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床单和滚烫的身体形成那么鲜明的对比。
温度节节攀升,却寻找不到一个出口,呼吸变得粗重浑浊。王家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贴着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杨意脸滚烫,张嘴就在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不知道!反正不是现在。”
王家泽笑起来,将她温软的身体紧箍在怀中,平息着燃烧的火。怀里的杨意突然爬呀爬,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如果下周去日本,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之前结束。周五晚上应该可以回来。”
杨意说:“如果我有去,下周五必须回来,下周六海棠结婚。”
“可以。”
“如果我赶不及参加她的婚礼,我会宰了你。”
王家泽一把把被子将他们罩了起来,“那在你宰了我之前先占点便宜。”
片刻,杨意格格的笑声响了起来。杨意才知道,爱一个人是这样简单,产生的欢愉微小又真实。当王家泽睡着了,她便在黑夜中望着他。
她越来越爱他,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了解地越多,再想想从前他们初识的点滴,就觉得好搞笑。那时她是怎么能大声地说出来 ,她不会对他感兴趣,永远不会爱上他的呢?
和他比起来,她还是不够成熟。至少当时他就提醒过她,话不要说得那么满,以免将来后悔。
她虽然不觉得后悔,但毕竟想起来脸被打的不是滋味。
王家泽忽然动了一下,把她更紧地抱在怀中。于是他的脸离她更近了。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抿唇笑一笑,露出那边酒窝,但他没有醒来。所谓幸福,就是这一刻,他们两情相悦,又陪伴在彼此的身边。
王家泽在周天晚上飞东京,周一就给杨意打来电话,让她准备出发。
“欧阳凌还没好吗?”杨意问。
“变肺炎了,今天回国。所以你准备一下,晚上七点司机会去接你。”
“签证怎么办?”
“放心,温晴会给你办紧急商务签。”
杨意看了看时间,好紧急,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她规划了一下,把业务做了分配,有一些调整到下周,有一些交给手下的律师帮忙做。
在临走之前,杨意和钟文静、黎英都知会了一声。
“去日本四天,这么急?”钟文静和黎英互望了一眼,“有什么急事吗?”
杨意说:“友盟要帮忙。”
“友盟?”黎英思索着,“我们合作的公司很少有跨国业务吧。”
聪明的钟文静立刻想到了,拍拍黎英,“她这是用职务之便偷偷约会呢。”
“喂!我可没那么恶劣,”杨意严肃脸,“他确实需要我帮忙。我们和人家签了合同的,一年几十万的顾问金可不是白拿的。”
黎英木然着脸,问钟文静:“你们在说谁,为什么我不知道?”
“正泽集团。杨意现在是正泽集团老板王家泽的女朋友。”
黎英瞥了她一眼,杨意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别说我以公谋私哈,我好歹是为了我们公司的业务做了贡献。我不在的几天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黎英了然,“既然你去日本,帮我买点儿东西吧。”
“发清单给我。”
钟文静也说:“也帮我买,我的化妆品快用完了。”
“好好好。”杨意回家收拾行李,临出门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听说她要去日本出差,叮嘱了她二十分钟要注意安全,小心身体什么的。杨意一一应着。以前小的时候多少会觉得母亲的叮咛太罗嗦,但是越长大,越明白,这是妈妈的爱的表现,是因为不放心才会反复地叮嘱。
杨意到东京已经晚上十点了。她坐的不是王家泽的私人航空,而是全日航空的头等舱,温晴与她随行。
一应出关手续都是温晴在办,她讲得一口流利的日语。杨意忍不住夸赞,温晴笑道:“能进总裁秘书室都必须掌握三门以上外语。总裁用人要求很高的。”
杨意心想,他身边都是这样的精英啊,幸好她也不差,不然对比之下岂不是被他的秘书们秒成渣渣?
“你们用人要求这么高,那个赵冰冰怎么会……”
温晴笑笑:“大约是HR的失误吧。不过她也没待多久就被请走了。”
杨意点点头,二人出了关领了行李,往到达大厅走。
外面等着很多接机的人,杨意在人群中望着,不知道王家泽会不会来接机。
温晴说:“总裁今晚有个会议,他可能不会来。”
杨意哦了一声。她不会失落,毕竟事业为重嘛,接机这种小事又何必劳驾他。推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厅,温晴似乎看到了熟人,朝着他大步走去。
杨意见对方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看起来像是司机。温晴用日语和对方打着招呼,然后介绍杨意。他对着杨意叽哩咕噜说了一串日语,杨意一点也听不懂,温晴在旁边说:“他说,让你在这里稍等十分钟,总裁就快到了。”
杨意微讶:“他晚上不是有会议吗?”
“大概你比会议重要。”温晴笑道,“总裁很重视你呢。”
杨意有点儿尴尬。她不希望被人误会王家泽可以为了她放弃重要的商务,她也认为王家泽会轻重权衡,说不定他是提前结束了会议。
等了十多分钟,杨意等到了他。
他穿得非常正式,笔挺的中山装,挺拔又精神。外面套着件风衣,皮鞋锃亮。他迈着大长腿,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
杨意看见他,心情就很好,笑眯眯地望着他。他也笑,向她伸出手。
“累吧?”他问。
她摇摇头,他拉着她的手,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往外走着。
温晴看着他们走在前面,默默地想,原来总裁私底下是这样的人?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都很少见到他笑呢。可他看见她,仿佛整个人都亮了,笑得那么暖。
她还以为他是个不会笑的人呢。
王家泽的手好暖和,从机场走出去到停车场还有一小段路,外面寒风吹来,终于感受到刺骨寒意。
王家泽见她瑟缩着,脱下风衣紧紧裹住她。“叫你穿多一点,你不听。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