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口中的老同学，就是乔安暖。那所说的会会朋友，想来也是林晋老师了。
齐策旁敲侧听，终于打听到以前乔安暖的作品，都被程尧买走了，包括林晋手上的那些作业。
与此同时，乔安愉跟程尧在咖啡馆碰面。
乔安愉轻快地眨了眨眼，心底越发起劲：“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想必齐策很快就会来找你买手稿。”
好不容易能替姐姐洗去冤屈，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果不其然，乔安愉话音刚落，齐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程尧，你是不是跟乔安暖是老同学？她生前的作品你手里还有吧？出个价？”
“不卖。”程尧言简意赅，想也没想的拒绝了齐策。
齐策没想到吃了闭门羹，他有些懊恼，眼看真相就在眼前，这个程尧临门堵他一脚！
真是令人不爽。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卖？”齐策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次没得到程尧的答案，回应他的只是一声机械化的嘟嘟声。
“靠，竟然挂我电话？！”齐策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禁有些泄气。
他只好拿着抢来的那张画，将易斯言叫来了他公司。
“怎么样，有眉目了吗？”易斯言淡淡睨了他一眼。
“乔安暖导师口中的她，跟我们认识的乔安暖完全不一样。”
齐策没说，只是跟易斯言所认识所想的那个乔安暖不一样，他跟乔安暖无冤无仇，对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但这话不能说，说出来易斯言会削了他。
“有多不一样。”易斯言眉宇紧皱，开始回味着齐策的话。
“你看这个就知道了。”齐策将画摆在他面前。
几乎只是一眼，易斯言就认出来了，这是凌秋梦的画作，当年他在设计大赛看见过。
易斯言凝向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会有凌秋梦的手稿？”
“这是凌秋梦的？”齐策瞪大眼，可程尧分明说这是他老同学的。
他唯一相熟的老同学，只有乔安暖。
程尧上学那会虽然是高岭之花，但据说跟乔安暖关系很好，想来这个老同学不会是别人。
“难道不是凌秋梦？”不知为何，易斯言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想。
但他不敢肯定。
“你还真说对了，不是凌秋梦的，是乔安暖的。”齐策神色复杂极了，他也没想到易斯言第一眼把这幅画认成了凌秋梦的。
“怎么会……”易斯言神色有些恍惚，他低声呢喃道。
“我问过了，当时凌秋梦不是C大设计院的，但辅修的设计业，成绩一般般，根本比不上天赋过人的乔安暖。”
“后来C大承办设计大赛，几乎业内有名的设计师都来了，还有各名流企业，可当时有人指证乔安暖抄袭，而她的初稿也被别人利用了。”
齐策说到这，便没再说了。
他相信以易斯言的智商，能够听得懂他说的话。
易斯言沉默不语，仿佛还沉浸在这个猝不及防的真相冲击里，眸光清清冷冷，落在茶几那幅画上。
“对了，你猜我在C大还遇见了谁？”齐策想到程尧，不禁露出一丝绕有深意的表情。
“谁？”易斯言抬眸看向他。
“程尧。”齐策吐出这个名字，却见易斯言变了脸色。
程尧这个人他知道，当时还跟乔安暖传过绯闻。甚至在乔安暖死后，他跟乔安愉一起来他家，将乔安暖所有东西都清走了。
但当时他并不在意乔安暖，自然也不在意她的东西。
清走了就清走了。
“他手上有乔安暖的手稿，我去查了，乔安暖几乎未面世的跟面世的作品，几乎都在程尧手里。”
顿了顿，齐策又说道：“但他不愿意卖。”
易斯言当然知道程尧为什么不愿意卖，想来程尧是恨他的。
毕竟他对乔安暖并不好。
齐策见易斯言不说话，有些着急的问道：“你手里还有乔安暖的手稿吗？”
“可能没有了。”
易斯言不禁感到头疼，他捻了捻眉心，实在难以想象，凌秋梦竟然会偷稿。
“不如回你们以前的家找找？或许还有些线索。”齐策啧了一声，提出自己的想法。
要想证明凌秋梦跟乔安暖之间到底有什么，这一趟也只能走了。
平心而论，易斯言不愿回那个家。
那里承载几乎承载了乔安暖所有的痕迹，而他，当初是那样地厌恶乔安暖。
以至于后来她走了，易斯言甚至动过想将那栋婚房卖出去的念头。
可转念一想，人不在了，他卖掉房子也没什么意义。只是后来，他从未回过江心别墅那边。
别墅许久没有人住，已经落了灰，虽然定期有阿姨打扫，但房子冷冷清清的，隐约透着一股阴森感。
易斯言找到乔安暖的房间，开门进去。
她的房间空空荡荡，一眼望过去，干净得出奇。
“之前乔安愉将她的东西都收走了。”易斯言解释了一句。
“这估计是没什么东西了。”齐策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程尧手上还有手稿，也不算没有路可走。
只是程尧那边，不会轻易将东西给他们。
“找找吧。”易斯言紧抿着唇，眉眼覆上一层阴霾，他顿了顿，弯腰在抽屉翻了起来。
齐策挑了挑眉，也找了起来。来都来了，没有不找的道理。
后来还是易斯言在床底下，发现一张沾满灰尘的画纸。
两人将画纸处理干净，回了公司。
同一时间，凌秋梦发现易斯言消失了一天，而宋乔也不在公司，不知道去了哪。
但偏偏她找不到易斯言在哪。
而宋乔，则去了乔安愉家里，躲在暗处，掌控着易斯言跟齐策的进度。
照这么查下去，她相信很快，易斯言就会知道凌秋梦的真面目了。
就是不知道那时候，易斯言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想想还真有些期待。
“姐，你说他们会查到吗？”乔安愉有些担心易斯言会因为私心，在接近真相的前提下，从而包庇凌秋梦。
“放心，他会查的。”宋乔目光幽深复杂，她笃定说道。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被欺骗并且容忍欺骗，尤其是易斯言这样的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