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乱讲。”苏小瓷一本正经，“这幅画的确就是假的。”
别的她不敢说，但鉴赏这幅画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郑老来了！”
“让郑老亲自听听这个小姑娘的胡说八道。”
随着人群破开，背着手，和蔼又沉稳的面容上显着几分憔悴的郑老，拄着拐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
苏小瓷澄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郑老。
好巧。
居然是她救下的那个老爷爷。
“小姑娘，你敢不敢当着郑老的面，再说一遍他的画是假的？”大家伙看热闹不怕事大。
“嗯？”郑老看向了苏小瓷。
没认出来。
“老爷爷，你这幅画是仿品。”苏小瓷还真说了。
讥笑声此起彼伏，“大言不惭！”
“郑老，我们帮你叫保安，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赶出去！”
然而，在大家的议论声中，郑老抬起了手。
“这位小姑娘没有说错。”
“这幅画，的确是假的。”
黄大千是他最喜欢的画家，拥有一副他的画作，是他最梦寐以求的事。
只可惜，黄大千真迹难寻，郑老便请人仿了一副，聊以自慰。
因为仿得逼真，这次的画展，除了展出了他的部分藏品外，他也就公开了这副仿作。
不过，在宣传的小册子上，他做了注释的。
众人惊讶。
尤其是宁艳茹，她的嘴巴大张，不断地灌入空气。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不信苏小瓷有那么火眼金睛！
郑老慈祥微笑，问苏小瓷，“这位小友，能否请你说一下，为什么你觉得这副画是假的吗？”
苏小瓷指出了几处仿作和原作上的不同。
郑老深以为然，连连感叹，“小友小小年纪，对画作的见解就如此深刻，实在难得！”
“嘻嘻。”苏小瓷咧嘴，笑得十分灿烂。
司夜渊幽邃如湖面的黑眸沉沉地看着苏小瓷，一圈圈地泛起了涟漪。
郑老和苏小瓷聊起了别的画。
两人志同道合，越聊还越投机。
而同一时间。
苏少顷接到了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云城就一个叫苏小瓷的，查不到她的资料。”
经纪人也怪纳闷的。
“不过，倒是查到了，她刚刚用身份证去市中心的画展。”
“画展是吧。”苏少顷切断了通话，在手机地图上定位。
苏小瓷和郑老聊着聊着，就见周围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有。
有羡慕，有憎恶，有崇拜，有嫌弃……
苏小瓷皱皱眉，挠了挠头。
她好像抢了不少风头。
这是画展，那些展出的画作才是主角。
“哎呦。”苏小瓷的演技十分拙劣。
“老爷爷，我不舒服，我去下洗手间。”
说着，苏小瓷开溜。
她前脚刚走，抬郑老到李神医那的男人来到了郑老的身边。
他怪异地盯着苏小瓷的背影。
“你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做什么？”郑老不解地问。
男人揪眉，忌惮着周围的人太多，俯到郑老的耳边低语。
郑老眸光乍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