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上了心头,夏时韵心里既难过又委屈。
她抽出被陆妄承握住的手,扭头看向一边,“你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时韵……”
陆妄承知道她生气了,还继续道歉,却被夏时韵哭着打断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现在……不想再听你说了。”
夏时韵低着头,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这会儿眼泪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陆妄承不想再惹她不高兴,可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留她一个人在病房生闷气,“好,我不说了,我就静静的陪着你,好不好?”
夏时韵擦了一下眼泪,躺下背对着他,不理他。
陆妄承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自己活该,自食其果。
换位思考,如果一直被误会怀疑的人是他,他会比夏时韵更生气。
正在这时,陆妄承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妄承看了一眼,是厉晏君打来的。
为了不打扰夏时韵休息,陆妄承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喂。”他接通电话。
下一秒,厉晏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夏时韵怎么样了?”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还在医院结束治疗。”
“那就好。”
厉晏君顿了顿,问道:“夏时韵的事,我听顾肆说了……”
“她能豁出命去救你,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种人,是我们误会她了……”
厉晏君当时得知夏时韵为陆妄承挡子弹命悬一线的事,震惊了好久。
他一直怀疑夏时韵的身份,之前还多次试探她,这次他们在马来设计引出杀手的事情他也知道,他还暗中让顾肆安排了暗卫盯着夏时韵……
陆妄承听着厉晏君的话,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夏时韵,心里充满了内疚。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厉晏君又问道。
陆妄承道:“她伤得有点重,等她出院后,情况稳定后再回来吧。”
“嗯,听顾肆说那批货的下落已经确定,接下来,准备收网吗?”
陆妄承寒眸微微眯起,语气带着几分寒意,“嗯,再耗下去没意思,早点解决了,也省心!”
“好,注意安全,我就怕他们狗急跳墙……”
“我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的!”
……
和厉晏君聊完后,陆妄承回到病房,见夏时韵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没动,他走过去拉着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脚盖好,然后坐在一旁陪着她。
没多久,斯炆就将晚餐送到了病房。
陆妄承走到床边,俯身将夏时韵故意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了下来。
“你干嘛!”夏时韵眼睛红红的瞪着他。
她没睡,知道陆妄承一直都在病房,她心里的气还没消,不想理他。
陆妄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起来吃点东西,今晚有你想吃的馄饨。”
夏时韵没好气的开口:“不想吃!”
陆妄承在心里叹气,扶着她坐起来,语气温柔的开口;“生气归生气,别不吃饭,是我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自己闷着,气坏了身子。”
夏时韵紧紧抿着唇,声音还带着哭腔,“陆妄承,你别以为我喜欢你我就舍不得打你!”
她故意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我生起气来,是真的会打人的!”
陆妄承握住夏时韵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好,等你伤好了,我站着不动,任由你打,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怎么样都行。”
夏时韵捏了捏他的脸,见他不反抗,于是又捏了捏。
平时都是他捏自己的脸,这次换她。
陆妄承被她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握住她的手轻啄了一下,“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捏我。”
今天早上夏时韵突然说想吃馄饨,所以陆妄承就吩咐了斯炆把晚餐换成鸡汤馄饨,晚上吃这个也比较好消化。
夏时韵这会儿也有点饿了,便没在说什么,好好吃饭。
生气也不能亏待自己,更何况她现在还在养伤,更要对自己好点。
饭后,夏时韵想下床活动活动,陆妄承来扶她,她不要,非要找护士。
陆妄承拿她没办法,于是去叫了护士。
夏时韵腰侧的伤还没恢复,下床活动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也就没走太久,活动了一会儿,护士就扶着她上了床……
……
后面两天,夏时韵都在医院好好养伤,没怎么理陆妄承。
陆妄承也一直在医院,几乎没离开过,白天就在病房一边处理文件,一边陪着夏时韵,晚上就睡在隔壁的休息室。
这天上午,陆妄承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和斯炆离开了医院。
夏时韵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正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
上午的太阳还不是很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看着看着,她就有点犯困了,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夏时韵面前,然后,一张薄毯盖在了她身上。
夏时韵以为是陆妄承,于是没理他,眼睛都没睁开一下继续自己睡自己的。
谁知道下一秒,一个冷硬的声音突然想起:
“怎么伤成这样?”
夏时韵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坐直了身体。
她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满脸不敢置信,“大……大师哥?”
大师哥不是在M国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渊穿着白大褂,面上戴着口罩,脖子上还带着听诊器,一副医生的打扮。
他看着夏时韵,微微挑眉冷笑一声,“夏时韵,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师哥?”
夏时韵心里咯噔一下,听大师哥这语气,不会是知道她和师姐一起骗他的事了吧?
夏时韵摸了摸鼻子,“大师哥这是说的哪儿话,你是我最敬爱的大师哥,我怎么会不知道。”
夏渊摘下口罩,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冷眼睨着她,摸出烟想抽一根,又想起这是在医院,于是又烦躁的将烟盒塞回了兜里。
“大师哥,你怎么在这里?”夏时韵好奇的问。
“你说呢?”夏渊冷笑一声,“不如你先和我解释一下,你来马来做什么?”
“我……”
夏时韵刚开口,夏渊就语气严厉的打断了他的话,咬牙切齿道:“想好了再说!”
“敢说一句假话,我要你好看!”
夏时韵快被他的眼神吓哭了,决定先卖惨,可怜兮兮的说:“大师哥,你别这么凶,我现在是个病号。”