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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不孕不育的植物人后，我孕吐了想到那晚的遭遇顾南郗止不住地发颤，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
当藏在心里的秘密血淋淋的公布于众，她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曾经这些秘密是她的痛，是她的耻辱。
可现在她并这样认为，这些秘密应该成为保护妈妈和自己的利器。
她从小规规矩矩的，不敢踏错一步，也不敢说错一句话，甚至连哭都要躲起来。
然而她的生活依旧那么惨，依旧没逃过顾瀚霖的拳打脚踢。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顾南郗挥去心中的顾虑，再次轻启唇角，娓娓道来。
“我想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也会不知道怎么办，也许有的人自己就会杀了那个禽兽，不需要等自己的妈妈动手。”
听到她的遭遇，听审的人都倒吸冷气，不敢相信十五岁的顾南郗每日生活在暴力下。
这么说来顾瀚霖确实该死。
“不经人事的我害怕极了，我除了哭，除了喊，除了求救，不知道该做什么，妈妈为了保护我，自然就提起刀挥向他。”
“这是一位爱女心切的母亲第一反应，一定要杀了那个伤害自己女儿的畜生。”
“我想在场的许多人肯定有孩子，如果你们的孩子遭受到别人的侵犯，你们也会无动于衷，呆呆傻傻地看着吗？”
“我妈妈罪不至死，即便她真的有错，错在认识一个渣男而已。”
“如果她没认识顾瀚霖，也许我们母女的生活会很平静，妈妈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而杀了他。”
“我妈妈活了三十多年，没犯过什么罪，就连在外面捡到的东西都要物归原主。”
“她连鱼都不敢杀，如果不是因为保护受辱的女儿，她怎么会杀人？”
“在我的心里她不是杀人犯，她是世上最伟大的妈妈，最有爱的妈妈。”
“没有人类聪明的动物尚且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那作为有血有肉的人必然会守候自己的孩子，我妈妈不是坏人，她只是出于本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果她这样也有错，那我们是连冷血动物不如的蠢货吗？”
话音刚落，严肃的法官脸色骤变。
“七年为什么证人没这些证词？”
“这是怎么回事？”他凛冽的目光看向顾心蓝。
一时有人似乎反应过来。
“她们两母女做假证了吗？”
“对于这些事情，我们并不知情。”顾心蓝奋力狡辩。
“他们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不过是偶尔才会见面。”
“是吗？”慕文川漫不经心地拿出一件文件，板着俊逸的脸，肃然反驳。
“我看你七年的口供说得很清楚，你们一直住在一起。”
“你说郗月一直就很恶毒，而且和你们的关系非常不好。”
“我……”顾心蓝努力回想着，试图辩解，“七年前我才十五岁，根本不懂这些事情。”
“你别在狡辩了，没有任何意义。”慕文川一字一句地警告她。
暗暗看向顾南郗，顾心蓝狠狠捏住拳头，心中掠过浓烈的恨意，面上却哽咽着。
“不管怎么样，郗月还是杀人了，这是不争的事情。”
“不，顾心蓝。”慕文川肃容提醒她。
“如果当年法院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轻判，不至于判死刑，她这种属于自卫，自我保护。”
脸色唰得一下白了，顾心蓝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不清楚，当时我还小，我只知道我爸爸死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作为一个孩子没有爸爸，难道还要替杀人犯辩驳，洗白吗？”
“你错了。”慕文川毫不留情面地揭穿她。
“你只需要把事实说出来足以，而不是说谎！”
“因为你的误导，导致法院误判，你这是做伪证，你可知道提供虚假证词，也是犯罪。”
“文川哥……”顾心蓝吓得失态，连忙站起来，想撒娇。
男人一个狠厉地目光扫了过去，她慌忙噤声，潸然泪下地摇头。
在场听审的一群人哗然出声。
“没想到郗月的案情另有隐情，更没想到是顾心蓝十五岁就谎话连篇。”
“啧啧，小时候顾心蓝就那么邪恶，那她现在的话更不能信，她的证词根本没任何参考价值。”
“没错，她只会误导我们，她谎话连篇。”
“人长得这么漂亮，心如毒蝎，借刀杀人的本领玩得比谁都溜。”
庭审室里的人看到脸，会顾及面子，骂的并不凶。
网友就就不同了，直播的弹幕之中全是骂顾心蓝的。
“这个女人真是坏到了极致，她怎么还好意思活着，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她本来就是贱人，她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据说顾瀚霖从前是个穷小子，公司建立的时候都是郗月的钱，这种恶心的渣男跪舔人家，等赚了钱就带着别的女人享福，这种渣男生出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
“是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声的儿子会打洞，就是这样的理。”
“顾心蓝太过分了，她作伪证，与杀人有什么区别，本来郗月完全不用判死刑，天哪！如果不是这一次重审，郗月要被处决了。”
“顾南郗母女真是太可怜了，听到她说小时候的事情，我难受的要哭了，那么难熬的日子，她们母女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幸好顾南郗嫁给了霍司霆，希望她后半生能幸福。”
面对大家的质疑和谩骂，顾心蓝慌了神，脸色惨白，背粱湿透了，双手无措地交握在一起。
即便她很慌乱，心里已经没谱，面上却依旧要维持着骄傲。
傲然地微抬起下巴，顾心蓝故作轻松地看向慕文川，一字一字地顿道。
“慕律师，她是犯人的至亲，她自然会粉饰太平，谁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也许做伪证的是她，而不是我。”
她手指着顾南郗，森然如厉鬼的目光却瞥向郗月。
迎上顾心蓝吃人一样的眼神，郗月心咯噔一跳，眉头也突突地跳，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利自己女儿的事情来。
“七年前，警察问她，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今天她却是口语清晰，说得娓娓动听，她根本就在编故事。”
“在我的心中，爸爸是慈爱的，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做她说得那种卑鄙的事情。”
反正横死都是死，顾心蓝恶从胆边生，放手一搏，指不定还能有转机。
反正张伟已经死了。
没人知道当年的真相。
她不松开，咬牙僵持下去，最坏的结果也是延迟庭审。
对于她而言，没什么坏处。
红唇微勾，顾心蓝声泪俱下地表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