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顿时来了兴趣。
在狱中,那老头教会了自己方方面面,可对自己的经历却是只字未提。
凌千只知道他自称云崖道人,除此以外便再不清楚。
“太老爷,几位老爷来了。”
就在两人寒暄间,房间的门口依次进来了几人。
“爹!”
还没见人,一道人声便先传了过来。
“我把跛道人请过来了!”
“您的病有救了!”
话音落下,赵崆一脸兴奋的冲了进来。身后,一名穿着破旧道袍的道人一瘸一拐的跟进了书房。
紧接着,赵家的其余几名上层也依次进入。
“你怎么在这?”
见到凌千,赵崆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道士,语气有些冰冷:“这里是赵家,谁让你们这些下等人进来了?”
“崆儿,咳咳……不得无礼!”
床上的赵文涛一阵咳嗽。
“凌小兄弟,我介绍一下。”
赵文涛嘶哑着声音,手指依次指过,姿态放的很低。
“这是我的大儿子,赵文。”
“这是我的二儿子,赵武。”
“这个是我的三儿子,凌小兄弟您应该见过,赵崆。”
几乎每说句话,他都要咳嗽一阵,眼看着已经病入膏肓。
“感谢凌兄弟救我家老爷子一命。”
赵武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
赵文涛的话音刚落,他便上前一步对着凌千感谢。
勾肩搭背间,仿佛像是见到了亲兄弟。
比起赵武,赵文则显得镇定的多。
等赵武说完后,他也恭敬的鞠了一躬。
这一幕落在赵依柔的眼里,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一般人他都不会正眼瞧。这次竟然会给凌千鞠躬,足可见对于凌千,赵文给足了尊重。
至于赵崆,则是冷哼一声:“哼,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大哥二哥,对这样一个愣头小子,有什么好尊重的?”
“住口。”
赵文皱起了眉头。
“无论如何,凌兄弟都救了父亲一命。”
“谁知道呢?”赵崆满脸不屑,“他那天不过就是表面上让咱爹看着好点,实际上呢?根本就没起到半点作用!”
“这从医院回来还不到几天,就病的比之前更重了!”
“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这个混账出手了。”
他说着,眼光看向了赵依柔。
“侄女,也别怪三叔不给你面子。”
“我知道这小子是你请来的,但上次我们也给过他机会了,结果你也看到了。”
“这次,我特地从清风观请来了跛大师,你们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吧!”
“三叔,我……”赵依柔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对面的赵文瞪了个眼神,只能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原来是传说中的跛大师,失敬……咳咳……失敬。”
病床上,赵文涛拱了拱手。
“清风观的大名,我们早就听闻已经。”
“今日能见到道长,也算有幸了。”
赵文和赵武也在旁边附和了一句。
这清风观在临江上流里一直是个传说,据说临江有不少富豪希望能得到清风观道士的帮助,但无奈清风观的道人一直都是飘忽不定。
赵崆能请动清风观的人,显然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二人在心中感叹。
“不必客气。”
跛道人说了一句,视线无意间与凌千撞上。
这人……
凌千瞬间警惕起来。
原因无他,这跛道人的身上,竟有着和赵文涛身上一模一样的黑气!
难不成……
他向赵依柔使了个眼神。
“听说,此前赵先生的病是这位小友治好的?”
那跛道人也不着急,反倒是朝着凌千问起了问题。
“嗯。”
凌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运气不错。”
似乎猜到了凌千会这么说,跛道人紧接着开口。
“此前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在你去之前,薛医生曾经为赵先生施展过针数。”
“奈何那时候赵老先生已经病的颇重,因此银针起效时间慢了一阵。”
“倒是让你捡了个漏。”
他淡淡的说着。
凌千闻言面色不变,只是轻笑一声。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一旁,赵崆却坐不住了。
“我堂堂赵家,居然差点着了你这个毛头小子的道!”赵崆假意痛心疾首:“到现在竟然还想着来赵家装神弄鬼,真以为我赵家无人吗?“
“来人,给我把这人扭送到巡捕房去,好好审问!”
“我倒要看看是谁派你来的!”
话音落下,房间外一阵骚动,没一会便聚满了保镖,虎视眈眈的盯着凌千。
“不可!”
见到这幕的赵文涛赶紧阻止。
可还不等他发话,赵崆暗中边和跛道人两人对视一线。
下一秒,赵文涛浑身一颤,干瘪的胸膛起伏不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黑色鲜血伴着浓浓的恶臭,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紧接着,便抽搐着倒在了床上,口吐白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爷爷!你怎么了?!”
赵依柔顿时慌了,声音带着哭腔。
“爹!”
赵文和赵武两人更是齐齐叫了一声,走上前将赵文涛围在了中间。
“还望大师出手,救我爹一条性命!”
一旁,赵崆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朝着跛道人纳头便拜。
“好说。”
跛道人点了点头,上前一步。
而凌千则站在原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古井无波,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都让开。”
在凌千的注视下,跛道人来到赵文涛身前。
在周围的人后,他并指成刀,朝着赵文涛的穴位探去。
片刻后,跛道人摇了摇头。
“赵先生已是病入膏肓。”
“寻常手段回天乏术。”
怎……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话的赵文赵武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前一刻还好好的赵文涛,下一秒竟然会在生死之间徘徊。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忽然,跛道人摸了摸下巴。
赵文见此眼前一亮,急忙道:“恳请先生救我父亲一命。”
“日后,我赵家必有重谢!”
坡道人沉思一阵,缓缓开口:“贫道云游时曾习得一门偏门功法,能够消耗赵先生的生命力来保他一命,只是……”
“从此之后,赵先生终生怕是下不了床,一言一行与植物人无异。”
这!
听到这话,赵文赵武齐齐一愣,显然是在思考。
但唯有赵崆不假思索的开口:“恳请大师出手,只要能让我爹安然无恙,任何代价我们赵家都能安然接受!”
闻言,赵文赵武两人也一时间没了办法,只能跟着附和。
“没错,还希望大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