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期吃？”
季小然连连捣头。
“可持续发展？”
说话的人音调骤低。
季小然战战兢兢打商量，“一次吃完，以后就没得吃了。一次一小口，也、也许还能长回来继续吃、吃？”
应该能长回来吧？
至今都还没弄清楚要怎么变原型的竹实不太确定地想着。
凤凰将自己的食物逼到墙角圈了起来，幽深的瞳孔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沉默不语。
也许是觉得凤凰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储备粮倒挺自觉地伸出了手，闭上眼睛，一脸的慷慨就义，“给你啃、啃一下？”
可几秒后，他还是怂了，小小声道，“陆先生，你轻一点…”
房间一直很安静。如果不是凤凰的气息越来越近，有那么一会儿，季然还以为陆忱已经走了。
可他刚偷偷摸摸撩起眼皮，就正对上压过来的俊脸，一瞬间瞳孔紧缩，几乎要喊出声。
要、要从上面开始啃吗？
晕乎乎的念头还没转完，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住。
熟悉的、温暖的气息瞬间密密实实将他包围，恍若回到了以前扯着大肥啾的翅膀当铺盖挤挤挨挨一起睡的时光，被捕食者抓住的恐惧不自不觉就散的无影无踪。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欺负到眼角都红了的年轻男孩才被松开。
大凤凰原本漂亮却凌厉的五官因为心满意足而显得有些柔软。陆忱摩挲着季小然微微有些肿的嘴唇，愉悦道，“行，分期吃，今天先吃这里。明天继续。”
等等！
他说的不是这个吃！
季然骤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可刚想解释，却发现让他胆战心惊的捕食者气息似乎消失了。
咦？
季然惊讶地呆在了原地，被大凤凰一把揽住，强迫他去睡觉。
这一晚，季然难得有个好眠。
可翌日清晨，他打着哈欠坐在餐厅里等着陆忱给自己拿早餐时却发现陆忱身上让他警惕的气压又慢慢慢慢回来了。
年轻男孩若有所思地摁了摁自己的嘴唇。
所以，亲亲能让陆先生身上可怕的顶级捕食者的气息变弱吗？
见左右无人，季然飞快地趁陆忱递盘子的时候拽住了对方的衣领，在脸上啪叽了一大口。
嗯？
陆先生身上的气息还是一样的可怕，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陆忱倒是被季然突如其来的大胆和主动给惊住，一时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石化在原地。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短了？或者位置不对？
季然琢磨着，趁陆忱石化，在他的另外一个脸颊又来了一下。
还是没用？
季然一横心，啄上了陆忱的嘴角。
压力似乎轻了一点？
有用了！
季然又惊又喜。
还没等他为自己的新发现雀跃，后脑勺就被陆忱摁住，毫不客气地逼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陆先生！这是大庭广众！”
足足被亲了五分钟的季小然通红着脸，气得不想理某个人。
陆总裁理直气壮，“难道不是你先主动的？”
上来就亲，还一次性亲了好几下呢！？“我那是、那是…”
季然绝望地组织着语言，还没等他斟酌出来，就听见了一声笑。
“我似乎下来的不是时候？”
季宁端着早餐碟，在两人的身前站定，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仿佛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季然捂住脸，控诉地瞪着陆忱。
看看，都被人看见了！
季宁没提刚才的事，若无其事地继续笑，“我就是突然想起个事，想找小堂弟问问，你给季函的水果是哪儿买的？”
“水果？”
季然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平安夜的时候，他是给季函送过一箱子苹果。
“季宁哥也喜欢那个苹果吗？”
“我就没吃到过。”
季宁的语气听起来莫名哀怨，“你不知道季函这家伙将那苹果看的有多宝贝，也就家里长辈一人分到了一个，我们这些堂兄弟都没份的！”
季然忍笑，“等回到北城，我给你拿一点吧。”
“那太好了。”
季宁忙不迭道谢，“这个应该很贵吧，小堂弟你还在上学，不能让你破费，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这是我自己种的。”
“自己种、种的？”
季宁呆了。
“咳，我和陆先生一起照料的。”
想起自己的“普通大学生”人设，季然毫不犹豫将身边的凤凰拉来当挡箭牌。
季宁的目光瞬间变得肃然起敬，隐约还带着点儿镇重，让季然甚至有种他想拿几根香，朝两人拜几拜的错觉。
不就是自己种了苹果，为什么季宁宛如看见了半仙？
回到北城没几天，恰好季函路过北城大学，将季然喊出来吃饭，这才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函那位颇有地位的祖父这个月突然性格大变，喜怒无常，将所有子女后辈都训了一遍，被自己的老伴指责后甚至扬言要和对方离婚，整个季家被闹的不得安宁。而偏偏季函那位特别孝顺的大伯也撞邪了一样怼天怼地怼父母怼兄弟，气得祖父差点儿宣布和自己的长子断绝关系。
“我在家里呆着心烦，就去你的那个体验店里坐了一会，恰好听见几名小女生在聊你以前的事，说你的零食让准备离婚的父母又重新恩爱起来了什么的，我就拿你送我的苹果一试。”
季函说到这里，看季然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的和季宁如出一辙的佩服，“结果祖父和大伯一人吃了俩苹果后就各自消了火。等再吃了俩，直接互相反省起来了。”？此时听见这种特别不科学的说法，季然已经可以很淡定地接受了。
他是竹实嘛，净化和清心是种族天分来着！
而按照陆先生的说法，他是被神农上神亲手种植下来的，可能还继承了神农上神的部分力量，甚至连戾气都能净化，安抚个人心什么是小CASE！
当然，那是他还能运用灵力的时候。
现在他无法调动体内灵气，做出的食物就没有这种效果了。可苹果树是他以前栽种的，结的果却还继承了这种力量。
知晓前因后果后，季然热情表示可以多送季宁一点。
“季宁？季宁找你要苹果了？”
季函皱眉，把自己堂哥大骂了一遍，“我让他在节目里多照顾照顾你，结果他还找你要起东西来了！”
“不是的，季宁哥本来是想托我帮忙买。”
季然连忙解释。
“二伯和我婶婶的感情挺好，家里也没别的事了，他要这苹果做…”
顿了顿，季函似乎想到了什么，错愕地放下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