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的事。”
白絮霏:“……”
冷墨琛看她,“你是怕他吃亏还是我吃亏?”
“你们都不是让自己吃亏的主,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冷墨琛收回目光,“那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更担心我。”
白絮霏扶额,“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现在就跟你好好说话。”
白絮霏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这天之后,冷墨琛没再提这件事,白絮霏也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她从宋佳灵那里得知穆东阳最近的状态很不好,而且江秋月一直在逼他成家,母子俩闹得很不愉快。
就在昨天,穆东阳又跑了出去,江秋月让人全城找他。
白絮霏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最后决定让冷墨琛再帮穆东阳一次。
冷墨琛一回家就听被白絮霏喊到了房间。
“你有穆东阳的消息吗?”她问。
冷墨琛挑眉,“这么紧急地召唤我回来就是为了穆东阳?”
白絮霏没好气瞥他,“我在跟你说正事,穆东阳是小丫的父亲,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吧?”
“他能出什么事?”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联系了他的心理医生,得知他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冷墨琛拧眉,“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精神衰弱?”
白絮霏摇头,“对外是这样说,精神压力大,但其实他是心理问题。”
冷墨琛面无表情地说:“遇上这样的家庭,就是心理健康的人也会被逼到崩溃。你想让我怎么帮?”
“能派人跟着他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絮霏总觉得穆东阳越来越不对劲。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消极的穆东阳。
冷墨琛见她那么担心,心中又气又好笑,最后化成一道无奈的叹息。
“已经让人跟着他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谢谢。”白絮霏很真诚地说,“谢谢你不介意。”
冷墨琛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我要是跟一个得了抑郁症的人纠结,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白絮霏笑得眉眼弯弯,“这也能侧面体现一个问题,你的胸襟比一般人大。”
话落,见冷墨琛的眸色暗了下来,白絮霏连忙转身,可这时已经晚了。
冷墨琛搂着她的腰,大手轻轻附在她的腹部,感受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他一脚,他皱眉,轻声说:“看来是太久没有收拾你了。”
白絮霏惊恐地拿开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什么都想做。是我帮你还是你帮我?”
白絮霏用哀求的眼神看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
“……”
……
郊区。
冷骞尘接到袁涛的电话临时要出门,他去了冷曼彤的房间。
冷曼彤自那天从楼上掉下来伤了脑袋就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
医生都知道,冷曼彤之所以醒不过来,一是因为冷骞尘拖延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二是因为冷曼彤的求生欲特别低。
可冷骞尘不愿意让冷曼彤住在医院,执意把她接回家养着。
此时冷骞尘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女人,好半晌,他说:“等这一切结束了,我就带你离开,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你等我,最多一周,一周之后我们离开。”
他俯身,在她的额前深深地印了一个吻。
冷骞尘离开后,被他关在家里当保姆的陶春红大着胆子打开了冷曼彤的房门。
这个房间,冷骞尘禁止她进入,她很好奇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打开门,陶春红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插着各种仪器管子的冷曼彤,吓得连忙又跑了出去。
“哎哟妈呀,这里怎么有个人?还是个病人?”
可在她的观念里,病人不应该住在医院吗?怎么会在家里?
稳住了心神之后,陶春红再次迈了进去。
她缓步走到床边,仔细地打量了冷曼彤一番,又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还有气息,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好看的仙女怎么就成了植物人呢?欸,仙女,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话音落下,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
陶春红见她听不到,便放开了心开始说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我爹告诉我,城里的人心眼多,如果我没有找着我男人就早点回家。可是现在我想回也回不了了,那个恐怖的男人说会带我去找我男人,可是他关了我那么多天也不让我出门,你说我是不是被人骗了?”
“你长得跟仙女一样,是不是也是被那个男人骗过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别害怕,等我想办法跑出去了,我就去叫警察来救你……”
来这里之后,冷骞尘嫌她聒噪,不让她说话,憋了这么多天总算逮着个人和他说话了,她像是倒苦水一样把心里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一番倾诉过后,陶春红总算想起来要关心冷曼彤的消息。
“仙女,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是不是那个男人打你了?你要是有委屈就赶紧醒来跟我说,你要是醒了,我们俩说不定就可以一起想办法逃出去了。你可不能一直躺着,我爹说了,人躺着身体的器官功能就会后退,到时候你就是醒来了也要花时间调理……”
话说到这里,陶春红停了下来。
确定外面是引擎的声音,她惊恐地跑了出去,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到了床上。
她没有发现,在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床上的冷曼彤忽然动了动手指,然而只是动了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
白絮霏站久或者是坐久了都很吃力,但一想到很快就能给小野做手术,白絮霏就又有了动力。
与此同时,冷墨琛往医院跑的次数也越来越勤快了。
傅金看他的检查结果时,眉心也拧得越来越深。
“你这样下去,说不定没熬到两个月就先走了。不行,我命令你,小霏生完孩子马上住院,一天都不能再拖!”
相对于傅金的焦虑,冷墨琛很淡定,“今天开始,我每天过来治疗一个小时,等她坐完月子我就过来做手术。”
傅金怒。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她们母子几个根本不公平?”
冷墨琛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傅教授,那些年我已经做错了很多事,如果这一次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依然不能陪在她的身边,那我宁愿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