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她不能失去自己的孩子，龙龙不能死！
她想继续劝龙龙，可龙龙早就关上门，坐在后排咔嚓咔嚓吃着零食。
充耳不闻。
姑姑没了办法，只得向我求助:“萱萱，你要不自己回去拿，我们在这等你。”
“那不行呀。”
我装模做样看了眼手机：“我明早定的机票，今晚还要收拾行李呢。”
“那……”
“行了妈！你还有完没完！我要玩游戏机！”
没等姑姑说什么，坐在后面的龙龙先急了眼。
“你没事就别耽误时间，表姐家又不远，你别磨磨唧唧了。”
姑姑有些慌了，她不敢说出实情。
那可是故意杀人罪，她承担不起。
可龙龙的催促如一道道夺命声，让她难以招架。
“怎么了？”
正在这时，姑父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
姑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尖泛白颤抖不已：“何萱要带龙龙走……”
“什么？！”
姑父大惊，眼神狐疑地扫向我。
我满脸无辜，摊了摊手：“就是拿个游戏机，一会就回去。”
我看见姑父额头青筋跳了跳，眼睛看着我车转了转。
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呼：“萱萱，你这车坏了，不能再开了！”
我懒懒地下车瞄了眼，发现后车胎竟然扎了钉子。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要不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这辆车我找人来拖走。”姑父说的冠冕堂皇。
我要不是重生一次，真要为夫妻二人的表现所迷惑。
“好啊。”
我欣然应下。
姑姑明显松了口气，连忙把龙龙从车上拽了下来。
看着他们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可不会蠢到为这些人打上自己的命。
那可太便宜他们了。
7
到家，我回屋把游戏机拿了出来。
“龙龙，里面已经下载了最新的格斗游戏，你可要好好玩啊。”
没等我给他，龙龙已经迫不及待夺了过去。
“那还用说！我玩游戏最厉害了！”
说完，马上就开机上手。
熟练地不像是个孩子。
对于他的没礼貌，我也不恼怒，笑眯眯的看着他玩游戏。
游戏战场的厮杀，喷溅的血液，嚎叫的声音，让龙龙杀红了眼。
“妈的！还敢过来，看我不弄死你们！”
紧接劈里啪啦一阵操作。
姑父坐在一旁，见状微微皱起眉：“这么小的孩子，玩这种游戏不太好吧？”
当然不好。
龙龙还没上初中，处于生长发育的关键期，游戏的诱惑力太大。
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更何况龙龙还有一个溺爱他的“好妈妈”，总是无底线的放纵。
有些效果需要时间催化。
在上一世，我是真心希望龙龙表弟能够走上正轨。
游戏漫画，只会浪费他们的精力。
扭曲他们的三观。
可我每次好心的劝告，都会被误认为是别有用心。
自己藏着好东西，不舍得给他们。
成年人的东西与儿童的不一样，可姑姑不肯听。
小学期间，龙龙已经近视四百。
但凡出去吃饭，餐桌上带点肉腥的菜，都被夹走了大半。
姑姑美其名曰：“龙龙正在长身体，咱们吃了也是白瞎，还是把肉都留给孩子吧。”
加上不爱运动，龙龙经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们以为多吃是福，可福过满则为祸。
看着龙龙杀红的双眼，姑父眉头皱的更深。
姑姑姑父就龙龙这么一个孩子，天天盼着他们儿子化龙成才。
所以取名龙龙。
游戏影响学习，是他们这一代人的观念。
我笑着摆了摆手：“姑父，你们这就不懂了吧。现在打游戏不光不会影响孩子学习，还会有利于孩子成长呢。”
“你看，孩子打游戏，一方面可以锻炼手脑灵活，另一方面也锻炼眼力。国外最新研究成果，打游戏可以帮助孩子头脑发育，让他们比同龄人更加聪明。”
当然，前提是要适当。
听见我的话，龙龙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爸，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表姐是高材生，听她的准没错！”
说完，又低头沉浸在游戏里。
见姑父还有些犹豫，我又下了一剂猛药。
“唉，这个游戏机可花了我几万块钱呢，要不是龙龙是我亲表弟，我都舍不得给他。”
听到这，姑姑眼睛一亮。
几万块钱？
她连忙把龙龙手里的游戏机抢了过去：“萱萱，你刚刚可说了要给你表弟，就不能要回去了啊！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忘了你龙龙表弟啊！”
我笑着点点头。
“那是当然，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
姑父还想说什么，被姑姑一记眼刀堵了回去。
在他们家，向来是姑姑说一不二。
没人敢顶撞。
而姑姑又是个贪财的货色，吃进去的肉，怎么又舍得撒嘴。
自从知道游戏机的价格后，姑姑就坐不住了，没过一会就拉着龙龙回家了。
好像担心我中途反悔要回去。
我反倒不着急，订了隔天的飞海南的机票。
自作孽的人，何必脏了我的手。
8
蓝天碧海，椰树微风，我躺在太阳下感受着肌肤的热意。
上一世自己好像一直活在姑姑的话术之下。
父亲懦弱，母亲早逝，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姑姑都想要来掺一脚。
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她指手画脚的毛病。
上学后见我成绩好，每年寒暑假都让我无偿给龙龙补习。
可龙龙根本学不进去。
上课坐不住，下课不复习，连习题也懒得做。
出不了成绩，姑姑背后逢人就说：“学习好有什么用，成天就是个书呆子！那个萱萱还小气的很，学习办法自己藏着，连她表弟都不肯认真教！人品不行，学习再好也无用！”
自那之后，我再也不肯踏进他们家半步。
好心没有好报。
每天都用最大的恶意看待别人。
这样的家庭，本身就是畸形扭曲的。
衰败是迟早的事。
后来听说，龙龙最终去了郊区一家私立学校。
每年学费都十几万，姑姑一家也是下了血本。
竟然把新买的房子和车都卖了，只为供应龙龙上学。
我有些奇怪，房子卖了他们住哪？
直到爸爸给我打了通电话。
“萱萱，你前年不是买了梧桐苑的房子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等他开口，我就明白了。
姑姑一家早就盯上了我的这套房。
想白手套空房。
9
为摆脱姑姑一家的影响，毕业后我又工作了几年，贷款买下了梧桐苑的一套房。
梧桐苑的房子在郊区。
当时还未开发，所以很便宜。
可谁也没想到，在我买后的第二年，梧桐苑附近就建起了学校。
正是龙龙上学的那家私立中学。
这所私立中学不看成绩，只要有钱就能上。
而梧桐苑作为学区房，房价水涨船高。
我本想着过几年后出手，能大赚一番。
可没想到姑姑一家竟然打上了这套房的主意。
“是这样，龙龙不是去私立中学上学了吗……”
爸爸的语气带着迟疑，或许他也知道这样不好。
但姑姑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从小他就活在姑姑强硬的脾气下，耳根子软，唯唯诺诺，不敢违抗。
略带愧疚的声音顺着网线传来：“……你姑姑那边的意思是，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龙龙正好过去上学，能不能让你姑姑过去住段时间？”
我冷了眉眼，嘲讽道：“住段时间？恐怕不是一段时间那么简单吧？”
按照姑姑的脾气，吃进嘴里的肉，就不可能吐出来。
鸠占鹊巢的事，她上一世就做过了。
在我死后，姑姑哄骗着我爸爸投资入股，把我的那套房抵押出去。
最后谎称投资失败，房子也赔了。
我爸不懂这些，还安慰姑姑说没事。
实则投资的钱，全部都进了姑姑一家的腰包。
“龙龙读书也就四五年，等他长大了，他们就搬走。”
要是之前的我，或许也就同意了。
姑姑一家虽然势力，但终归是我爸唯一的亲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的心竟然会那么狠。
仅仅因为不帮忙走后门，就想要我的命。
我无声地笑了笑。
“爸，你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爸爸噎了一下，语气迟疑：“萱萱，你姑姑不是那样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我有些累了，闭了闭眼。
“想要住进去也不难，按照市价每月给我一万，签个租房合同，我就同意把房子租给他们。”
“萱萱……”
爸爸还想要劝说，我有些不耐烦的打断。
“爸，姑姑一家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从我们家借了多少钱你不是不知道？你要再这么下去，咱们家迟早要完蛋！”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妈妈走得早，从小是爸爸带我长大。
小时候，因为我没人照顾，爸爸便把我送到姑姑家住过一段时间。
他始终觉得我们家欠姑姑的。
遇到什么事，只知道一味忍让。
之前受到爸爸影响，我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想过多计较伤了和气。
但现在人家欺负到我头上，想要让我死。
这件事不能善了。
10
姑姑拿不到房，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姑姑的电话。
“萱萱，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你爸说，你不想把房子给我们住？”
我笑了笑，声音平静：“姑姑，你这是说哪里话。我说了，房子可以住，咱们签个租房合同，每月一万，你们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每月一万？！”姑姑音量提高，带着不可置信。
“你咋不去抢啊！平日看着你不声不响是个好孩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坑到自家人头上了。”
坑？
我可没有功夫坑他们。
私立学校里面都是不差钱的主，梧桐苑的房子早就卖的差不多。
出租的本来就少，每月一万不算贵。
消息放出去，大把大把的人要。
“姑姑，梧桐苑的房价确实不便宜。这样吧，你们要是租不起，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要不再去找找其他便宜的房子吧。”
“更何况我已经找了中介，房子不缺人租，过两天就有消息了。”
听我这么一说，姑姑声音一顿。
“不是……你这孩子，手脚咋这么快，姑姑这不还没说不租嘛。”
梧桐苑的房子有就不错了，姑姑明显也知道行情。
如果错过我这个，恐怕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好房子。
“这样吧，姑姑家最近手头不宽裕，每月先给你两千，等以后有钱了再一起还你吧。”
姑姑一锤定音，仿佛下了多大的心血，带着施舍的语气。
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嘲讽道：“姑姑，租不起就租不起，我还不至于缺这三瓜两枣，你要不租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萱萱，都是一家人，你做事可别太难看。”
姑姑似乎意识到我再耍她，声音也冷了下来。
“无所谓。”对于她的警告，我并不放在心上：“姑姑，你放心，房子就算租不出去，我也不会租给你们。”
姑姑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隔天我就把房子挂在了中介网，很快找到了下家。
记得刚买房的时候，姑姑没少冷嘲热讽。
对着其他亲戚朋友嚼舌头：
“这么小就买房，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得钱，可别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坏了我们家的名声。”
后来见梧桐苑房价上涨，又眼红在我爸耳边吹风：
“你看你养的闺女，买房都不写你的名，真是个白眼狼。”
我爸诺诺解释：“都是萱萱自己赚的钱，我没出……”
“没出钱咋了？你还不是她爸了？”
姑姑声音尖锐，直接打断：“孩子长大就该孝顺父母，当初我们家也养了她一段时间，按理说，这房子也该有我们的名字！”
因为房产证的事，他们一家没少在背后编排。
幸好我拿着房产证走了，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这次他们照样住不进去。
11
距离龙龙的上学时间逐渐逼近，姑姑彻底慌了神。
他们家距离私立学校路程太远，初中不能住宿，他们必须在开学之前把房子确定好。
无奈，他们只得开始着眼其他房子。
可惜他们醒悟的时间太晚，好房子已经出没了。
最后，他们租在了一户人家的车库。
更可笑的是，每月月租也是一万元。
送龙龙上学的当天，姑姑发了条朋友圈。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的宝贝儿子一定会蛟龙飞天，给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小人看看！”
我笑了。
知子莫如母，他们家还真是对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看不清。
还幻想着做鸡头，或许鸡屁股都没有份。
12
龙龙，一直有偷东西的习惯。
作为老师，我很早就发现了端倪。
之前去他们家帮龙龙补课，我发现在他的房间里，经常出现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小到书本纸笔，大到玩具汽车。
上面甚至写着其他学生的名字。
我本以为是龙龙人缘好，小朋友们互相交换玩具。
直到我发现一个粉红色钱包，里面装着一千块钱。
面对我的询问，龙龙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姑姑。
姑姑虽然娇惯宝贝儿子，可谓要什么买什么，但对于真金白银，却一直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就连过年的压岁钱，也都是由姑姑保管。
更何况还是十张红色毛爷爷。
孩子出现小偷小摸的情况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加以重视和引领。
我和龙龙说过几次，可他充耳不闻。
有时候急了眼，张口就骂：“何萱，你算老几，哪有资格管我的事！”
受到父母的影响，龙龙向来对我不尊重，话语间也没大没小。
只有从我这拿东西的时候，他才肯有几分好脸色。
一到手，转头就不认人。
之前念及他的年龄小，我并不计较。
甚至还妄想和姑姑沟通这件事。
我认为，相对于学习，孩子的品行更加重要。
一棵小树苗长歪了不要紧，只要正确适时地纠正，照样可以长成栋梁。
最怕的就是自小不重视，以后只会越长越歪。
可惜，龙龙是后者。
在我隐晦地向姑姑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姑姑一脸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都是同学，借点钱花花怎么了。”
更有甚，姑姑似乎有些得意：“我的儿子这么小就能赚钱，可真有经济头脑，就凭着这股机灵劲，以后肯定能当上大老板！”
言罢，还警告我不能说出去。
如果知道是我断了龙龙的财路，以后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事情有一天爆发。
龙龙偷钱的事情暴露，被同学发现，告诉了老师。
因为这件事，龙龙彻底在家长群里出了名。
家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他玩。
虽然龙龙没有退学，但也逐渐被同学孤立，性格愈发极端。
有好几次，我看见他竟然和社会上的混混搞在一起。
站在街头吞云吐雾。
肥胖的脸上愈发油腻，细密的小眼透露着邪性的神色，一点也想不到他还是个孩子。
上一世我不忍小孩长歪，总是耐着心性加以劝诫。
可这次我不劝了，看看他们家的宝贝儿子，是否真能蛟龙飞天。
13
等从海南回来，我立刻带着爸爸换了城市。
我和姑姑已经彻底撕破脸，我不在他身边，不知道姑姑还要怎么利用他。
从小到大，为给我一个好的生活，爸爸一直过度操劳。
没有文凭，就顶着烈阳去工地帮人搬砖干苦力，身体早早就垮了。
落下了许多毛病。
加上这些年挣的钱都被姑姑一家抢走，也不舍得去医院看病。
上一世，知道我车祸去世后，爸爸身体一落千丈。
医生说，这种病最忌忧虑。
可姑姑经常坐在床边，明里暗里提起我的死，在我爸的伤口上撒盐。
没过多久，我爸伤心过度就走了。
后来，姑姑一家登堂入室，抢走我们家的一切。
住着我家的房子，花着我家的钱，还在背后编排我们家都是短命鬼。
亏的我和我爸生前都特别在意他们。
重活一世，我又怎能放任我爸继续在这个豺狼虎穴。
卖掉老家的房子，在我工作的地方重新给爸爸买了套房。
又带着他去医院检查身体，意外发现体内有个瘤子。
是良性的。
医生说，辛亏来得早，做个小手术就可以。
我让父亲安心在医院住下，借着医嘱把他的手机没收。
看着姑姑接连不断打来的电话，我直接把手机关机。
带着父亲安心做完手术后，我每天都陪着他。
害怕他耳根子软，听信姑姑的怂恿，我给他换了块新手机和手机卡。
辛亏我家人少，没有太多亲戚需要联系。
自从没了姑姑天天上门念叨，爸爸每天早起早睡，去公园跳舞锻炼。
又交到了不少夕阳朋友。
没有了烦心事，爸爸精气神也好了起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14
再听到龙龙的消息，是两年后。
邻家妹妹来我城市旅游。
听说，自从我们家失去联系后，姑姑不死心，每天都在我家门口蹲点。
柿子专挑软的捏。
她见我的态度强硬，便打上了我爸的主意。
这些年，她没少找借口从我爸兜里拿钱。
后来经我查询，我爸的棺材本都快被掏空了。
吃人血馒头也不怕噎得慌。
后来见我家房子都卖出去，他们才渐渐消了念头
每天对着亲戚朋友在背后编排我。
说什么女儿发达了，忘了姑姑。
还说自己小时候住在他们家，养了个白眼狼。
更有颠倒是非，说我们家欠他们钱，躲在外面不敢回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龙龙上学，他们才没有时间继续折腾。
可龙龙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跟社会的人混多了，甚至都翘课逃学。
每天出去和人家打架。
邻家妹妹说，龙龙霸凌同学，竟然用一只笔戳瞎了别的孩子的一只眼睛。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在当时都上了新闻。
听说那孩子的家长直接找了律师，扬言要把龙龙送进监狱。
还要赔偿一百万。
听说姑姑在法庭上破口大骂，说什么是他们家孩子找事。
自家宝贝正当防卫，没有过错。
反过来还倒打一耙，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法网恢恢，即使她再怎么狡辩，法律是正义的。
经过调查，龙龙小小年纪，就经常参与打架斗殴。
这次是故意伤人，情节恶劣。
而且龙龙已经有能力承担刑事责任，最终被判了两年。
另外赔偿四十万。
姑姑无法接受，脾气越发暴躁，每天疑神疑鬼。
在大街上如疯狗一般，见人就骂。
姑父无法再忍受，两人以离婚收场。
15
等龙龙出狱，姑姑早就疯了。
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人管教，龙龙愈发放肆，早早破了身体，还染上了一身病。
他的心性尚不成熟，受人挑拨，竟然失手错杀了人。
这次，再也没有人能救他。
结合之前恶劣表现，最终被判以死刑。
晚上，我陪着爸爸在江边散步。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姑姑他们怎么样了？”爸爸有些感慨。
我笑了笑：“别担心了爸，姑姑他们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龙龙长大了一定会孝顺他们的。”
爸爸点点头。
“是啊，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