把你吓的,真是辱没了你的威名!”容夫人激将道。
“谁说老夫怕他们,不过是群乳臭未干的小儿,有什么可怕的!清儿你放心,父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容业承诺道。
“清儿相信父亲,那萧玉灵一定不是父亲的对手。父亲,女儿被萧玉灵欺负的好惨,父亲一定要为我报仇!”容清儿愤愤道。
“父亲知道了,你好好养身体,父亲先走了!”容业安慰道。
容夫人看容业答应了,也不闹了,开始和颜悦色的对容业。“我就知道我们老爷依旧威风不减!那老爷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这你们无需多管,你好好照顾清儿!”容业不再多说,直接迈步走了!
容业走到外面,召唤了一个心腹,“你去告诉前天那个人,我愿意见一见他!”
心腹听到吩咐,不多言语便匆匆退下。
暗卫回去之后,直接去了府衙,现在找祁墨不能去天机阁,要去府衙。
“都办妥了?”祁墨看暗卫回来了,开口道。
“办妥了!容小姐已经送回去了,那封信也已经照阁主的交代,交给容盟主了!”暗卫老老实实回道。“只是容盟主依旧很愤怒!”
“人之常情,不必理会!”祁墨淡淡开口。
“信?你还给容业写信了?”萧玉灵听到祁墨和暗卫的对话,回过头道。
“嗯!我把容清儿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写在信里了!”祁墨给萧玉灵舔了杯茶。
“那你觉得容业会信吗?”萧玉灵有些困惑。她不了解这个容业,所以也不知道这人的脾性。
“不会,”祁墨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就算他有些怀疑,那容清儿和容夫人也会打消他的疑虑,让他决心跟我们做对的!”
萧玉灵:……
“你好像很了解他们!”萧玉灵微笑着看向祁墨,眼神晦暗莫名。
祁墨看她这个笑有点不对劲,急忙解释。“不是我太了解他们,容夫人偏爱幼女江湖人人都知道。而容业又是个耳根子软的。想想就知道结果了。”
“那就没办法了呗!”萧玉灵耸耸肩。
她父王也很疼他们兄妹三个,但是若是他们有错父王既不会包庇,也不会偏听偏信,而是查明真相,该谁的错便由谁承担。
“怪不得容清儿这般嚣张,只是容夫人这种做法,迟早有一天会殃及满门!”萧玉灵叹气道。
“我觉得也快了!”祁墨跟着道,“灵儿,我们要早做打算了。容业这边,若是他与刑风勾结,可就不好对付了!”
萧玉灵沉思了一会儿,悄悄在冷心耳边吩咐了几句。冷心听完就立马出门。
“你派冷心去做什么?”祁墨有些不解。这小丫头,竟然还瞒着他。
“秘密,到时候再告诉你!”萧玉灵眨眼一笑。“不过冷心这次出门需要不少时间,你把暗卫留在这里吧,跟冷月有个照应!”
暗卫:内心有点小激动是怎么回事,不行,要淡定。
祁墨抬眼看向暗卫,看着暗卫那一脸期待的表情,觉得他太没出息了。
暗卫:您又比我好多少!
“既然灵儿开口了,那便让他留下吧!”祁墨自然是猜出了暗卫的心思,他也乐的成全他。
晚上,萧玉灵看着轻车熟路走向厢房的祁墨,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在容清儿被送回府的当晚,容业独自一人悄悄的背着所有人出了容府。
半个时辰之后,容业在一处偏僻的农庄停下。容业看了看手中的信,挥鞭下马。
容业下马之后,没有从农庄的大门进入,而是根据信上指引,去了一个小门。
到了小门,早已有人在这儿等候,那人看到容业之后,急忙上前,“容盟主,我们家主子等候多时了!”说完便带着容业从小门进去。
进了小门那人便带着容业去了一个类似暗室的地方,容业一进门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前等着自己。
这个人就是萧玉灵要找的刑风。
“刑门主,您可真是谨慎啊,那些人是怎么也想不到您会在这里!”容业夸赞道。
“哪里哪里,容盟主肯赏脸赴约,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刑风站起身来接容业过去。
“不敢不敢,这些日子家中有事,所以耽搁了,还请刑门主不要客气!”容业虚让道。
早在祁墨来找他的时候,容业就接到刑风给他送的信了。
信中只说邀他一聚,但是当时容业想着撮合容清儿和祁墨的事,只是当时他刚刚把容清儿送去天机阁,是以也没有跟祁墨说刑风的事儿。
他做事自然要给自己留一线的,若是祁墨和容清儿成了,那他自会帮祁墨调查刑风。
没想到最后清儿被灰头土脸的送回来,他自然不会再帮着祁墨。而且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派人联系了刑风。
刑风早就知道这个容业不简单,野心也不小,若是能拉拢他,定能事半功倍。
只是他也不敢贸然找他,只是先派人给他送封信说找他相聚。就算他早已投靠了萧玉灵,单凭那封信,他们也不能奈他何。
没想到容业看了信之后,只是把信押下来,什么动静也没。刑风便让送信的人一直在容府旁边等候。几天之后,容业果真与自己联系了。
刑风本来还担心容业是假意投靠探听消息的。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派了些人去打探情况。
才知道萧玉灵和祁墨联手整了容业最疼的小女儿。刑风这才明白容业为何突然来找自己。
想到这儿,刑风面露担忧之色,“我听说了令爱的事情,也深表遗憾,容盟主还是宽心些!”
祁墨看着容业变了脸色,接着道,“我曾见过令爱,端的是活泼可爱,机灵动人,不想竟遭遇了这等磨难,真是令人心疼!”
容业看刑风是真心心疼清儿,脸色也柔了些,“我自幼宠着清儿,本想为她寻个如意郎君,没想到最后竟害了她!”
“这怎么能怪您呢!”刑风面露担忧,“你说这祁阁主,也真是的,他喜欢玉统领应当早些说啊!非得藏着掖着,倒害了容小姐一片真心!”
“什么!你说祁墨喜欢玉统领?”容业惊道。
“容盟主您不知道啊,唉!这祁阁主心系玉统领这事儿也是我偶然得知的,想我之所以沦落如此境地,也有一部分是祁阁主的原因!”刑风一脸痛心。
“真是岂有此理,他心中有人也该早点言明,我若早知,也就不会把清儿送到天机阁,清儿也就不会遭遇如此羞辱!他也太瞧不起我们容家了!”容业怒道。
怪不得那个玉统领处处针对清儿,原来这二人早已勾搭在一起了,倒让他的清儿无端受累。想想今日他还有些怀疑清儿,实在是不该。
这都要怪那个祁墨和萧玉灵,若不是他们,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那个祁墨还好意思请他帮忙,呸!在他看来,这个刑风可比那个祁墨好太多了。
等等,天杀门之所以被下了通缉令,又从武林中被除名,罪名好像就是谋害玉统领。
呵!这肯定是那二人排除异己的诡计。他对这位玉统领的事迹有些了解,本以为此人是个清正廉明之人,没想到竟也是无耻之徒。那些朝廷官员都是一个路子。看来还是夫人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刑风看着容业这会儿的表情变化,知道他是信了自己的话,接着煽风点火。
“可惜如今玉统领在定州一手遮天,她此行的目的好像就是针对我们武林的,偏偏新任武林盟主张盟主好似还是他的人,看来是没人能与她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