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凌寒天突然开口，原本想要悄然退去的老者分明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有事？”
面对着凌寒天的问询，这一刻打定主意不说什么的老者，却是悄然摇了摇头，甚至是不敢回过头去看凌寒天。
他担心自己的表情，会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秦洛羽的横空出世，直接灭杀一位伪圣境的顶尖强者，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即便是他，此时此刻的内心都无法平静下来，他的表情之中那一抹惊愕几乎是呼之欲出！
“没…没有。”
老者尽可能的收敛着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显得尽量平静一些。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对于他来说，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但是……在这位面前想要彻底的掩饰下去，就不是一般的困难了！
一个自然是此时的凌寒天正处在突破之中，整个人几乎是与天地相合，他的一个情绪上的丝毫变化，都能够被凌寒天准确无误的察觉，在他面前遮掩情绪要比寻常困难数倍。
而另一个，则是因为凌寒天的实力和境界本就在他之上，这个一向擅长于洞察人心的军神，可不是那么容易隐瞒的。
一想到这里，老者也是不禁苦笑着在心中暗暗叹了一息。
要怪……恐怕就要怪他今天没有好好思考清楚，因为接到消息一时震惊之下，竟然是做出了这个错误的决定。
迈步走进这个大门，就是他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没有之一！
然而，就在他刚刚想要坦白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却是让他整个人怔楞在了当场！
“不，你有事。”
果然看出了自己情绪上的波动了吗？
几乎是已经没有再抱有侥幸心理的老者，这一刻也是不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是，他的话刚刚到了嘴边，便再一次被凌寒天打断了。
“你是想说，秦洛羽他击杀了破入伪圣境的秦家太上长老秦广成吧？”
听到凌寒天的声音，这一刻的老者却是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他怎么知道？！
若是平日里凌寒天不处于闭关突破的状态，那么对于这些消息第一时间得知，他丝毫都不会感到意外。
毕竟凌寒天可是军神，在军方这边有着非常准确的消息网，比他提前得知消息并不值得惊奇。
可是问题就在于……现在的凌寒天整个人一心沉浸在了即将突破的状态之中，这样的情况下，他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呢？
老者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为了心无旁骛的准备突破，凌寒天闭关的这座小院只有他能够进入，而且凌寒天本身是没有除了自己以外任何获得外界信息的手段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一时之间，老者整个人都是颇有些震惊的闭上了嘴巴，愕然之间转过身，满是惊愕的看向了凌寒天。
“你很惊讶么？”
这时的凌寒天，反倒是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这其实并非什么难事。在你看来有些困难，是因为你并不清楚我现在的状态。”
凌寒天笑着摇头，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睿智的光芒。
看着凌寒天的表情，老者一阵愕然的同时，心中却是悄然打起了鼓。
“那……”
“你在担心什么？”
这时的凌寒天，突然之间眼神都变得多了几分锐利，“你在担心，我能否突破？”
“还是在担心，即便是我突破了，秦洛羽依然能够屠圣？”
听到凌寒天此时毫不掩饰的直白话语，老者顿时不由得浑身一紧，看向凌寒天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隐隐的畏惧。
不知怎么，他这一刻对于凌寒天除了畏惧，竟然是还生出几分隐隐有些发毛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像是年轻时候被自己师父注视时，被洞穿一切的震撼，同时也像是被更高境界的强者俯视的卑微。
这种感觉非常的复杂，让得老者这一刻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但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沉默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这一刻的凌寒天，那锋利如刀一般的电芒，骤然之间在老者那忐忑的表情之上一扫而过。
“突破之事，势在必得。”
“秦家那位太上长老虽然实力不俗，天赋不差，但是他少了几分一往无前的锐气，也少了真正得天独厚的气运。”
“所以，他注定今生不可能真正成圣，伪圣境已经是他最完美的结果。”
“但于我而言，只有真正成圣，才是我唯一的目标！他秦广成不能成圣，不能被天道认可，并不代表着我不能！”
“恰恰相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才不能成圣！”
声如滚滚惊雷，震得老者整个人神魂都险些离体而出！
这是何等的霸道，这是何等的骄傲！
这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仿佛是如涛涛山岳一般，让老者整个人都为之*！
“至于他秦洛羽……我承认，他确实很强。但是跟我生在同一个时代，他比我慢了一步，就注定了他的悲哀！”
“屠圣？”
“区区伪圣，他秦洛羽能战而胜之，吾又何尝不能！”
听到凌寒天那直接而又无比霸道的声音，这一刻的老者，眼神之中也是不禁闪过一抹释然。
是啊！
他秦洛羽可以屠圣，凌寒天又何尝不能？
更何况，现在凌寒天已经是走在了秦洛羽的前面！
秦洛羽若是到现在还沉迷于化境大圆满的境界，就已经是骄傲自满，不思进取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成圣之路，终归只有一个。
而这一片天地，也只可能有一位真正的圣境！
凌寒天走在了秦洛羽的前面，一步快，步步快。等到凌寒天真正成圣，那时的秦洛羽，必将会被凌寒天真正踩在脚下！
意识到这一点，老者又有什么好继续替凌寒天担忧的呢？
他此时反倒是替秦洛羽感到一阵悲哀。
和凌寒天这样的妖孽生在同一个时代，就是对他这个妖孽天才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