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二三公子脑瓜子嗡嗡的,脸色煞白。
他们根据听说的前来,哪里知道竟然被扣上了这么大的锅。
花宁缺看着龙狸,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龙狸背过身去,缓缓平复着心情:“总有那么些人看不惯尊主夫人,便想着挑拨,故你们误以为是宫堂主和尊主夫人去灭的花家也没什么。
宫堂主,你说是吧?”龙狸朝宫冥使了个颜色,宫冥抬头挺胸赫然道:“没错,不过你们将我这地方弄成这样,是不是该赔偿?”
“赔偿赔偿!”堂内的弟子们也跟着喊着。
花家二三公子脸红的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人耍了。
而花宁缺也豪爽的拿出一袋金子,递给宫冥:“我等没了解清楚,给宫堂主带来麻烦,还请谅解。”
花宁缺态度还算好,宫冥接过,点了点头:“无知者无罪。”
“对了,请问姑娘芳名,姑娘点醒了我们,我们当是请姑娘吃顿饭才是。”花宁缺朝龙狸拱手,谦卑有礼。
龙狸清傲的站远了些:“吃饭便不必了,就是花公子以后应当好好带脑子才是,不要又被人耍了,毕竟这年头,借刀杀人的太多了。
那尊主夫人也太过傲气,才惹了那么多的仇家,以后若是有人挑拨离间,公子查清想好再行动不迟。”
避免之后再出这种事,龙狸做出提醒,也不想再给圣医堂麻烦。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姑娘你……”花宁缺还想问什么,龙狸却朝外走了去:“江湖之大,后会无期,无需留名。”
“姑娘……”花宁缺追了上去,龙狸却已飞身离开。
花宁缺一脸惆怅的回头,人群也已散去,他给二位弟弟解了禁,花二公子突然道:“咦?她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还连名字都不肯留下?她……”
“此城谁知道的不清楚?你们久不在此城,自不清楚。”宫冥打断花二公子猜测,郑重的说道。
见花宁缺一脸怅然若失的模样,宫冥暗地翻了个白眼:“好了,花公子,你们该离开了吧?我这圣医堂也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宫冥下逐客令,花宁缺却一把拉住宫冥,急急问道:“她愿为你圣医堂出面,莫不是与你相识?你可知她芳龄几许家住何处叫什么名字?”
“……”若不是打不过花宁缺,宫冥真想现在将他打趴下,但看他一脸求知样,宫冥还是说了出来:“她今年一百八,四处游历无家,名叫龙无敌。”
“噗嗤……”花家二三公子噗笑出声。
而花宁缺却是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好像被吓着了。
“啊哈哈哈……大哥,你问这个干嘛?人家都一百八了,虽然看着是个绝色的小娘子,但比你也大太多了吧?
修为嘛应该也没有你高,竟然也敢称无敌。”花二公子笑的完全不顾花宁缺黑了脸。
宫冥转而吹着口哨,指挥着堂内弟子打扫圣医堂。
花家二三公子拉着花宁缺准备走,花宁缺走了几步又跑回来:“你可知她何时会经过这儿?”
“你问这儿干嘛?我也不知道啊。”宫冥摊手。
“我……我……我丢东西了,肯定在她那儿!”花宁缺憋红了脸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宫冥差点没被口水呛着:“她可不是什么会捡东西的人。”
花宁缺又塞给宫冥一袋金子:“不管她会不会经过,劳烦堂主帮我找找,让那位姑娘再与我见一面,你就告诉她我丢东西了。”
“丢什么了?”宫冥嘴贱问了一句。
只见花宁缺凑近他,红着脸说了一句:“心。”
宫冥差点没被恶心死。
看着正正经经谦谦君子般的人,才见了别人一面,竟然就说丢了心,啧啧。
花宁缺拉着自己的两位弟弟跑了,临走扔下一句:“若是有消息,让人去花家寻我,这十日内我都会在花家。”
宫冥掂掂金子,靠在墙边,啐了口口水。
又想恶心他,又觉得他可笑。
若是他知道他家人就是他看上的人杀的,如何作想?
宫冥眸眼忽转,不对啊,龙狸那样的人,怎会这般谨慎?
还蒙了面,像是怕人知道她是谁似的。
若是以前啊,她直接就闯进来干他丫的,也不会那么多废话。
龙狸虚了?
想着,宫冥也往后院跑去,龙狸前来,肯定是要看珠儿的,所以现在可能已经去后院了。
宫冥跑到后院的时候,也刚好见到龙狸翻墙进来。
“老一,你咋就虚了呢?你的张扬狂妄本色呢?”
宫冥倚在树边,笑看着龙狸。
龙狸一脸疲惫,也不多看他几眼,他连忙追上去,正经些问:“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龙狸停下脚步,眸底再次闪过悲色,她缓缓道出:“宫冥,我终究是明白了。”
“什么?”宫冥疑惑。
“以前呐,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我从不将谁看在眼里,因为我不怕死,当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觉得我不会死。”
龙狸苦笑着,自嘲着:“呵,我天性张扬,狂傲,很多时候也太冲动了,故也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宫冥,我想清楚了,以后,我会控制着自己,就算控制不住,我也不会再去牵扯身边的人。”
这样,她也不会那么难受,那么觉得自己无用甚至讨厌了。
宫冥怔愣,龙狸继续往前走去,宫冥愣在原地,对于龙狸的觉悟,他甚至觉得有些难受。
“小一,你长大了。”宫冥对着前方的龙狸道。
龙狸脚步一顿,苦笑出声,走进了放珠儿冰棺的屋子。
宫冥喃喃自语:“可是这样,会让人更加心疼的,有时候你做你自己就好,因为我们谁也不想看见你有受委屈的时候。”
龙狸若是将本性收敛起来,便不是她了,所有靠近她的人,自然也是因为她的本性才靠近她的。
她的本性,也使得她这个人友情有义,让人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她而死。
克制,是人成熟的一个标志,可有时候,也少了些该有的热血。
宫冥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没事,也许缓过这口气便好了,也许当她再着红衣之时,便是她不再克制不再忧心之刻吧。”
宫冥朝龙狸进去的那个屋子跑去,却见她还在门边站着。
“怎么了?”
宫冥疑惑的往里面看去,却见有一个人趴在冰棺上哭的难以控制。
“你先带我去看看最近收购的草药吧。”龙狸拉着宫冥退出来,与宫冥往别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