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打击的路易斯一连蔫了好几天。
季然确定了这货居然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也刻意避嫌。一时间,路易斯更蔫了。
交流团来北城的最后一个周末,一群学生商议着在北城游玩下。季然婉拒了学长学姐们的邀请,说要在家给这些新认识的朋友制作一下伴手礼。
明亮通透的房间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烤箱和各种烹饪工具,整整一面墙全被做成了冰柜,最中间的位置则是一个巨大的流理台。
这是陆忱送他的“礼物”。
带着季然来看的时候,陆忱还有些歉意,说隔壁的公寓死活不卖,只能买到楼上,要让季然多走几步路了,而季然除了抱住他则再说不出一句话。
感动,自然是感动的。
那种充盈在心中的情感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只能以紧密的拥抱,贴近在一起跳动的心房传递给彼此。
当然,最近他不感动了。
不是什么习以为常,而是陆先生不知道被“未婚夫”三个字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居然真的认真询问起他想要什么婚礼,还兴致勃勃地挑了好些设计师的作品,让他选个自己喜欢的戒指和礼服设计师。
他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本以为陆忱只是为了气路易斯的季小兔子立时震惊了。
大抵是看出了季然的抵触,陆忱没再提这事,可好几天看他的目光都相当的惆怅和失落,让季然一心软就被吃了不少豆腐,深感自己节操不保。
今天家里没人,他略微松了口气。
其实主要是大凤凰的存在感太强了,陆先生最近又特别的爱粘着他,只要凤凰在家,家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浓郁的火灵气,让季然十分担忧这公寓的防火系统是否能承受的起。
年轻的厨师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忙碌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九点,季然才将最后一包牛肉干封好,准备回家休息。
还没出门,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下。
季然微怔、
这是北城大学一位学姐的信息。
信息,有些奇怪。
他盯着信息看了几秒,果断地锁门下楼。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市中心的一条步行街上。
这是最新开的商业街,白天人流量一般,晚上倒十分热闹——因为半条街都是酒吧。
当然也不仅仅全是酒吧,譬如他现在站着的门口就是一家酸菜鱼火锅店。
简陋的木桌从不大的店面一路摆到了门口,食客们坐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人在附近等位。
季然环视了一圈,准确地在人流中找到了给他发信息的学姐。
“学姐,怎么回事?”
“季、季学弟,你也来了啊。”
学姐晕乎乎地看着季然笑。
季然默然举起手机,“你给我发了个定位。”
“啊?我把定位发你那去了?”
学姐愕然去摸自己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季然深吸口气,略微有些头疼和崩溃。
学姐给他的信息就是一条单独的定位。他打不通学姐的电话,又打了其他几个人的电话,全部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将他吓得够呛。
结果这些人吃个酸菜鱼也能喝高?
“我给你们叫车。”
季然认命地叹了口气。
将一群醉鬼分批塞上车后,季然突然发现少了个人。
“路易斯呢?没和你们在一起?”
“路…易…斯?”
学姐的神智清明了几分。
“厕…所!”
一名外国交流生摆着手大声嚷嚷。
“路易斯今晚去了好几次厕所了吧。”
学姐小声嘀咕。
这是吃到拉肚子了?
季然叹了口气,“厕所在哪?”
外国交流生朝旁边一指。
季然额间的青筋忍不住蹦跶了几下。
为什么上个厕所还要跑去酒吧?
这货是真的去上厕所了吗?
“酸菜鱼店没有厕所,那是清吧。”
学姐良心发现地解释了一句。
“我去找他。”
季然无奈。
他其实压根没去过酒吧,有些不适地推开门。
这家清吧环境倒挺优雅,但浓郁的酒味还是让季然不适地捂住了口鼻,快速朝厕所标志冲了过去。
酒吧太过昏暗,一不留神,他就和一个男人狠狠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
季然歉疚地抬起头。
他在逆光的方向,只隐约看清对方似乎是个中年男人。
那人身体僵了下,一声不吭越过他离开。
季然忙着找人,也就没有发现这男人越过他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目光沉沉地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老许,看上人家了?”
一声调侃,从被撞的那男人身边传来。
男人阴沉地扫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他的同伴倒半点不怂,继续调笑,“啧,看上了就上啊。要不要我们兄弟给你帮忙?”
被称为老许的男人闷不做声地拍掉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不过说真的,那小子恐怕不好泡,他脖子上那围巾好像是个奢牌的限定,有钱都未必能买到。你得加油了。”
被拍掉了手的男人也不生气,意有所指地笑,“不过嘛,你要是跟着哥哥们混,肯定不会再缺钱了。”
这话成功戳到了男人的痛脚,让他的目光一瞬间阴沉下来。
缺钱?
他许良顺什么时候缺过钱!
凰天集团的薪酬一向是业内最高,哪怕一个中层总监都能拿到其他企业高层的薪资。
可因为刚刚那个小子,一切都毁了!
“你们想不想赚大钱?”
许良顺目光闪烁,心一横,低低笑了起来,“知不知道刚刚那个小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