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宋乔挣脱不开他们的束缚,只能竭尽全力地拖延时间。
而此时床上的男人像是梦魇一般,突然一个翻身,长手一掀,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应声而落,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隐藏在门外的高展听到这声声响,默契的冲进房间里。
“什么人?”那群黑人见突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一个个都提高了警惕,谨慎的看着高展。
而此时,宋乔抓住机会,迅速而又巧妙的挣脱了那几人的束缚,跟高展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各自眼里的坚定。
“高特助,这里就拜托你了。”宋乔费力的将床上昏睡的男人扶起,用瘦弱的肩膀撑着他高大的身躯往外走着。
而易斯言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漫不经心的掀开一条眼缝,安慰似的向宋乔眨了眨眼睛。
“谢谢你,宋乔。”易斯言难得用这么温柔清淡的声音和宋乔说着话,倒是罕见极了。
可是宋乔现在一心想着将他带离这个是非之地,现在她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懊悔,当初她就不该劝易斯言来参加这个宴会,真的是搞出了一堆烂摊子,叫人头疼!
而他们刚离开那个房间几步之遥,房间里陡然传来几声闷哼声,还有接连不断的拳头打在肌肉上的闷声,宋乔怕高展受伤,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担忧的目光望向房门口。
好在下一秒,高展那云淡风轻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还嫌弃似的拍了拍衣角,漏在外面的皮肤上没有一点伤痕,看来宋乔的担忧还是多虑了。
见这边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宋乔费力的拖着易斯言向另一间房间走去,这个人重的像座山一样,实在太吃力了!宋乔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拖出了一段距离。
“高特助,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的医生?能不能让他来一趟?易总的药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干净。”宋乔边走边和高展说着。
高展点了点头,走到一边,迅速的联系易斯言的私人医生。
而另一边,乔安榆从监控中看到易斯言被宋乔带走之后,心里放心不下,他实在没有想到宋乔会那么固执,都被锁在那里了,为了易斯言竟然生生撞门跑了出来。
事已至此,他的计划只能算是失败,可是就算失败了,他也不能把宋乔搭进去啊,他是安排给易斯言下药的人,自然知道那种药的药效有多狠,除非那人有顽强的惊人的意志力,否则怎么可能在女人面前无动于衷?
乔安榆怕宋乔被易斯言强上,自己又无计可施,只能打个电话给程尧,“程尧哥,乔姐把易斯言带走了,她怎么那么傻啊?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怎么办啊?”
可是与乔安榆的慌张无措截然相反的是,程尧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反而气定神闲的站在阳台边上吹着夜风,品着红酒,“没事,你要相信你乔姐,她能力不俗,怎么可能轻易的搭上自己呢?”
宋乔能力不俗乔安榆是极度认可的,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
于是他依旧没有放下心,持续的追问到,“程尧哥,你要不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乔姐叫出来吧?她一个弱女子,我实在放心不下。”
可是程尧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像就算计划失败了,他也完全不在乎的感觉。
一阵夜风吹来,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轻抿了一口高脚杯中殷红的酒液,语气寡淡无澜,“好了,小榆,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这里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程尧便一把挂断了电话,徒留乔安榆在电话那头黯然担忧。
事实上,乔安榆不知道的是,程尧是故意的,他的最终目的不是让别的女人吸引易斯言,而是让宋乔顺利的拿下易斯言,这才是他的计划。
另一边,宋乔好不容易将易斯言带进她准备好的房间里,还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插上房卡,一瞬间,房间大亮,宋乔不适的眨了眨眼睛,而易斯言好像也被这道亮光惊醒了一般,自己扶着墙边,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这下宋乔总算松了一口气,回身勾脚将门带上,她刚转过身喘口气,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拽了过去。
宋乔一个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那个坚硬的胸膛里,鼻尖顿时充斥着清冷的雪松冷香还有浓郁的酒精味,这两者混合在一起,出奇意外的并不难为,反而有一种浓郁的荷尔蒙的感觉。
宋乔愣怔之中,清瘦的下巴突然被男人勾起,指腹磨搓着那块细腻的肌肤,她瞪大了双眸,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仰头看着面前这个寡淡矜贵的男人。
易斯言看着这张呆萌可人的脸庞,目光逐渐下移,落到那张泛着晶莹光泽的粉唇,鬼使神差的低下脑袋,对着那诱惑就覆了上去。
“轰”的一声,宋乔的脑海里仿佛有一朵巨大的烟花炸开,她的唇上突然抵上一抹冰凉,她仿佛失了神一般,静静地看着离她近在咫尺的男人。
气氛渐好,易斯言俯身在宋乔的耳边痴迷的唤了一个名字。
那一瞬间,宋乔的心跳停了一瞬,整个人如坠冰窖,寒气从脚底下升起,一直蔓延到四肢,她颤抖着嗫嚅着嘴唇,她没有听错,那不是她的名字,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易斯言心上的人,他的白月光,不是吗?
于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那个还处在意乱迷之中的男人,落荒而逃出去。
好在她在隔壁也开了一间房间,回到房间之后,宋乔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江水,倾泻而下,顺着光洁的脸颊,在尖锐的下巴处聚成一大滴,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时而隐忍时而放肆的哭声。
宋乔,你就是傻,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笑话!
就这样,宋乔整整在这间房间里痛哭了一夜,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嫌恶自己的重蹈覆辙……
第二天早上,易斯言的药效已过,可是宋乔对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淡的像是陌生人。
易斯言看着那张崩的紧紧的,没有一丝表情的小女人,心里竟然生出了无边的荒寥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