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斯言赶到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工地空阔,夜色高照,弯月闪着细碎的光,星星闪耀着,编织了一副美丽的夜空。
而此时的宋乔,正迎着夜风,翩翩起舞。
她身姿高挑纤瘦,修长的天鹅颈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添一丝朦胧的美感。娇美的小脸上带着浅浅酡红,眉眼带着笑,宛若那天上的月牙儿一般。
好看极了。
宋乔一直是好看的,她的美与凌秋梦不同,明媚温柔,不是一眼就惊艳众人的长相,但越看,你会觉得她越好看。
而凌秋梦的美是张扬艳丽的,五官带着攻击性,虽一眼看过去是个大美人,可看久了,但也就那样了。
“易总,你终于来了!”章包头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彻底松了口气。
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差点被宋乔折磨的够呛。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易斯言打的电话。
“辛苦了。”易斯言淡淡勾了勾唇。
“不辛苦,这小宋这几天跟我们也混熟了,她啊,今天确实不太开心。”章包头看了看还在跳舞的宋乔,话里有话。
宋乔那丫头在他们面前哭的那么伤心,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不得不说,这丫头眼光真的好,一眼就看上了易氏集团总裁,这位可是人中龙凤,年轻有为啊。
易斯言目光如炬,落在宋乔身上,淡声问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章包眯了眯眼,好笑的说道:“她说易总你把她的衣服给别人穿了,还说你让别的女人进了家门。”
“呵。”易斯言轻轻地笑出了声。
心底原本的躁郁早在见到宋乔那一刻消散无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现如今听章包这么一说,心底隐隐还一丝窃喜的思绪,真是莫名其妙。
“麻烦你们了。”易斯言转头对章包头说着。
章包头从善如流的说道:“不麻烦不麻烦,那我们就先走了。”
走之前,他看了宋乔一眼,易斯言能出现在这,想必对她也是有些想法的,他也就只能帮到这了。
那群包工头一走,工地更空阔了,只剩下几个工匠。
那工匠见宋乔就地起舞,舞姿曼妙的好像一只精灵,由此迸发了很多灵感。
宋乔还在跳着舞,她有功底,就算喝醉了,舞姿也并不难看,相反,还挺有个人特色。
很像一个人。
再次将宋乔跟乔安暖扯在一起,易斯言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女人连跳舞都那么像她。
易斯言慢慢走过去,宋乔在恍惚间好像看见易斯言朝她走来了,她揉了揉眼,小脸带着一丝茫然。
“是你吗?”宋乔嘟囔着唇,神色似有些委屈。
易斯言伸手扶住她,他低低笑出了声:“是我。”
宋乔这副小迷糊的模样,平日很少见。
但却也足够的引人疼惜。
“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要将我的衣服给别人!”宋乔拍掉易斯言的手,怒气冲冲的看向他。
结果一个踉跄,她差点摔倒。
易斯言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将她带入到怀中,他眼底闪过笑意:“我这不是来了。”
至于那衣服,不过是以前买来给乔安暖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穿,便走了。
后来,他想着凌秋梦生日,女人一向喜欢这些衣服首饰,饰品他已经送过了,那就只剩下衣服了。
于是他又去做了一件差不多的,送给凌秋梦。
说不上多用心,只是觉得挑礼物麻烦,便随手送了。
没想到宋乔这么在意,甚至还以为那件衣服是给她准备的。
这个认知令易斯言没由来的感到一丝喜悦,他唇角笑意更浓。
可偏偏宋乔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凌秋梦穿着那件衣服的样子。
她都被气哭了。
易斯言这个狗男人。
宋乔分不清眼前的易斯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由着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对易斯言又打又闹。
“你怎么不去跟凌秋梦亲亲我我了,你竟然还让她去家里,还让她穿我的衣服,你真讨厌。”
“你是个讨厌鬼!”
“我讨厌你!”
宋乔发着酒疯,一股脑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神色似有哀怨,委屈的又红了眼睛。
易斯言一愣,对于宋乔激流勇下的眼泪手足无措,他怎么也没想到,宋乔竟然这么在意这件事。
难道她这是吃醋?
平常都是装的吗?
易斯言抿了抿唇,打横抱起宋乔,低低的诱哄着她:“乖,衣服我在送一件更漂亮的给你。”
夜色更浓,宋乔酒醉又吹冷风,他担心明早起来她头要炸。
“我才不要,别人穿过的东西我不稀罕!”宋乔哼哼唧唧地,一脸嫌弃。
易斯言耐心的哄着:“好好好,那送你一套与众不同的。”
“我们回家。”他低头,看向怀里逐渐乖巧的宋乔,心底悄无声息地流淌过一丝暖意。
另一边。
凌家生日宴,众人迟迟不见易斯言的身影,凌秋梦再也圆不下去,只能赔着干笑。
面对凌父凌母不满的目光,她心有不甘,一遍又一遍的联系着易斯言。
可得来的,都是一声机械化的女声,随即电话被自动挂断。
正主走了,生日宴才进行到一半,但来的宾客都渐渐地散了。
他们在最后都没再见着易斯言的面,也没留在凌家的必要了。
宾客散后,凌秋梦一声不吭的坐在客厅,神色有些闷闷不乐。
易斯言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连句敷衍的话都没跟她说。
那模样,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一样。
凌父下楼,率先发怒,指责着凌秋梦:“易斯言为什么走了?”
“他有事要忙。”凌秋梦垂眸,心底对父母越发的怨怼。
她好好的生日宴,到最后却是不欢而散,而易斯言对她的态度也不如她所想那般。
原先她以为,至少她生日,易斯言会对她好一些。现在看来,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废物,连个人都留不住,要你有什么用!”凌父面色闪过一丝嫌恶。
“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废物的父亲?”凌秋梦抬头,第一次直视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她家重男轻女,她在家毫无地位可言。
可今天是她的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