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
见季然盯着礼盒发呆，陆忱有些坐不住了。
“嗯？”
季然茫然抬头。
“今天的会面怎么样？”
“还行。”
季然斟酌着回答。
和那位宋总聊的还算愉快，也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权益与义务。只有一点与他的设想有些违背——那位宋总并不赞同他将快闪店做成完全免费体验的模式。
“那你觉得那位宋总怎么样？”
陆忱不经意道。
“宋总？”
季然一愣。虽然觉得这话题略微有些古怪，也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很绅士有品位的一个人。”
至少和对方聊到甜点还是很愉快的。
季然想着，却突然发觉不大对劲。陆先生的嘴角，什么时候抿起来了？
以他对陆忱的了解，这就是不高兴的表现了。
“陆先生，你不开心？”
“没有！”
陆忱否定的飞快，却反而让季然笃定了几分，笑着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调侃着，“真的吗？”
“你要是觉得合作没问题，我就让法律部派人和他商议合同了。”
陆总裁生硬地转移话题。
“我也一起…”
“不用！”
似乎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敏感，陆忱又不情不愿地解释，“不要和那位宋总走得太近。”
“啊？”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一旦撤掉傲娇的遮羞布，陆总裁就彻底放飞自我，谆谆教育起来，“要和不怀好意的人保持距离！”
“不怀好意？”
季然不可思议地重复。
他很想说陆忱是不是想多了，可眼风却扫到了不远处的巨大粉色礼盒，一时间卡壳。
让他觉得违和的蛛丝马迹一点点融汇在一起，指向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猜测——宋佐对他有意思？
“…左岸的那家咖啡店，是情侣光顾圣地，里面每一款甜点，都是有特殊含义的。就连售价，不是九块九就是九十九…”
陆忱彻底放飞自我，理直气壮地将手机上的咖啡店点评展示给季然。
季然一阵哑然，也莫名有些想笑，“陆先生，你怎么这么清楚…”
陆忱一哽。
他才不会说，他特意去搜了全城适合约会的场所呢！
“总之，他送你这家咖啡店的甜点，就是居心不良！”
陆忱破罐子破摔道。
季然的嘴角忍不住翘起。
这样带着几分无理取闹意味的陆先生可真少见啊…
“然然？”
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满的呼唤将季然唤回现实。
季然假装没察觉到身后焦灼的视线，将打开的礼盒重新包装好，拎着礼盒出了办公室的门。
陆忱：“！！！”
“我将礼盒送给你的秘书室小姐姐们品尝了。”
很快，季然就笑着重新走进来，来到陆忱的办公桌前，俯身盯着那双因为不敢置信而瞪大的凤眸，“回头送点别的回礼给那位宋总吧，毕竟耽搁了他的时间，还泡汤了合作。”
“然然？你不打算与左岸合作了？”
陆忱一惊。
他其实并不想搅黄季然的合作，只是自己的人被其他人觊觎，忍不住想用翅膀把自己的宝贝和外界隔离开来。
可他家小朋友，却这样义无反顾…
“其实我本来就有些犹豫。”
季然小声解释，“我的某些理念和宋总不是太一致，也许以后合作也会出现不愉快，不如算了。”
当然，如果不是察觉到陆忱介意他和宋佐的往来，也许不会这样轻易地下定决心。
就当他恋爱脑好了，感情本来就毫无理智。何况，季然确信这个机会，也并不是非抓不可。
“然然！”
陆忱突然激动地揽住他的腰。
季然小声惊叫了一声。
身体一个腾空，再次落地，却让他傻眼地发现，自己似乎坐在了陆先生腿上了？
这姿势羞耻得让他忍不住捂住眼睛，却感觉有温柔的触感在自己的手背上掠过。
“然然，我需要你帮个忙。”
……
陪陆忱吃了个午饭，好不容易将对方赶去工作。季然才终于找到时间给宋佐打电话表达歉意。
电话那端的人呼吸平稳，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对这个结果已有预料，“没关系，期待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谢谢宋总。”
季然这一声感谢说得真情实意。
可就在准备挂电话的前一秒，听筒里突然传来突兀的一句，“冒昧问一句，是因为凰天的陆总吗？”
嗯？
季然楞住。
对方见他沉默，便似乎当成了默认，无奈地笑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不久后，他终于知道宋佐的询问由来。
午饭时分，一个娱乐八卦营销号突然爆了一组照片。
第一张，是牵手在沙滩散步的背影。
第二张，背对着镜头的年轻人正举起烤肉，喂到正对镜头的那个人口中。
第三张，却是正对着镜头的那个人，拿起一张纸巾，似乎在帮只能看见后脑勺的年轻人擦拭嘴角。
一时间，半个网炸了。
凰天集团陆大总裁那张脸，就算在高糊的偷拍镜头下也极有辨识度。可问题是，他对面那个小哥哥是谁？
这位总裁怒怼媒体说自己有主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这就是那位神秘正牌的，还有人拉出陆忱的过往绯闻，言之凿凿地表示看这小哥哥的背影，肯定是哪个娱乐圈小鲜肉！
触不及防地因为背影上了热门，这让季然有些懵。
他想起烧烤时苏教授感觉到的偷拍。
隔了这么多天没动静，他还以为陆忱早将这事给解决了呢！
等等，不太对劲！
季然仔细查看了几张照片，感觉更加微妙。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保护的相当好。
季然不认为狗仔有这种会保护素人的好心肠。
还有这爆出时机，是不是也太微妙了一点？
季然果断翻起了陆忱的主页。
陆忱的微博还停留在他们去海边玩的时候，是一组羽毛晚餐的照片。特意摆在一起的两只酒杯，并排放的玄关拖鞋，无一不在炫耀这是两人世界，但更过火的就没有了。
季然松了口气。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当天晚上，被几名室友轮番打电话轰炸的季小然才知道，他这口气，松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