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面的宁清,刘沐羽从来没有见过,记忆中的她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需要别人保护而如今,她居然杀人不眨眼,刘沐羽心底有一股寒气闪现。
刘沐羽笃步到宁清的面前,蹲下来和她齐高度,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宁清精致的脸庞,“清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宁清突然的惊醒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猛然的后退倒在了地上,害怕的看着刘沐羽,“羽,不是这样的,是她想要勾引你,所以我……”
看到刘沐羽的目光寒了下来,宁清的话越来越小声,最后消失在了口中,她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在羽的面前杀人,这样,他会怎么想。
“不,羽,你听我说,是她,都是她,”宁清跑过去扯着刘沐羽的衣襟,可怜兮兮的看着刘沐羽,眼里的不知所措完全显露无疑。
刘沐羽狠心的扯开宁清的手,他觉得心好寒,到底是什么让善良的清儿变成了这样?
“清儿,你告诉我,木脂是不是你拿走,没关系,我不怪你”
刘沐羽轻声轻语的哄着宁清,他要亲自证实,如青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清儿,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请诚实的告诉我。
可惜,宁清没有。
宁清的心里闪过一丝的犹豫,但是,不,不可以,她不可以让羽知道,那样,羽就不会爱她了。
“不,羽,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听到这话,刘沐羽心灰意冷了,他一再的给她机会,为什么她总是要说谎,难道,对他真诚有那么难吗?
“清儿,你不再是那个单纯的清儿了,你变了,变得心机深沉,变得邪恶,变得无理取闹,清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沐羽摇着头,一步一步的后退,空气中还沉浸着刚才的欢爱味道,浓烈的让人想吐。
“不会啊,羽,清儿还是清儿啊,还是当初的那个啊”宁清还在徒劳的挣扎着,她嘴角僵硬的笑容表明了她笑的是有多牵强。
“不,清儿,你不是”
“我是……”宁清显得有点歇斯底里了起来,她激动的抱住刘沐羽,把头贴近刘沐羽的胸膛,听着刘沐羽心脏有力的跳动,她就能感觉到安心,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刘沐羽用力的把宁清退出了怀里,寒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宁清,她有点心虚的把头瞥向一边,“清儿,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拿走木脂的那个人不是你”
“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宁清委屈的看着他的眼,她从刘沐羽的眼睛里看到了小时候的场景,她犹豫了,可是,来不及了。
他失望了,他以为她会说实话,没想到,她还是说谎了。
刘沐羽脸色沉了下来,背对着宁清,“清儿,还记得七岁那年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只要看着我的眼睛,你就不会说谎,而你现在呢?”
“清儿,你拿走木脂,我不怪你,可是,你错的就是借杜香的刀来伤害林姬,”
“羽,你说什么,清儿听不懂”宁清摇着头,她在装傻,杜香死了,她就不相信刘沐羽真的知道当时的情景。
刘沐羽冷笑了一声,彻底的对宁清失望了,”清儿,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认错,说下去,只会让你更加的难堪而已。”
”羽,清儿没有错,你让清儿认什么?”她企图狡辩,目光在左右的徘徊着。
”清儿,你说,我受伤的那天,寝室里面是不是只有你一人?”
受伤那天……宁清的回忆出现了情景,她紧咬住了下唇,她明明测试过刘沐羽的反应,难道说,他是在装的?
“你骗我,那天你根本就醒了”宁清恍然大悟了起来,房间里面只有她和刘沐羽,如果有谁知道了,那么就只有他了。
宁清的这个反应已经彻底的说明了,他痛心的闭上沉重的眸子,道“清儿,那天,我是真的昏迷了,知道你拿木脂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只有……”等宁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想要住嘴已经晚了,她后悔莫及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宁清,你到底是谁?”
这是在她回来之后,他第一次这样直称她的名字,记得小时候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刘沐羽总是很抵触的叫她宁清宁清,现在,是说明了他同样在厌恶她吗?
“没错,是我拿走的,”宁清闭上了眼睛,坦然的面对,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刘沐羽看到,心里有点不忍。
“但是,羽,请相信,清儿没有害过你,清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清儿还是你的清儿啊”
这一切,已经太晚了,他给过她很多机会,为什么要到了最后,她才肯承认?
“无论你是谁,沐王府都容不下那么深沉的人,”刘沐羽狠心的把话说出,绝情的离开,看着刘沐羽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宁清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颓废的坐在地上,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
夜依然迷离着人的眼,更是迷离了人的心,出了房门,刘沐羽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他真的不敢相信房间里面的人就是如青口中那个深沉的宁清,如今,她什么都说了,这一切都明白了,不是吗?刘沐羽自嘲的离开,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的孤寂。
这边,在余蓝强烈的要求下,女子带余蓝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推开门,走到床边,就看到段白的胸膛被缠上了一层层白色的纱布,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的血色。
“他怎么样了?”余蓝紧张的回头问身边的女子,女子微微挑眉,紫色的衣服被外面的风吹了起来,带着一点飘逸的感觉。
“放心,还死不了”
因为刚才那个误会,女子口气没有多好,不过到底是自己先错,也不好对人家多么恶劣。
“那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余蓝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段白的伤,什么三寒门的,都被他忽略在了后头。
“不知道”女子颇无奈的摇头,这个人受的伤太重了,连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醒过来,说不定,等一下就醒了,说不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当然,这句话女子很精明的没有说。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余蓝看着伤残的段白,防备着女子,沉思着询问。
“如果我们想要伤害你,你根本就醒不过来”女子邪恶的说着,手还有意识的玩弄着手心的东西,“至于我们是什么人嘛?”
“我……”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外面进来的人给接了过去,“你们要找的人不就正是我们吗?”
“你们?”余蓝狐疑的看着走进来的四个人,“难道你们就是三寒门的人?”
“不错,正是……”说话的是一个略显的沉稳的男子,从他眉宇间凌厉的英气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应该是他们的头。
“哎,大哥,为什么你老是抢我台词?”在一旁不愿意被忽略的女子嗔怨的一瞥说话的男子,却没有多少的怪,看来,她是在说说而已。
“四妹,你今天闯什么祸了?”
“我……”女子想要说出的话渐渐的低了下去,她心虚的闭上了嘴巴,安静的退到男子的后面。
在男子的后面还跟着三个男的,年纪相差不远,应该是他们的兄弟,余蓝细细的打量着他们,心里在算计着该怎么要他们听号命令。
“公子,不惜性命闯入这里,不单单是寻找三寒门那么简单吧?不知道公子所为何来?”男子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去,让人看不出是持什么态度,这样的人,心思最是难猜。
余蓝在心里思量了一下,而后才道,“早就听闻三寒门以木脂和扳指这两个东西来号召,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
余蓝把手掌伸了出来,底下暗暗的运气,一颗碧玉的石头就慢慢的在他的掌心现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激动的看着,很是欣喜,最终找到了,他们找了许久,最终找到了,只是一瞬间,余蓝合上了手,掌心的石头又隐藏在了他的手心里。
“算,当然算,只不过……”
余蓝不是不知道男子是故意的把话停顿了,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男子的下文,木脂在他的手中,他就不相信他们不服从。
“不过,公子,请告诉我们,这个木脂的主人现在在何处?”这个,才是他们一直想要知道的,掌门的生死一直是三寒门最重要的事。
这个东西的主人?余蓝疑惑了,是说刘沐羽,还是说其他的人?
“不用知道了,因为,现在,它的主人就是我”余蓝邪魅的勾起了唇角,这个答案,相信他们可以信服。
也的确,五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而后,对余蓝明显的态度有了改变,“公子,请随我们来”
余蓝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密闭的地方,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不用担心有人可以偷听。
只见男子在墙壁上面仔细的摸索着,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密室,他们走进了里面,里面就宛如一个仙境一般的豪华宫殿,可以青城的皇宫相媲美了。
一踏上里面的地层,就感觉到一股虚无的气息袭来,好像在脚下的都是虚幻的一样,好不真实,余蓝低头向下看去,这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宫殿,因为磁场的缘故,让整个宫殿得以承受在空中,整个宫殿都是用磁场来维持着力量,一旦磁场消失,这个宫殿也会随之消失,所谓的磁场在,宫殿在,磁场无,宫殿无。
在宫殿的中央有一处高楼,楼上似乎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只见他们在楼下停了下来,男子指着上方的高楼,道“公子,请上座”说着他率先的飞了上去。
余蓝不再犹豫,想要号令三寒门,就必须有胆识,再说了,他相信他们不会伤害他,因为,他手中有木脂。
余蓝一运气,轻松的飞上了悬高的楼层,接着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上去了。
在上面只有一块空旷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男子走到高楼的边上,目光眺望着远方,好像在寄托着什么哀思。
余蓝在暗暗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走到男子的身边,想要知道男子到底在看什么,岂料,除了悬挂在空中的石块,什么都没有。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男子淡然的开口了,目光并没有收回来,在他的话语之中有着淡淡的哀伤。
“在下余蓝”余蓝很诚实的回答了,再说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什么。
“余蓝?上一任兵部尚书余文的儿子,上扬庄的主人,父母因为被人污蔑而身亡,背景神秘,真实身份是肆门的门主”
男子把余蓝所有的资料都说了出来,余蓝并没有什么意外,他诧异的只是,他们居然连肆门都知道,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何江湖上人人都想要掌握三寒门了,因为,得到三寒门的力量,就相当于得到了半壁江山,这天下,有多少人是不想要天下的?
“余门主,恐怕您是想要我们帮你复仇吧!”
男子话中的笃定让余蓝讪讪的扯开了笑容,“没错,我的确是想要三寒门的力量为我复仇”余蓝目光中掺杂着什么,这个三寒门的力量不可小觑,如果不能为己所用,那么将会是一大祸害。
“余门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三寒门是由木脂和扳指来号召着,如今余门主让我们见到了木脂,不知道能否让我们目睹一下扳指?”
听到这个,余蓝犹豫了,他根本就没有扳指,那个东西现在都不知道在何处呢,他怎么拿给他们?
“放心,等大仇报了以后,我会把木脂和扳指双手奉上”现在也只能这样虚幻一招来掩饰了,余蓝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只要他们答应,出去他还怕找不到木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