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晶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程尧,神情说不出来的高兴。
“露露小姐,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程尧说着跟自己目的没有关系的话题。
看到程尧总是可以躲闪的眼神,露露眼底划过狡黠。她知道程尧来找自己,肯定不只因为这件事情,但是她并不急着要程尧说出目的。
“没事,反正你说完之后,我也不打算离开你。”露露嘴角噙着笑意,表情像极了一个偷着糖的小孩子。
听到这样的话,程尧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露露,不放心与她对视了好几秒。
露露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这才让程尧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好像有些看呆了。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才这几天没有见面,你就不认识我了。”露露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要是想好好看看我,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程尧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露露看得都有点心急。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程尧,她很明白一定又是为了乔安暖的事情才会来主动找自己。
“该不会是这几天没有见到我,才会来找我的吧?”尽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露露来说,这何尝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程尧拿着文件的手,有些颤抖。墨色的眼眸看着露露,最后还是决定拿出那份文件。
“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些事情。”
接过文件后,露露的眼神有些变化。她看到文件里照片上是自己父母的身影,眼睛里闪烁出了伤感。
内心有些忍不住苦笑,自从跟乔安暖换了身体后,自己有时候总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但是现在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们。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对夫妻已经死了,但是看到这份文件我又觉得这些消息并不准确。虽然这些都是宋乔给我的,你放心你的父母绝对不是宋乔害死的。”
后面的这一句话,程尧有些慌忙地说出来,她怕露露以为是宋乔故意要针对她。
露露敛眉看着程尧,眼神里的落寞看得程尧有些心疼。语气带着点柔情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你的父母可能还活着,而且这份文件的真假也不一定。所以我并不知道……”
突然坐在自己对面的露露一脸慌张地推开程尧。这一推似乎用尽了露露的力气。
啪嗒——
花园上的顶灯就这样直直地摔在了程尧刚才坐着的地方,被推倒在地的程尧,看到露露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露露!”程尧的眼睛顿时染上了血色,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的佣人都慌忙地聚集起来,保安看到了凶手逃离的身影,立刻去追赶了。
这个吊灯虽然不大,但是从高顶上掉下来也会有极大的冲力。
露露已经昏迷过去,在她的周围全都是水晶碎片,程尧抬起吊灯时,整个手掌全是被割伤的血痕,但是他浑然不知。
看到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的露露,巨大的恐惧感像潮水一样包围着他。
“快,打电话给医生。”最先反应过来的管家,急忙地跑回客厅,打电话。
程尧小心翼翼地抱起露露,赶忙往屋子里走,冷静地对身边的佣人说:“去给我找医疗箱。”
在洁白的床上,露露的血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程尧用止血药压不住。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看着气息微弱的露露,就好像随时都要醒不过来。
“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还在这里,绝不容许你就这样离开我!”
程尧又换一个包扎带,缠绕的时候,指节都是僵硬的。这一次心疼的感觉席卷着他的内心。他真想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自己。
“你快让开!”管家带着医生快速地跑过来,推开程尧,气愤地说道,“你没有看到医生过来了吗?”
这个时候,程尧才反应过来,立刻给医生让出了位置。但是管家在一旁看到他就来气,使劲把程尧往外拽着:“你出来,别打扰医生治疗。”
这个时候保镖跑回来,告诉管家:“那个偷袭者被我们打跑了,现在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保镖也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有备而来的,等到自己好不容易追过去的时候,早就上车跑掉了。自责地说:“管家先生都是我们的失误让这些人找到机会,才会让小姐受伤。”
随后又做出保证:“我一定要找出来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管家阴沉着脸,对着保镖点头,示意让他先去找这些人。
管家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站在哪里一直往房间张望的程尧,嘲讽道:“程先生,似乎你每次来都会让小姐受伤,不是让她难受就是让她昏迷。”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指责程尧如灾星一般,露露只要是碰上他的事情,就总是会被伤害。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从不心疼露露。
对于管家来说,露露已经和自己的女儿一样,他见不得外人来伤害她。
程尧透过窗子,看到了医生忙碌的身影,露露的双眼紧闭,似乎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看到这一幕,程尧也知道管家的意思,愧疚地说道:“对不起。”
露露遭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但是程尧就这样轻飘飘地说一句道歉就想不了了之。
“你以为就只说这一句话,就能弥补你对小姐所作的伤害吗?”
程尧也看出来了管家的不依不饶,只是紧抿着双唇,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但是管家认为程尧是满不在乎露露的生死,气得眼睛都睁大了,隔空指着程尧说:“我之前都告诉你,不要再来找露露小姐。明明你也答应了,可是这次还是来……”
想到之前自己喝醉了,露露来照顾自己,但是他却拒绝。
程尧知道自己这次做错了,满心的自责感,让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他恨不得现在进去替露露承受着这一切。
旁边的佣人有些看不下去了,管家一直在不依不饶。相比较管家的气愤,程尧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