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厂这件事一提出来,无论是白谨泽和蒋颜,还是工厂里的工人们,大家都同意。
不只要扩厂,还要引进新的设备。
他们现在的设备都是以前大厂子用过后淘汰下来的,用着都不趁手,之前都是因为穷才对付着的,这赚了钱,当然是要购买新设备。
好马配好鞍,这和上战场一个道理,刀得磨快了不是?
崔厂长带着老田师傅去看机器,隔壁市有一个大型工业制造厂,他们下了采购单,过去采购。
销售订单花雪片子似的飞来,机器到位,就将投入大面积生产,那就是大笔的现钱到位了。
厂子这边干得热火朝天,小卖部那边的生意也不错。
赵玉玲是有经营头脑的,蒋颜和白谨泽把经营权限下放过去,赵玉玲各种创新,又带出不少合大众口的小吃来。
通过颜春丽的努力,赵玉玲的女儿小花也顺利在这边入了学。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背着白谨泽新给他在国营商店买的双肩包去念书,红润润的小脸,神色特别骄傲,一点儿没有当初在村子时的卑怯。
新学期的第一次小测试,还得了一朵小红花,开心得不行。
蒋颜奖励了她一个铁制的文具盒。
高三年级第一次月考成绩,蒋颜和白谨泽的成绩依然是力拔头筹的。
两班的班主任还分别找他们谈话,说下个月有个全市联考,这段时间一定要多注意学习,争取先拿个全市名头回来,压一压那些个看不起咱们矿区高中的人。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种学习任务不算太重,尤其白谨泽学的还是理科。
理科属于一通百通,白谨泽在这方面有天赋,到目前为止,只要。
参加过的考试,数学都是满分。
蒋颜这边自以为还是数学差点,她这个自以为是和白谨泽这种理科班相比的,在文科班里,她的数学已经是最好的,连班主任都说学文的里面她的数学最能打了。
除了数学,其它科目都没有问题。
英语更是独领全校第一,连着白谨泽都不是她的对手。
北方的冬天来得早,没到十一月份呢,外面就有些冻手冻脚了。
蒋颜尤其怕冷,更是早早地找出来厚衣服,几乎是班里第一个穿薄棉袄的人,连着方琳琳都打趣她,像是要把自己埋进衣服里去了。
没过几天,又一股冷空气袭来,蒋颜连厚围巾都围上了,整张脸只能看到眼睛。
常艳艳连着三次考试都没有进到加强班,反而越学越远,连校内大榜三十几名都要保持不住了。
她不把这件事的错误归咎于自己学习不认真,就是觉得蒋颜克她,抢走了本来属于她的第一名,她才会沦落到现在的。
她再次找到了李国强她妈张淑兰。
才两个月不见,张淑兰竟然有大半的头发都白了,整张脸都是皱纹,看着苍老了不少。
常艳艳眼里透着阴毒的光,一串地逼问:“你怎么还没有行动?你拖着干嘛?你不想为你儿子报仇吗?”
张淑兰连声音都苍老了:“我没有拖着,我在找合适的机会,一直没有找到,我还发现有人偷偷跟踪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丫头派来的,我这几个月没有行动,就是要让她放松警惕,到时候,还需要你帮我一把。”
她定晴仔细看了看常艳艳,冷笑说:“我一定要给我儿子报仇,十年啊,人生一共有几个十年,我儿子的大好前程都搭进去了,那死丫头凭什么风光,还有你,听说你已经掉出加强班了?呵,要是有一个人能永远地离开加强班,你是不是就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
常艳艳没想到张淑兰竟然调查她了,脸色顿时变了,她不想被张淑兰知道太多底细。
她还要考大学,不想被张淑兰这种女人连累了。
只是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走又不行了。
她硬着头皮问:“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帮我把她从学校里骗出来,你们学校管得太严了,我进不去,她平时上下学身边总有人。”
张淑兰跟踪蒋颜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得手的机会。
经过她儿子李国强的事,她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她只有一个想法,弄死蒋颜。
她不能冲动,那样非但弄不死蒋颜,还容易把自己搭理。
常艳艳只想做挑拔的事,没想过要真正参与:“我……我怎么把她骗出来?我们的关系不好,她不会听我的话的。”
张淑兰并不打算放过她:“你们在一个学校里,你总有办法的,你好好想想。”
心里却想着,这死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人,主动找上自己也是没安好心,不如一起收拾了。
这辈子所有想算计自己母子的,都应该遭到报应。
最后又添了一句:“你要是办不到,我就更办不到了,咱们的计划没办法实行的。”
说完,张淑兰像飘着的游魂一样,脚下没有任何声音地离开了。
望着她纸片似的背影,常艳艳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死老婆明显没安好心思,就是要拉自己下水啊。
常艳艳回到家,她妈也刚好回来,问过她新一轮成绩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训她。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是考不进重点班,你考大学就没希望了,你要是不想光宗耀祖,就抓紧回来接我的班去赚钱,老娘没那个耐心法一直陪着你闲扯蛋了。”
常艳艳她妈脾气不太好,她爸身体不行,勉强撑着上班,就等着她高三结束,如果考不上,就让她去接班。
她下面还有一对双胞胎的弟弟在上学,都等着用钱。
常艳艳脸色不好,冲着她嚷着:“谁说我考不进去了,下次考试我一定能进去。”
“能考你就快点考,考不进去就下来接你爸的班,咱们家什么条件你自己不知道吗?哪里等得起啊。”
她妈说着还想吩咐她去做饭,她已经身子一扭回了自己的小屋,‘嘭’的一声,小门被关得颤了一颤。
她妈气得直想骂,里屋的常父已经在喊她做饭了。
她这才愤愤地去了厨房,嘴里还是忍不住念叨:这可真是养个孽啊,从小到大,干活一点指望不上,耍脾气一流,真当自己是谁家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