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梦看着撒落一地的钱,恨不得将宋乔生吞活剥了。
可宋乔只是个秘书,她就不信她真的不为所动。
上楼后,宋乔回了房间,将门反锁,终于落了个清净。在这样下去,她都不想回来住了。
宋乔打开电脑,邮箱里弹来邮件,正是乔安愉所查的凌家之事。
里面有关于凌家这些年的起承转折。
宋乔看的仔细,可全部看下来,她只觉得全身发冷,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浑身都打着颤。
邮件里有关凌氏几次重大的转折点时间线都标注的清清楚楚,可这却刺红了宋乔的眼。
关于这几个时间,宋乔在熟悉不过。
一个是前世乔安暖跟易斯言订婚后跟结婚后,另一个是凌秋梦炸死的时候。
从一开始,易斯言就在默默资助凌氏,直至凌秋梦炸死后,才慢慢从其中抽手。
宋乔紧紧攥着鼠标,手背暴起的青筋宣泄了她心头正疯狂滋长的熊熊怒火。
她找乔安愉要了几个匿名邮箱号,细长白、皙的指尖在键盘飞快的敲敲打打,随即点击了发送。
发完后,宋乔蜷缩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忽而,她又想到一个人。
又是一阵敲打,但这次速度显然比第一次快了许多,打完后,她点击了发送。
易氏总裁办。
窗外一片夜色,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使其乌黑的房间添了几分光亮。
易斯言坐在办公桌前,身形孤单影只,隐匿在黑暗里。似乎只有在黑夜,他才格外的清醒。
这段时间以来,他任由凌秋梦出现在他身边。本以为她还跟之前一样,直到他看见今天上午那一幕。
那么跋扈嚣张不可理喻的凌秋梦,是他第一次见。
印象中,凌秋梦在他面前,一向都是娇娇柔柔,偶尔有点小脾气的。
怎么不过几年不见,她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易斯言派了高展去调查凌秋梦这几年所发生的事,现在文件搁在他桌上,但他没有翻开。
脑子里不可抑制的闪现出宋乔的脸,还有她上午说的话。
其实她说对了,如果他对凌秋梦还有感情,那早在她回来时,就在一起了。
可他没有,他一直以为他还喜欢凌秋梦,但感情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消散地无影无踪了。
忽而,电脑屏幕亮了一下,刺的易斯言眯起了眼。
适应过后,易斯言点开邮件,发现是封匿名信,他点进去,在看见内容时,猛地一怔。
信上短短三行字,但字字句句都是嘲讽他跟凌秋梦的关系,还有他对凌凌氏的好。
这封匿名信来的突然,且很有针对性,易斯言快速复制,分享给了高展,让他去查这封邮件的背后ID。
与此同时,齐策也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被兄弟卖了还给他数钱,你真傻。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齐策收到邮件的第一时间,就紧急联系了易斯言,两人约在清吧碰面。
他将这段时间的事都给易斯言讲了一遍,也包括那封奇怪的匿名信。
“你也收到邮件了?”易斯言掀开眸,径自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齐策略微睁眼,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你也收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齐策已经很久没看见易斯言低头喝闷酒过了,今天倒是新鲜。
易斯言低低嗯了声,心底的烦闷挥之不去,他又端起一杯酒一口干了。
“邮件说什么了。”齐策不由得好奇起来。
能让易斯言一改常态,这封邮件还真有些本事。可给他的那封邮件,又是什么意思?
他齐策自问,这些年走得近的兄弟也就易斯言一个,两人是对头也是朋友,一路走来惺惺相惜。
而易斯言这个人他更是了解,也不会是出卖他的人。
那问题来了,那封邮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挑拨离间?
“说我跟凌秋梦,对方好像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帮凌家的事。”易斯言顿了顿,喉结微滚,“但凌家的事已经是过去,而我也抽手了。”
“会不会是乔安暖她弟弟?”齐策何等聪明,被易斯言这么一说,立即联想到了。
在意凌家的人不多,跟凌家有仇的人更是屈指可数,结合邮件内容来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乔安愉。
毕竟乔安暖得死,跟凌家还有凌秋梦都脱不了干系。
易斯言沉声开口:“不是没可能。”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界都在传,你即将成为凌家的乘龙快婿。”齐策想到一件事,乐呵的调侃道:“现在去凌家攀关系的人,又多了起来。”
易斯言面色一滞,他抬眸凝向齐策,“难道是生日宴?”
齐策连连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易斯言竟然被凌家当了一波工具人。
“就是生日宴,你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啧。”
“我这两天忙着其他事,没注意。”易斯言太阳穴突突的跳,只觉得有些头疼。
齐策好笑出声,俨然像个八卦头子:“对了,我还听说凌秋梦住进你家去了。”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易斯言半眯起眸子,冷冷睨了一眼齐策。
齐策耸耸肩,他没说的是,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知道了。就连他知道这个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得来的。
现在外界都在传,易凌两家好事将近,由此凌家事业也更上了一层楼,现在去送项目的人多不胜数。
这一切都是因为易斯言。
但是正主好像还没这个觉悟。
齐策摸了摸鼻子,“你真的让她住你家去啦,那宋乔怎么办,她岂不是很尴尬。”
再次提起宋乔,易斯言心底涌现一股莫名的酸涩感,他没再说话,闷声喝着酒。
易斯言就是这样,不想说的话,别人永远也从他嘴巴里翘不出话来。
后半场,齐策被易斯言压着喝酒,大有一番不醉不归的趋势。
然而事实上,易斯言也确实喝醉了。
齐策懒得跟一个醉鬼计较,他使诈将多余的酒都泼了。
他现在老了,喝不动了。
等到凌晨两点,齐策开车将易斯言送回了别墅。
他架着易斯言,眼里闪着一丝玩味的光。
也不知道谁会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