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白絮霏刚从宋佳灵那边回来没多久，就听到管家说季老爷子过来了。
她问：“他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和一个女人来的。”
白絮霏以为季老爷子带着季露纯来了，对秦怡说：“妈，你要是不想见他们就去后院陪孩子吧。”
秦怡说：“把你妈当什么了，他们来就来了，难不成我会对他们动手？”
白絮霏：“……”
说话间，季老爷子已经走了进来，白絮霏一看，陪在季老爷子身边的不是季露纯，竟然是季灵璇！
季灵璇也看到了她，皱了皱眉，碍着季老爷子在，她什么都没说。
来者是客，秦怡也不会跟一个老人家过不去，招呼他坐下，又让保姆泡了茶过来。
季老爷子说：“你别忙活了，坐下来聊一聊。”
秦怡依言坐下，却道：“如果你是来劝我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季家，这件事免谈。他们是白家的人，生他们养他们的是白家，跟季家没有任何关系。”
季老爷子还没说话，季灵璇就忍不住开了口，“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爷爷都说了他们是我们家的人，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秦怡一个眼神瞥过去，“长辈说话，有你什么事？”
“你什么哪门子的长辈？我……”
“小璇！”季老爷子打断她的话，“你安静地坐着，别说话。”
季灵璇虽然不满，但多少都有些忌惮季老爷子，她抿着唇不甘地瞪向了白絮霏。
白絮霏端坐在秦怡的身边，看起来要多乖有多乖，跟季灵璇的叛逆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这让季灵璇更加地不爽了。
季老爷子说：“我知道你们还在为当初我不肯帮小野的事情生气，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小野是我的曾孙子，所以……”
“季老。”白絮霏忽然开口，“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季老爷子连忙说：“你问。”
白絮霏想了想，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的印象都挺好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对我有敌意。我们之间并没有交集，所以你对我的敌意让我觉得很奇怪。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当初我为了给小野治病，太过于心急总是麻烦你，所以你才会对我的印象不好？”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白絮霏继续问：“那为何你有段时间连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
季老爷子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自己跟白絮霏见面的每一幕。
季灵璇见状立马就怒了，指着白絮霏才说：“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我的爷爷年纪那么大了，你随便扭曲事实对他说这些话，然后让他模糊自己的记忆给他洗脑，你到底有何居心！”
白絮霏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季老当年的记忆力可是国内第一强，这点事情怎么会记不住？你是不是想掩饰什么？”
“胡说！我什么时候想掩饰了？”
秦怡不悦道：“小丫头片子一点家教都没有，季家哪个缺心眼的把你生出来的？”
季灵璇仰着脖子回复道：“我爸是季维皓！”
秦怡怔了怔，随即冷笑道：“都有两个孩子了，他到底有什么脸上门来跟我抢孩子？”
“你在说什么？”季灵璇问。
秦怡没有回答，而是说：“回家让你妈多花点时间精力在你身上，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连尊敬长辈都不会？”
季灵璇正要说什么，被季老爷子打断。
“之前啊，我是看你跟慕容寅那小子的关系好，季捷还因为你离了婚，换做任何人都会对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您自己发现的，还是有人跟您说了这些事？”白絮霏问。
“这……”
季老爷子想了想，这些事情他本来不知道的，后来季露纯跟他说的次数多了，他就记住了。
联想到季露纯这些日子的反常，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内心他其实还是愿意相信季露纯。
白絮霏没有着急要他回答，安静地看着他。
这时，季灵璇急了，“爷爷，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拆散别人了，你可别被她骗了！”
秦怡隐隐有了怒意，“小朋友，你要是不会说话呢，就管好你自己的嘴，免得说多错多。”
“我才没说错，你的女儿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她害我的两个姐姐都离婚了，而且，两个姐夫都和她的关系很好，如果不是她给两个姐夫说了什么，他们又怎么会离婚？”
秦怡眯起了眼睛，“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就是你的女儿……”
“小璇！”季老爷子低喝道：“你先回去！”
“不要，我要是回去了你被他们俩欺负了怎么办？”
秦怡被气笑了，果断起身赶人，“我们白家容不下你们这两尊佛，请吧，季老爷子。”
季灵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要赶我们走？你知道在清城有多少人要巴结我爷爷吗？你真的是……真的是不识好歹！”
“啪~”
白絮霏抬手对着季灵璇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只好勉为其难帮你管一管了。”
季灵璇愣了几秒，瞬间拔高了音调，“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你……”季灵璇不敢在季老爷子面前动手，她委屈地指着白絮霏对季老爷子说：“爷爷，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姐姐！”
“小璇，你再乱说话就给我回去。”
“我就是回去也要把话说完。这个女人，白絮霏，她不但让两个姐姐离了婚，甚至现在还要抢我的男朋友！”
“有这种事？”季老爷子看向白絮霏：“小霏，她说的是真的吗？”
白絮霏神色坦荡，“您不如先问问她的男朋友是谁，问清楚了再来质问我也不迟。”
不等季老爷子问，季灵璇便道：“是冷墨琛！冷墨琛就是我的男朋友。你大半夜地给他打电话，还出现在他家里，你不是想抢我男朋友是什么？”
白絮霏眉梢微挑，“原来你说的是我的前夫啊～看你的年纪也不大，怎么会喜欢一个离过婚的老男人？”
季家的家教很严格，思想也很保守，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季灵璇下嫁给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果然，白絮霏的话刚说出口季老爷子的脸色就变了。
他问季灵璇，“有这一回事？”
白絮霏继续说：“对了，我怎么听我前夫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关系，他什么时候成你的男朋友了？”
季灵璇想也没想就说：“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那你要怎么证明？”
“你把他叫过来，我可以当面证明给你看。”
白絮霏正要说什么，一道熟悉清洌的男声传了过来，“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
这声音……
季灵璇的脸色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