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瓷忐忐忑忑，原地立定站直，手掌绷紧，指尖贴着裤缝，挂着她带来的啤酒，像根木桩子似的站在司夜渊的面前。
司夜渊的脸已经擦干净了，墨蓝色的衬衣上还沾了点苏小瓷吐出来的星点酒渍，看上去，意外的，像衣服设计师放开脑洞的畅想，故意做出来的色差搭配。
主要，还是司夜渊颜值高，气场够，才能撑得起来。
“呵呵。”苏小瓷努力尬笑。
“哥，你现在还不开心吗？”
“你说呢？”司夜渊漆黑的瞳仁清晰无比，目光幽沉，让人捉摸不清他的情绪。
“那我们喝啤酒，忘记所有的忧愁。”苏小瓷试探地伸出爪子。
司夜渊一个眼神扫过去，苏小瓷把爪子缩了回去。
“立正。”司夜渊冷勾薄唇。
苏小瓷听指示，并拢双腿，老实站好。
“向后转！”司夜渊下口令。
“唰——！”苏小瓷转得像一阵风，衣摆卷起，险些把司夜渊桌上的笔筒给刮掉了。
苏小瓷偷偷看了一眼，想掰正。
“齐步走！”司夜渊继续下口号。
“好滴！”苏小瓷一抬手一跨步，膝盖一上一下，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走出了司夜渊的书房。
“把门关上。”司夜渊补充。
“好！”苏小瓷乖巧温顺地给他关门。
贴着墙角，苏小瓷瞅着手里沉甸甸的啤酒，她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老头经常挂在嘴边，酒品就是人品。
她肯定没问题的。
苏小瓷坚定地握了握拳，“啪嗒”开上一瓶易拉罐。
这次她不牛饮了，循序渐进，慢慢喝。
书房——
司夜渊抵着桌子，按压眉心。
“叩！”
“叩！”
轻微的敲门声像小老鼠的窸窣声。
“苏小瓷？”
司夜渊惊疑。
“是我！”门被苏小瓷推开了，她蹦了起来，双手还张开，托在下巴，做着花朵一样的动作。
“有事？”司夜渊眯起眼。
她精致小巧的巴掌脸泛起了红晕，粉扑扑的，和刚摘下枝头的小桃花一样红艳。
她蹦蹦跳跳地凑过来，“司夜渊，你在干嘛呀？”
淡淡的酒气在空气中发酵。
“你喝醉了？”司夜渊用手指怼开她挨过来的头。
越菜越爱喝？
“没有呀。”苏小瓷掰他的手臂，“我过来陪陪你，我们一起……”
“一起什么？”司夜渊想拎开她的手，她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大。
“敲木鱼！”苏小瓷十分爽朗，在兜里掏。
还真掏出一个和绿豆糕差不多大小的木鱼。
司夜渊：“……”
她把小木槌往司夜渊的手心里塞，“一起呀！”
她带着司夜渊的手往木鱼上敲。
“咱们多积点功德，就能心想事成，不emo了。”苏小瓷乐呵呵地冲着司夜渊笑。
司夜渊头疼，“小醉鬼，回你的房间去。”
苏小瓷摇头，脑袋上的小发团子很碍眼。
司夜渊垂了垂眼，夹着她的手臂，把她裹在臂弯上抱了起来。
“哎！”苏小瓷愣愣的，四肢垂地。
她不安分地晃了晃，“哎呦，飞啊飞。”
司夜渊：“……”
先把人送走了，怎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