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轻声笑道：“陛下想知道？”
夏皇美眸闪动，连连点头。
“当然，你年纪轻轻，更没有做过官，你秦家原来虽是望族，却也并非世代为官，你竟然懂得这么多，朕实在太好奇了！”
秦慕心中好笑。
你好奇是应该的。
哥们儿脑海中可是有着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历史。
更是知道无数体制。
这是降维打击好吧！
秦慕轻声道：“如果陛下真想知道，那我可就要当一次陛下的老师了！”
夏皇笑道：“好啊，那朕今天就当你的学生，朕要看看你脑袋里还有多少东西！”
秦慕今天这一番话，给她带来的震撼，比之前解决所有事情都要来的更为巨大。
哪怕秦慕之前只身前往黄金矿脉，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掏空了金矿，都没有这么让他不可思议。
秦慕点点头，对角落里的青鸟道：“青鸟姐姐，你帮我找来一块大点的木板来。”
青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
闻言立刻点点头去了。
很快，一块巨大的木板便抬了进来。
秦慕简单看了看，然后就将其放在了桌子上，后面用书籍顶住，立了起来。
夏皇不明就里，示意青鸟和另外两个抬来木板的小太监全都出去。
秦慕走到书案前，一手托起砚台，一手拿着毛笔，转过身来看向夏皇。
“陛下，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了？”
夏皇点点头，拉过一把凳子，对着木板的方向坐了下来。
“开始吧，朕已经准备好了！”
秦慕笑着点了下头，然后便用毛笔，在木板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三角形。
夏皇顿时不解的问道：“秦慕，你画一个三角的形状是做什么？”
秦慕轻声道：“陛下别急，等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他又再三角形上，横着画了两到贯穿的直线。
将整个三角形，分割成为了三块。
看到夏皇更为迷惑的目光，秦慕就解释道：“陛下，这个三角形的全部，我们现在把他当成是整个国家。”
“不管是普通平民，还是陛下你，都在这个三角形里面。”
夏皇点点头：“这个朕可以理解。”
秦慕就继续道：“这两条线，就是把这个国家，分出了层级。”
“最上面这一层，就是陛下，或者说，是以陛下为首的皇家。”
“这个可以理解吗？”
夏皇再次点头。
“可以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间那个部分，莫非就是以左相为首的大臣？”
秦慕眼中当即现出赞许的光芒。
“陛下果真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陛下说的没错，这中间的部分，的确是左相为首的大臣。”
“但是，并不全面。”
“这个部分，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士大夫层级。”
“而这个层级，包含但又不限于左相和诸位大臣。”
“普天之下的士人，也涵盖在其中。”
夏皇闻言，连连点头。
“不错，确实应该加上天下士人，他们本质上和左相以及诸位大臣是一体的。”
她目光眨动，伸手一指最下面的一块。
“那最下面呢？”
“是无数普普通通的百姓了吧？”
“百姓在最底层！”
秦慕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夏皇顿时疑惑了起来。
“怎么，朕说的不对吗？”
秦慕就道：“陛下说的对，也不对。”
只见他转过身，在最下面的区域里，又画上了一条虚线。
“这个区域，代表的确实是无数普通百姓。”
“但陛下应该知道，百姓和百姓，其实是不同的！”
秦慕用毛笔指了指虚线的位置。
“这条虚线的上方，是氏族，而虚线的下方，才是陛下所说的普通百姓。”
听到他这么说，夏皇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百姓之中还有世家大族，他们也在百姓之列，但是他们跟真正的百姓完全不同。”
“只是，你分出这个层次，目的又何在呢？”
秦慕就笑着道：“陛下请看，这个层次可以说是泾渭分明，下面的人想上去，上面的人还想往更上面去。”
“但是，上面的人又不想让下面的人上来。”
“这就是矛盾。”
“层级不同，而衍生出来的矛盾。”
秦慕用毛笔将第一层的区域和第二层的区域圈起来。
“以往，我们大夏也好，周边的其他国家也罢，走的都是一条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路线。”
“也可是说是方式。”
“那这个的方式的弊端是什么呢？”
“士大夫的权力变得极其巨大，甚至可以威胁皇权。”
“就像我们今天面对着这种局面。”
“那么，怎么改变这种个局面呢？”
“从实际操作来看，就是我刚才说过的那些，将权力从一个点上进行分割。”
“但这仍然不是收拢权利的最终形态。”
“因为权利依旧还是分散的，只是权利各部只向皇帝负责，有了较大的改善。”
“那么我们通过这个图形，就很清晰的能看到这其中存在的问题了。”
秦慕用笔从最上方的区域，直接画到了最下方。
“陛下，我们的最终目标，应该是权利如何从最上方的区域，延伸到最下方的区域。”
“有一个词，叫做如臂使指。”
“如果我们能做到这样，那才能算作将权力彻底的收拢了。”
夏皇一双美眸，仅仅的盯着木板上的图形。
久久都没有说话。
这堂课给她带来的震撼程度，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就这么一张简简单单的图，就让她看清了以前许久都未曾看见的事情。
是啊。
层级。
以前的她，只能看到皇家跟群臣。
她总以为，只要把权力从群臣身上收回来，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但这个简单的图形告诉她。
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看着她久久无言的样子，秦慕轻声一笑。
“陛下不用这么惊讶，这才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陛下想听，我们可以找个时间继续讲。”
夏皇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迈步走到秦慕的身边，主动拉起了秦慕的手。
“秦慕，你这些都是从何处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