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让人羡慕啊，”林果挽着张楚宁，无比感慨，“杨意是最大的人生赢家。”
张楚宁笑着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陈忍冬，故意打趣他：“会不是滋味吗？”
陈忍冬耸了耸眉毛：“怎么会？我替她高兴。”
林果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她？”
陈忍冬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面无表情：“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这么说来就还是啊，”林果说，“这年头像你这么痴情的人不多了，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不必，”陈忍冬唇角一抹淡笑，“我自己的人生，我会看着办。”
张楚宁点头，白了林果一眼：“你就别当红娘了，人家陈检察长的眼界远着呢，才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
陈忍冬笑笑，“那也没有，我只是个凡夫俗子。”
“听说你这个凡夫俗子要去美国进修？”张楚宁和他并肩，边走边问。
“嗯，对。马上就要走了。”
张楚宁不禁叹口气：“原本几年前，你就应该去的吧。”
“现在也不晚。”
他们走近了，尽管压低声量，王家泽和杨意还是听到了。见是他们，杨意很开心，“你们怎么来啦？”
“当然得来看看你啦。宝宝呢？”林果抢先问。
杨意指了指正在游泳的两个娃，“喏。”
林果凑近玻璃窗，看着那两个小人儿，直感叹：“好可爱哦，好小哦！”
张楚宁则是挽住杨意：“伤口痛不痛？”
“还好，最痛的时候都用镇痛泵混过去了。”杨意见陈忍冬站在后头，对他扬起笑脸，“你来啦。”
陈忍冬微笑和看向他的王家泽打个招呼，才和杨意说：“来看看你和宝宝。他们不是说月子都要躺床上吗？你怎么就起来了？”
杨意微笑：“一直躺在床上可不行，要起来走动走动的。”
寒喧完了，大伙都站在玻璃窗前看宝宝游泳。
“杨意，你真是爽大啦，一次性儿女双全。”林果搭着杨意的肩膀，“有什么诀窍吗？”
“这能有什么诀窍，”杨意得意地耸耸眉毛，“运气好吧。”
“嘁，得瑟。我去弄个试管婴儿，一次怀三！”林果笑哈哈地说。
“可别，要是能选，还是一个一个生吧，”杨意叹气，“你是没看到我孕后期的样子啊，这种经历，一次就够了。”
“对哦，肚子那么大，肯定好吃力。”
王家泽轻轻揽了下杨意的腰：“先回病房吧，你已经站太久了。”
张楚宁和林果忙说：“对对对，快回去休息。”
杨意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宝宝好几眼，才慢慢地走回病房。在走动的时候，伤口还是很疼，所以她只能弓着身体。陈忍冬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感触莫名。
从年少，到现在，十几年都走过来了。
她完成了人生的最重要的几件事，他却一件也没完成。也许，他也该加紧步伐了。
杨意被扶着躺回床上，王家泽想要帮她，杨意直叫：“别，让我自己来，我得慢慢的。”
“哎啊，看你这个样子，突然觉得还是顺产好。”林果说，“阿宁刚生完宝宝的时候，我去看她，就见她健步如飞地在病房走来走去，我觉得她那样子完全可以出案抓贼去了。”
“咳，这里有男士。”杨意提醒她。
林果看看王家泽又看陈忍冬，“呃，好吧。你快躺下。”
张楚宁帮忙她把枕头立起来，王家泽轻轻帮她抬腿，以免她腹部用力。杨意靠回床上，已经是气喘吁吁。林果就趁着这个时间在病房里逛起来：“哇噻，这个套房太豪华了。有好几个房间，家属陪护也有地方休息。”
“什么时候出院？”陈忍冬突的问。
“大概再过三四天吧。”杨意也不确定，“嘿嘿，忍冬，我听说了。”
“听说什么？”他扬了扬眉毛。
“去美国进修的事情。”
“传得还真快。”他笑着点点头。
张楚宁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传播得自然很快。”
杨意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杨意惊讶，“去多久？”
“一年半。”陈忍冬说。
杨意笑着点点头：“单位送你去更好，回来你就该升官了。”
“升不升官不重要，关键是去一趟美国，我可以提前博士毕业。”陈忍冬笑着说。
“真郁闷，”林果挽着张楚宁的手到一边，“这里都是学霸，我感觉到有压力。”
“没事，有我与你同在。”张楚宁笑着说。
“你老公也是个会读书的变态，你和他在一起没压力吗？”林果问。
张楚宁轻松地说：“没有。我当年是去考了警校，要不然我也刀是个上清华北大的料子啊！双料博士算什么。”
林果的脸黑了：“和学霸什么的做朋友，实在太受刺激了。”下一秒，她又阳光灿烂，“宝宝什么时候抱回来呀？我好想抱抱他们。”
“现在应该在做抚触，很快就能抱进来了。”
张楚宁问杨意：“他们闹吗？”
“不会，很少哭，醒的时候就睁着眼睛到处看，可好玩了。”杨意笑意盈盈。
“那就省心一点，我家帅帅也很坚强，不轻易哭，不过也不爱笑，经常板着个脸。”张楚宁提起儿子，掩不住母爱。
很快，宝宝被护士抱进来，张楚宁和林果一人抱一个，像抢到玩具似的开心。他们还时不时比对两个宝宝的模样，看看更像谁。
陈忍冬突然问张楚宁：“可以给我抱一下吗？”
张楚宁看了看陈忍冬：“你会抱吗？”
“我没抱过。”
“哦，那你小心一点儿。这可是千金小姐啊。”张楚宁笑着把小姑娘送到他怀中。
陈忍冬望着怀里这个圆脸蛋，粉红色的小姑娘，有点不知所措，僵硬地一动也不动。小姑娘睁着眼睛，盯着他看，动了动小嘴，发出了一声“哦”。
陈忍冬被她逗笑了，“她在表达什么吗？”
王家泽说：“这是无意识发音。”
陈忍冬抱着这个软软的孩子，心里充塞着奇妙的感受。他从来没有和婴儿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不知道原来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十分有趣。小姑娘长得像爸爸，但一双眼睛圆圆的，像杨意。
陈忍冬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摸摸她的小手。她就抓住了他的指头，她的手小得不可思议。生命真的很神奇，这样小小的宝宝，终会长成强大的大人。
几个大人轮流“欣赏”两个宝宝，直到他们因为肚子饿而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